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狗熊所见略同,程展很快就听到了有人大声喊道:“进攻!进攻,我们官军要一举把闻香叛匪全部歼灭!”
如果是别人这么喊话,程展就跳出来说上几句,可郑国公司马复吉这么说,他只能和大伙儿一起大声附和:“郑国公所言甚是!”
司马复吉召集的军议是郑家村举行的,司马复吉的亲兵护卫塞满了好几个大院,程展听说了,司马复吉把老营都放在了郑家村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随司马复吉一起来到前家村的,有郡里派来护卫郑国公的两队官兵,有司马复吉的亲兵队(按程展的看法,这个亲兵队不止五十人,似乎有一百人上下),还有一些豪强的部曲私兵二百人上下。
换句说,郑家现在从天上掉下了四百名精兵,再加上他原本有的两百私兵,以及临时武装起来近千丁壮,完全足以自保了!
郑家真是有狗屎运啊!程展眼红得很,只是他很快就想到关健的地步
正因为郑勇锋的武力最强,所以才有这么多人这么投靠郑家,而且司马复吉也基于安全上的考虑,把老营放在了郑家。
司马复吉的声音很响亮:“大家都是国家的栋樑,怎么就被一帮毛贼给吓倒了!”
他是个很平庸的将才,提出的方案也很平庸:“明日大伙儿分进合击,一举荡平这帮教匪!”
“五千大军,六路出击!”他发出了豪言壮语:“到时候我给大伙儿请功!”
他当即下达命令了:“刘许利,你带自己一幢军为右翼……李先生,还有陈昭重队主,再加上张雄猫幢主,为我军中路……”
大家齐声应是,不敢多说一个“不”字,不敢对郑国公的决定有任何抗议。
程展的本钱虽小,可也编了一路,负责会合白斯文、郑勇锋的队伍负责在边路袭扰,郑勇锋笑呵呵地说道:“郑国公把我家作为老营,兄弟的责任很重,所以只能出三十人来共襄盛举了!”
白斯文倒是愿意把手上的本钱都拿出来,但他的本钱比程展还小,再加上程展自己抽调的一部份人,三家联盟现下只纠合了三百人出来。
李纵云是打过几次恶战的老队副了,他嫌部队抽得太多了:“我们关健还是得守住沈家村,现在抽调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精兵良将,如果折损了,这沈家村怎么办!”
白斯文却替程展说了他的打算:“纵云兄,我同程家主商量过了!不可浪战,见机而动,保存实力,这是我们的作战原则!”
程展笑了笑:“这一次官军五路出击,号称六路大军五千人马,依我看,五千是没有,四千挂零还是有的!再说了,他们七家联盟这次风格很高啊!”
“陈昭重组织了三百多人马,自告奋勇当官军中路的前锋,他们这一路,有一幢官军和大量的部曲,一千三百多人,也是各路兵力最雄厚的!”
“林家风格也高,他们把整幢人都投入到左路去了,他们虽然是一幢人,可足足有七百人,可以除了陈家之外的六家联盟,本钱都在这里了!”
白斯文笑了:“郑国公督战,我们也得表示表示……”
李纵云明白了,这假戏也要真唱啊!别看抽调了这么多精兵良将,实际是打定了捞一把就走的主意。
十一月十二日。
伴随铁蹄声、脚步声,几千名士兵打破了乡野的寂静,对闻香教匪发动了反击。
天还没亮,程展已经带着手上的三百人上路,他骑在马上大声吩咐:“快走!快走!到时候好好卖力气,这一次如果打跨匪军的老营,我重重有赏!”
他本是负责袭扰的一路,所以
带路的庄寒涛一阵小跑赶上程展骑的大马:“程公子,前面就是匪军住的丁家村了!”
贼军有五百骑之多,所以程展也用家中的民马、骡驴临时组建小一队骑兵,统共只有二十余骑,虽然装具不全,人马都全无训练,但考虑到贼军的骑兵素质也差,程展觉得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每一个战斗力都是宝贵的,所以只能委屈庄寒涛了。
庄寒涛轻声说道:“我和探子都亲自探过了,丁家村里驻了贼军一队人……”
程展用力一挥手:“给我狠狠地打!立下战功的,我程某人一定不会忘记的!”
假戏还要真唱,丁家村里的贼军还在大声喧譁着,他们浑然不知灾难已经降临了,村里的农户已经被他们赶出房去,他们的防备也很松懈。
“杀!”白斯文对于这种欺凌弱小的事情最在行了,他带队第一个沖在前面。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这队贼兵的战斗力很弱,又没有任何防备,程展又整整了带了三百的精兵强将,不过一刻钟时间,三十多个贼兵纷纷抛下武器举手投降,只有六七个死硬的贼兵被乱刀砍死。
程展淡淡地笑道:“场面上可以交代得过去!”
捞了一把怎么能不走啊,可是这时候邓肯带着探子快步走了过来:“老爷,有大队贼军朝这边过来了!”
他的消息很不灵通,话音刚落,那边已经冒出了几百个人头来。
至少有六百人的样子,带头的是个极美貌的黑衣女子,冷若冰霜,身边带着一大队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