“你获得一次游戏体验机会，是否接受邀请？”
“是\/否”
自从上班以后，李牧就没再玩过电子游戏。
看到电脑屏幕上这种弹出式的游戏推广，第一反应就是点开杀毒软件。
结果手滑点错，眼前一黑扑倒在了工位上。
再次睁开眼睛。
“游戏体验开始，继续\/退出”
古朴的建筑风格，热闹嘈杂的街道集市，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烂肉面，以及腹中饥饿带来的痛感……
这不可思议的真实感受，让李牧忍不住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tm是游戏？
看着眼前虚拟屏幕上的‘继续\/退出’两个选项，李牧没有过多挣扎犹豫，就选了‘继续’。
‘退出’选项没有消失，这让李牧安心不少。
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老捕快，端起他的半碗早酒，一饮而尽，爽的他眯着眼睛嘶哈一声。
放下酒碗，拿起筷子在桌上敲了敲，对李牧说道“别愣着了，快吃，吃完还要巡街！”
“哦，好的。”
李牧回过神来，虔诚地往嘴里送了一筷子面条。
咸、腻、烫！
不知不觉中，一大海碗面条下肚，李牧感受着胀到难受的肚皮，抹了抹微微出汗的额头，打了个饱嗝，傻笑一声“真饱！”
“出息！”
老捕快笑着摇摇头，把筷子伸嘴里嗫了嗫，低头开始吃面。
李牧也不在意。
你懂个锤子。
咱稀罕的是这一碗面吗？
咱吃的是真实！
别说一碗烂肉面了，就是一碗米田共摆在这，老子也得先尝尝味儿再说！
这么真实的游戏体验，不给十星好评都对不起自己良心！
李牧填饱肚子，用手扒拉一下两腿中间有点碍事的那一大坨东西，侧过身子翘了个二郞腿，看着面摊外面的熙熙攘攘，思维忍不住发散起来。
这么真实的触感，如果当初选的是个女号……目光定在街尾处的‘满春楼’，李牧摇摇头，不再去想这种可能。
有这等好去处，相比女号，明显还是男号的乐趣更多！
只需要想办法多赚点银子就行。
“别看了，再看口水都流衣服上了！”
老捕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了面，不但没付钱，反而收了十几枚铜板塞进怀里。
起身伸手在李牧眼前晃了晃“走吧，先带你转一圈消消食，顺便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从面摊的棚子里出来，老捕快尽职尽责地说道“这条街以后就归你管了，遇到事情不要怕，该凶就凶，但也别太认真，面子上过的去就行，省得把自己搭进去。”
“只有一件事不能马虎。”
“凡是在这条街上做生意的，都要给咱们交钱，你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这个。”
李牧眼睛一亮，瞌睡送枕头，银子这不就来了嘛“上缴多少？我能留下几成？”
老捕快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牧“挺有悟性啊你？”
李牧憨厚一笑，没有说话。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刚入职的小捕快，守着这么长的一条街，拿脚后跟想，也知道不可能吃独食啊！
老捕快没说分成比例，边走边介绍道“这家粮油店，这家成衣铺不能动，李家的产业，你得罪不起。”
“满春楼是王家的产业，你也得罪不起。”
“那几家武馆也除外，里头都是江湖上的亡命徒，犯不上和他们起冲突。”
“叶家的茶楼、张家的酒店……”
李牧听不下去了“您别说了。合着做大买卖的咱们都得罪不起是吧，那我还找谁收钱去啊？”
老捕快指指在街边摆摊的小贩道“当然是他们。”
李牧撇撇嘴道“他们一天才能赚几个铜板？自己都不够吃的，拿什么孝敬咱们？”
“先顾好自己吧，你管他们够不够吃的呢。”老捕快随手在一个瓜果摊上拿了两个桃子，勾勾手得了三枚铜板揣怀里。
然后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挑子，递给李牧一个“反正你每月要足额上缴十两银子，收不上来的话，自己拿命去填。”
“十两……”
李牧接过桃子，看看一身破布烂衫、脸上挂着僵硬笑容，不敢怒不敢言的摊主，低声叹道“太tm扯淡了！”
走到一个路口，碰上一个耍把式卖艺的，外面围了厚厚一层看客，叫好声不断。
老捕快精神一振，拉着李牧就凑了过去“运气不错，这里有好收成！”
“收成？”
“这种外地来的，又会赚钱又好拿捏，一会儿你好好学着点儿。”
破开人群，两人挤到最里面，啃着桃子看了一出单手劈砖、咽喉破枪、猴艺杂耍，胸口碎大石之类的传统把戏。
“好！”
“再来一个！”
趁着众人叫好的时候，一个老把式敲着铜锣开始绕场说词儿“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今天来到贵宝地……”
铜板落在铜锣里，叮叮咣咣，不一会儿就攒了薄薄一层。
加上一些观众故意扔在地上的，这一趟就赚了足有四五百枚铜板。
人家的把戏又多又精彩，活该他们赚钱。
李牧下意识地掏出怀里的钱袋子，大钱没有，三五个铜板的打赏，他还是拿的出来的。
老捕快看他居然给赏钱，啧啧两声，却也没有阻止。
眼看着老把式将地上的铜板全都捡了起来，先冲他们两个穿官服的深躹一躬，然后又做了个罗圈揖，就要准备开始下一轮表演。
老捕快上前一步，‘锵’地一声抽出腰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本迷糊中带着一丝和善的老脸，变的凶残狰狞“谁允许你们在这摆摊卖艺的？你们这里面是不是混有逃犯？”
热闹的场面为之一静，周围的看客生怕惹火上身，一哄而散。
被刀架住脖子，老把式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李牧，然后缓缓回头看向老捕快，挤出笑脸回道“这位官爷，有话好说，我这都是良善之人，绝对没有逃犯。”
老捕快压紧刀锋，血珠子顿时就从脖颈处冒了出来“少废话，这么大的人了，没人教过你规矩吗？”
老把式也不敢再看李牧，把刚收来的一包铜板，全部塞到老捕快怀里“规矩我懂，懂。”
钱到手，腰刀归鞘。
老捕快的脸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冲李牧招招手，几句话就定好了以后每天的抽水数目，这才带着李牧离开。
该说不说，老家伙的行为虽然恶劣，但还是挺照顾自己这个新入行的小同事的。
“你可长点心吧。”
老捕快数了十个铜板给李牧，剩下那几百枚铜板，全进了自己怀里“要不是我及时拔刀镇住场子，这条肥鱼可就跑了！”
李牧把铜板装进钱袋，琢磨了一下说道“就因为我给了赏钱？”
老捕快点点头“还算不傻。你跟他们这么客气，还怎么收钱？收不上来钱，每月十两的数额，你怎么和上头交待？”
“像他们这种跑江湖的，得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最会蹬鼻子上脸，你跟他们客气，他们反而认为你好欺负。”
“要不是我拔了刀，你以为刚才那个老逼登，会这么爽快地交钱？”
李牧咧着嘴说道“受教了。”
老捕快欣慰道“你又年轻，脑子又好使，好好学，安心干个十几年，说不得还能捞个捕头当当。等你有出息了，以后我这把老骨头，还得靠你照顾啊！”
“呵呵呵呵，不敢想，不敢想。”
从头到尾巡了一遍，老捕快将大致情况交待完，拍拍李牧的肩膀道“我还得回自己的地盘，你自己适应一下吧，晚上我攒个局，叫上头儿，给你接风。”
“记住，只要不闹出人命，每月足额上缴银子，没人会找你麻烦。”
目送老捕快离开，李牧在路边随便找了个茶水摊坐下。
解下腰刀往桌上一拍。
茶水、糕点、铜板，就全都送上来了。
这么智能的npc，很难让人认为这仅仅是一个游戏。
“体验时间即将结束，继续\/退出。”
李牧把铜板塞进怀里，就着茶水尝了口往下掉渣的糕点，一点也没有犹豫地选择了‘继续’。
没想到，退出选项随之消失不见。
“无限求生游戏，正式开始。”
李牧心中发紧，有些不安地看向系统面板。
“玩家：李牧。”
“身份：新入职的捕快。”
“出生点：伴烟城。”
“积分：零。”
“声望：一百七十九。”
“声望排名：27\/100。”
“可用装备栏数量：二。”
“剩余最后一名玩家存活时，游戏结束。”
“每月淘汰声望值最低的一名玩家。”
“温馨提示：地广人稀的地方，不利于刷声望值，且易生成诡异。”
“存活积分：第一名七分，第二名三分，第三名一分。”
“击杀积分：一千名npc，一分，上限十分。一名玩家，一分，无上限。诡异，五分，无上限。”
“积分可以兑换各种物品。死亡后，只需五个积分就可以复活，并参加下一局游戏。”
“&……”
看完迟来的游戏规则，初入游戏时的震撼、惊喜，全部消退。
“大逃鲨……还不想让人苟着……”
李牧嘴唇哆嗦着骂道“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