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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此子贪图美色,滥赏名爵。将骄士奢,甚至不据江陵郡城,只龟缩于发迹之地,此灭亡之先兆也!”

慕容潜德听得这两句。那当真是心花怒放:“没错!说的甚好,甚好,这与我派人在安陆、竟陵察探的情形一致。程展给士兵们放假让他们回乡去。这样一来。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必须把放假的士兵给拉回来。没有十天半月是不可能的,竖子不足为患!”

“竖子不足为患啊!”

他连笑了数声,然后对张费桐这个说客说道:“这件事情你办得甚好,去库房领八十贯钱吧!”

张费桐那是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多谢大将军恩典,多谢大将军恩典!”

等到他退下,慕容潜德沉吟了一会,才自言自语道:“诸事皆备,只待东风了!”

费立国板着脸,看着费平同样阴沉着脸小心地走了过来,那脸色才稍好了些:“安陆那边交涉得怎么样了?”

费平一脸的自责:“父亲大人,这事都怨我,这么好的队伍,居然让我……”

他是满脸地懊悔:“现在安陆那边说是把俘虏放回来,可尽拿些老弱病残来糊弄我们,他们手上至少还有一千俘虏,这事都怨我!”

战败对费平的打击很大,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从沉重的打击回过气来,他暂时只能负责与安陆军交涉俘虏的问题。

可是程展既然敲定了既定方策,想要虎口拔牙,谈何容易啊!

他磨了一整天,才从安陆那边弄回两百多俘虏,其中一大半都是重伤员,没两个月调养,没办法上战场。

费立国地脸色一下子就和缓下来:“不怨你,不怨你,都是为父的过错!”

他的声音也变得宽厚了:“好好休息一两天,你看看哪几个军头不错,为父交给你统率便是。”

费平的声音是坚决而有力地:“父亲,这一千多

因为孩儿的缘故才落入贼手,却始终坚贞不屈,孩儿 们救回来,岂能心安!”

“糊涂!”费立国的神情并不严厉,反而带着一种欣赏的意义: “眼见着就要洗雪耻辱了,你还在这等鸡皮蒜皮地事情上浪费时间!”

“这怎么是小事?”

只是下一刻费平就反应过来了:“父亲,你是说我们要报复?”

“!没错!没人能在我费立国手上占去便宜的!清虚道那批贼子跑 了,我们暂且不理会他,可是程展既然跑不了,咱们就得狠狠地咬他一口!”

费平略一思索,当即贊道:“父亲所言甚是,安陆军那一役确实是大伤元气,现在又让将兵回乡与妻女团聚,故全郡战兵不过万人,当可一击!”

身俘军灭,这是他到现在为止蒙受的最大羞辱,故此他无日无刻他不在想着复仇,也就因为如此,他对这个问题也更为慎重:“但何时出动,还得选择时机!”

费立国笑了:“那还用说吗?便是程展北进襄阳之时!”

“北进襄阳?”费平不由摇头道:“这不大可能!他几个月内都未必能恢复元气,谈什么北进襄阳!”

费立国沉稳地说道:“我看事情看得很准,虽然有看走眼了,但在这件事上,是不会错地,程展想要发展,一定会北进襄阳!”

“襄阳岂是容易拿下地?别说天下雄关,便是四万大军便能让程展望而却步了!”

别说是程展,便是费立国对于襄阳也是野心勃勃,但是襄阳城岂是那么好攻取地,只要有数千军力据守,已方便是有十万大军,也得大费周折才能拿下。

“何况现在慕容潜德现在与竟陵军使者来往,现欲结成同盟对付我军!”

他才不相信程展会有北取襄阳的勇气,但是费立国地分析让他服务了:“程展是勃兴之军,必须向外发展,但无论如何向外发展,首先得拿下襄阳作为支撑点,他若等到今秋草高蟹肥之季,恐怕时候已晚!”

“他即便有再大的困难,他也要咬紧牙关北进!别小看他,他以数十部曲出身,进而雄据五郡,岂是容易糊弄的人!”

“可也别不能小看了我!我在大事上没看错过!”

费立国的话掷地有声,费平当即叫道:“好!就等他北进襄阳的时候,咱抄他的老窝!这一回,咱们父子一起上阵!”

霍虬觉得自己焦头烂额。

他这个平野将军固然是威风了,谁都认为如何继续晋升,他必定属于是第一阶队。

可北进襄阳这一役,他必须要打好。

以前手上还有三万大军,可是现在安陆各军都奉命解散回乡去了,结果就是霍虬手上不过是一万三千人而已。

他事前虽然与各军相约,一旦安陆有事,则各军立即驰援,可恐怕各军的情形,也不会比安陆好上多少。

可是从安陆到襄阳,至少有五万敌人要解决,如果不利的话,还要遇到清虚道的数万道贼和虚立国的数万大军。

他必须要收拢散在乡间的各部军兵,此外伤病人员也要尽快归队,但是程展给的期限太短,他怎么觉得这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打好了这一仗,他便是程系诸将第一人,若是失利,保不定就要落到第二梯队去了,他现在在反覆估计着动员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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