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冒牌的“李一凡”正欲动手,却突然发现眼前人被自己剑刃所伤的左肩之上,竟是缓缓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紫色气体,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自己的剑刃并没有伤到眼前人!仔细确认一番之后,事实确实如此.
后背一阵冷汗划过,不禁回头看去。只见身后自己的两个“手下”。此时已经纷纷站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了。
冒牌“肆野”的脖颈上多了一柄长刀。而冒牌“大憨”的头顶上,也多了一柄玄铁巨锤。
大憨一把抢过冒牌“大憨”手中的往生草,转头对李一凡道:“少主。拿到了。”
李一凡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听到这个称谓,冒牌三人组的脸上神色都是一阵巨变。冒牌“李一凡”更是当即重新感知了一下肆野和大憨身上的血契之力,他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和这三人相见的时候,三个人身上的血契之力明明都只是单单表现出五阶的程度而已。可此时再度查看,哪里是五阶?分明都是九阶啊!
冒牌“李一凡”缓缓回过头,看向李一凡。再度感知李一凡的血契之力。可感知之下的一瞬间,那脸上的惊讶已经抑制不住的转变成了恐惧。眼前人身上的血契之力已经庞大到,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想象的程度了。
而更让他惊恐的是,李一凡眼眸中逐渐清晰起来的暗金色纹路。
那所谓的“残影”已经被冒牌李一凡缓缓收回锁链的剑鞘。
李一凡低头看着那跟残影一样,可以主动缠绕在剑刃之上的锁链,轻笑,那确实跟残影挺像的。对眼前的冒牌货轻声道:“你上次不是问我,我的剑去哪了吗?在这……”
李一凡左手微抬,凭空轻握,一把暗紫色锁链为鞘的长剑已经出现在李一凡手中。长剑之上正闪烁着如同死神降临一般的暗紫色光芒。
“不……不可能……”那冒牌“李一凡”不禁朝后退了一步:“李一凡的残影剑是神器,不能跟主人融合的!”种种的事态发展已经纷纷指明眼前人就是李一凡本人了。而这一点便是唯一支撑这冒牌货没有尿裤子的因素。
李一凡听了,依旧轻笑着:“这次,不说你就是李一凡了?”看着眼前的冒牌货已经浑身颤抖,李一凡也懒得跟他多废话,只是解释了一句:“当主人的力量大过神器,神器也是可以融合入身体的。你也是位及九阶的人,这点事情……都没听过?”
冒牌货位及九阶,关于这样的理论怎么可能没听过呢?只是听过跟见过不一样,理论跟实践也往往有着极其巨大的差距。他说什么也不敢相信,李一凡的力量真的已经大过神器了。此时听了李一凡的话整个人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这冒牌货毕竟也算是位及九阶的绝对强者,当下虽然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中,大脑却还能勉强保留一丝的理智存在。当即怒吼着,挥动手中长剑准备假意攻击进而给自己的逃跑营造一些机会。可那手中长剑刚刚朝着李一凡的方向挥去,随后却是“咔擦”一声断裂的脆响已经传出。
那冒牌货手中的剑刃,显然只是一把普通的契神士武器,并非神器。残影还未出鞘,那剑便已经在与残影相撞的瞬间断裂成了两截。
因为手中剑刃的突然断裂,冒牌货的全身经脉也是跟着尽数断裂。冒牌货口中的鲜血还未吐出,李一凡却已然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冒牌货的下巴上。
“砰!”一声闷响之下,冒牌货仰面朝天的摔在了地上。此刻鲜血似乎连喷涌而出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是从口中不断朝外流着。
冒牌“李一凡”显然是冒牌三人组中最最强大的存在了。看到这所谓“最最强大的存在”在瞬间成了这副模样,另外另外两个冒牌货则是已经纷纷跪倒在地,恳求着大憨和肆野饶命。
李一凡没说话,只是缓缓走到那冒牌“李一凡”身前。缓缓蹲下身体。
残影锋芒再现,已然出鞘。
铮铮之音过后,那剑刃已经贴着冒牌货的脖颈,深深的刺入了地面之中。
“别……别……别!”那冒牌货此时早已经没了刚才那副残忍且无情的样子,眼泪不断流淌着混合入脸上的鲜血之中,身子却连动都不敢乱动。
“有点事情,我要问你。”李一凡轻声道:“往生草的事情,怎么知道的。”
躺在地上的冒牌货,浑身不住的颤抖着,连声音都控制不住的断断续续:“是……是……是有人威胁我们,威胁我们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李一凡听着眼前这冒牌货鲜血之中出于恐惧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完全不明白其中意思。停顿片刻,缓缓出了一口气,再次问道:“给你三秒钟,想好了该怎么说。如果三秒之后,我听到的还是这样的废话。脑袋搬家……”
“是是!”冒牌货吓得连连点头。
三秒钟之后。冒牌货再次开口,声音中的颤抖已经少了很多:“是有人,有个……有个很强的人,逼着我们……逼着我们的。他让我们打着你的旗号,来星河小馆要往生草给他……”冒牌货满眼中尽是恐惧。
“我的这些特点,也是他告诉你们的?”李一凡问道。
“是,是他告诉我们的。”冒牌货连连点头。
李一凡思虑片刻,又问道:“那人是谁?”
“我,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啊……”冒牌货回答道。
李一凡见他说出这话,已经懒得再跟他废话了。手握着残影的剑柄朝着冒牌货的脖颈轻轻推了过去。残影在李一凡力的作用下,剑刃已然完全陷入了那冒牌货的脖颈处。
冒牌货只觉得脖颈处一丝疼痛传来,当即不断大喊着:“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他说他是神!是神!……”
李一凡见那冒牌货此时脸上尽是一些泪水、鼻涕混合着血液。现在竟然连那神呀鬼了的都给说出来了。看来是疯了,缓缓站起身,也不愿废话,发力拔出残影。残影的剑刃原本便陷在那冒牌货的脖颈上,此时被猛然一拔,一道血痕已经显现在了冒牌货的脖颈。
那所谓的“李一凡”死在了李一凡手下。
神?他可不信神,也有把握神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谁都不怕,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惹到自己,也够他喝一壶的。
带着薄薄杀意的暗瞳,此时已然看向了剩下两个冒牌货的方向。两个冒牌货本就已经纷纷跪倒在地浑身发抖,此时看着李一凡那魔神降世一般的眼神,更是浑身的冷汗直流。
李一凡提着残影缓缓走去,也不废话,残影轻挥之下,那冒牌“大憨”的头颅已经于瞬间掉落在地。
见了这一幕,冒牌“肆野”更是早没了刚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浑身颤抖的厉害。看着李一凡缓缓走来,那双暗瞳之中的杀意也越来越浓,口中连连的叫着:“别!别别!……”
李一凡杀意渐盛,对这三个什么都不知道,毫无价值的冒牌货早已经没了什么兴趣,提着剑刚要朝那冒牌“肆野”刺去。却听得那冒牌“肆野”突然几近疯狂的大喊道:“他说他叫葬生!他叫葬生!葬生!”
李一凡听了这冒牌“肆野”突然的大喊,动作缓缓停住。葬生?这个名字他还从来都没听过。低头看向那冒牌的“肆野”。此时那冒牌的“肆野”已经被吓得对着李一凡连连磕头作揖,口中不断重复着葬生二字。
“他在哪?”李一凡的声音中听不到任何一丝的情感可言。
那冒牌的“肆野”此时正在连连的疯狂磕头作揖。似乎根本就没听见李一凡说的什么。
肆野见这冒牌货根本就没听见李一凡说话,伸手直接把那冒牌货揪了起来,喝到:“我们少主问你他在哪?!”
被肆野这么一声厉喝之下,冒牌货的理智似乎才算是稍稍清醒过来,反应了半天:“他在哪……他……他……我……”冒牌“肆野”语无伦次,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想活命,就想清楚再说话。”肆野拽着冒牌货再次喝到。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我只知道他叫葬生!真的叫葬生!真的!……邪尊大人!……”冒牌“肆野”说着,磕头的动作已经再次开始了。
冒牌“肆野”正在磕头作揖之中,身上却是突然一股力量把自己给踹倒在地。抬眼看去是大憨,大憨冲着那冒牌货怒骂道:“还不快点滚!”
其实大憨的原意并不想把这几个冒牌货都给杀了,只是想胖揍他们一顿抢了往生草就好。谁想到这几个脑残竟然拿了往生草还不快走,此时被杀了两个,见这个冒牌货还是说出了一些信息,李一凡杀戮的意思也有所收敛。心中抱着“少死一个,是一个。”的心理,赶紧上前几步,把那冒牌货一脚踢翻在地让他快滚。
冒牌“肆野”虽然被吓得半死,此时脑子却也还算是不糊涂,看出大憨的意思,再次连连磕头,屁滚尿流的跑出了星河小馆。
李一凡清楚,这是大憨又犯了恻隐之心。这三个冒牌货对他而言也确实没什么好杀的价值。也就任由那最后的幸存者逃了。
暗瞳之中,杀意缓缓收敛。李一凡回头朝林霓裳看去。
此时的林霓裳已经完全呆若木鸡的愣在了原地。
刚才李一凡刚挡在她身前的时候,她就也在同时去感知了一下李一凡身上的血契之力。可那么一感知却让她完全愣住了。她区区六阶九级的血契之力去感知李一凡身上的血契之力,那感觉就如同是川流见海,那是一种如井底之蛙一般的震惊和恐惧,她说什么都想不到,一个人身上的血契之力竟然可以庞大至此,甚至多次怀疑这眼前的跟自己妹妹林心蕊一般大的男孩究竟是不是人!
此时看见这人回头,一向自认为沉着冷静的林霓裳,甚至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李一凡也并不在意林霓裳呆若木鸡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这也算是……救了你们一命。”
林霓裳听着那声音,思路终于缓缓被拉了回来。可这样一句话,却让她这个经营星河小馆多年,可以信手拈来的跟各种身份的人打交道的女人,说不出话了。李一凡说的不假,他确实是救了自己一家三口的命。如若不是李一凡出手,恐怕自己一家三口都要死在那个此时已经倒在地上的冒牌货手下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自己要向这个人道谢?这个人可是那个被世人宣称是魔神降世,杀戮成性,嗜血如命的正牌李一凡啊!就算是他刚刚救了自己一家的命,可是要跟他说声“谢谢”却好像总显得不太对,很别扭。
李一凡似乎是知道林霓裳心里想的什么,轻笑道:“我不用你们向我道谢,也不需要什么感激涕零的话。只是今天这事情,倒是也巧。这往生草……”李一凡微微转头瞥了一眼大憨手中的往生草,对林霓裳又道:“这往生草,我们邪宗确实有用,我要拿走。我想你们三人的命也值这一株往生草了。权当是交换吧。”
李一凡说完,也不废话,转身走开了。
大憨和肆野见李一凡离开,也赶紧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林霓裳此时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那人救了自己的命,也还是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一族的宝物,往生草。往生草在三拨人手中倒了又倒,却还是被人给拿走了。
那感觉像是什么呢?就好像你被绑匪给绑票了,你不断的在心中祈祷,观音佛祖,上帝耶稣拜了半天。终于来了个人把绑匪三下五除二都给杀了,你以为你得救了,结果没成想,自己还没等高兴,却发现救你的人伸出了要钱的罪恶手指,也是个绑匪。你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他妈原来不是营救,是他妈的黑吃黑!
可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还是该庆幸吧?林霓裳心中兀自叹息着。最起码……最起码自己,还有爱人,孩子。都还活着。这三条命,是那个世人皆称十恶不赦、百死默赎的人救的。
缓了好一会儿,林霓裳才想起,自己的丈夫潘宇此时还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索性也就不再多想,赶紧跑过去缓缓扶起潘宇。
潘二狗看着李一凡等三人离去的方向,望了好久。
星河小馆外
一个身影正在疯狂的朝外跑着。看起来恐惧至极,似乎已经惊恐到了极点。
如果李一凡几人在场一定会认出来,这便是那个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冒牌“肆野”。
冒牌“肆野”被放出星河小馆后便是如同此时这般的一通狂奔。也不管周围人是用着怎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只是狂奔而已。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字,那便是跑!跑的离那个恶魔越远越好!
冒牌“肆野”看到一处小巷,惊慌失措中跑入小巷,他估计这个小巷李一凡应该是不会走的。
可跑着跑着,却似乎突然撞到了什么人,整个人被撞到在地。
冒牌“肆野”此时惊恐的要命,下意识的怒骂道:“他妈的!哪个不要命的!?”
骂的正欢,可这抬眼一看,冒牌“肆野”却已然没了声音。
良久之后。
冒牌“肆野”再次跪地:“葬……葬……葬生大人……葬生大人您怎么……您怎么来了?……”
站在冒牌“肆野”眼前的,是一个黑袍遮住了面孔的男人,正是当时在苦海中杀死死海之灵的那个——神帝葬生。
“我要的东西呢?”葬生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语调,听起来就好像……就好像那并不是人发出的声音一般。
冒牌“肆野”听了这话,浑身又是一阵颤抖,对葬生解释道:“葬……葬生大人……这事真……真不怪我们啊!我们遇到真的李一凡了!他们两个都已经被杀了!被杀了!”冒牌“肆野”的声音中满是恐惧。
而葬生对他的解释却并不加以任何理会,同样没有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我要的东西呢?”
“葬生大人……我们……”冒牌“肆野”正欲解释,却被葬生打断了。
“我要的东西呢?”葬生再次重复道。
冒牌“肆野”心一横,抬头看向葬生:“被李一凡抢走了。”
冒牌“肆野”跪在地上,眼神却不断上瞟,似乎想尽量看见那所谓的神帝的面孔,但是无果。趁葬生不注意,冒牌“肆野”猛然抓起一把尘土,朝葬生的方向尽力一扬。起身便跑。
可刚刚掉头逃跑,却不知为何又一次撞在了葬生的身上,再次摔倒在地。
冒牌“肆野”看着葬生再次在自己的眼前出现,双腿不断朝后猛蹬,甚至连眼泪都滴淌了下来,嘴里不断念叨着:“别……别……”
葬生缓缓走到冒牌“肆野”身边。左手猛然伸出,已经直接掐住了冒牌“肆野”的脖子。
冒牌“肆野”只觉得呼吸突然变得艰难起来,空气突然变得昂贵起来,眼神不断泛白,瞪了几下腿,已然死了。
葬生没说什么,只是把冒牌“肆野”的尸体,狠狠的摔在了墙上转身离开。
大憨把往生草塞进自己的衣服里,跟在李一凡身后,看起来鬼鬼祟祟。
李一凡眼神撇了大憨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肆野却是推了大憨一把,轻声喝道:“干嘛呢你!”
大憨听了“啧”了一声,低声说道:“我这不是藏东西呢吗!”大憨说着又靠到肆野身旁,背着李一凡低声警告道:“我告诉你啊!别推我!把这往生草弄坏了,够你喝一壶!”
肆野听了,无奈的冷哼一声:“此地无银……”
大憨刚欲再反驳什么,却听见前面的路上一阵喧哗声四起,只听见有人不断叫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大憨平时本就爱凑热闹,此刻听了这个,下意识的朝那人群中走去,却被肆野拽住了衣服。
肆野问道:“你又要干嘛?”
“我去看看啊!”大憨说道。
“看你妹啊你看!走!”肆野说着便拉着大憨赶紧跟着李一凡一起加快了脚步。
三人朝前走着,那被发现的死了的人已经被抬到了道路上,三人看到却都是一惊。那是刚才的冒牌“肆野”啊!
大憨更是不禁叫了出来:“卧槽!他怎么死了!?”大憨看到肆野瞪了自己一眼,赶紧也不说话了。
李一凡看着那具躺在地上,本应该死在自己手中的死尸,轻轻皱眉。虽然他早就看惯了死人,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此刻却也并不是多想的时候,微微皱眉之后,兀自走开了。
星河小馆
潘二狗依旧望着李一凡等三人离开的地方,门外却突然闪过了一个身影。
身影很快潘二狗没太看清。等那身影落定,站在门外,缓缓走来,潘二狗才算看清。
那是一个身着黑袍的人,面貌完全被黑袍遮掩,看不出长相。但看那身材应该是个男人。但凡那冒牌三人组中的任何一个人还活着,一定会认出,那是葬生!
林霓裳本来正扶着潘宇,检查着伤势。此时看着那一身黑袍的人缓缓走进星河小馆,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视若无物,倍显怪异。已经离潘二狗越来越近了,赶紧跑了过去挡在潘二狗身前。
林霓裳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袍人,迎了上去,先是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脸上又紧跟着挤出一丝微笑对葬生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这……今天没法营业……”
林霓裳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却是直接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林霓裳的脖颈,把林霓裳举了起来。
“妈!”潘二狗见了母亲突然被眼前这黑袍男举起来,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
潘宇见势则更是赶紧起身:“霓裳!”叫了一声之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跑向葬生。谁料潘宇刚刚跑到葬生身旁,还没等再有任何的动作,那葬生的黑袍之中却是一缕剑刃出鞘的寒光闪过。
没有声响,动作很轻。一把利刃却已然刺入了潘宇的身体中。
被掐住脖颈举入半空中的林霓裳也逐渐没了气息,被葬生甩了出去。
“爸!妈!”
潘二狗吓得大叫,而眼前的黑袍人却已经手持剑刃朝着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