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看到荆州军推平南楚军的时日了,大声地问道:“将主的援兵已经到哪里了?到哪了?”
季退思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是郑重仔细地看过命令之后,当即找出火摺子,将命令烧毁,然后向使者重复道:“知道了,一定奉命行事!”
李纵云还不死心,他拉住准备复命的使者:“将主到哪里了?”
使者有些诧异地说道:“将主不是在襄阳吗?我出发的时候刚见过他!”
李纵云还在怀疑这是使者的疑兵之计,但是他最终还是死心了。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从襄阳又派出了一个使者,他带给季退思的与先前一样的命令,他证明了程展就是在襄阳下达的命令。
他带来地命令,与季退思刚刚焚毁的命令是一致的。那就是命令季退思可以适当地进行退却,但是一定要把南楚军的耳目给彻底拔除。
显然这道命令非常重要,以致于程展派出同样的三个使者来传递这道命令。
这三个使者,即便有一个使者出了意外,命令还是从通过其它人传到了季退思地手中。
李纵云在疑惑着。程展的意思是什么?
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个问题,楚皇和昭庆太子同样思索不出答案。
程展在襄阳大婚,对于南楚军来说,既是一个很坏的消息,也是一个小小的好消息。
坏消息意味着程展已经吞併了襄阳军,实力变得更为强大,已方的荆州攻略也变得更为艰难了,但是他也意味着程展短时期内不会南下江陵。
但是在季退思开始行动后的几个时辰。昭庆太子开始迷惑不解了。
季退思或许不是什么名将。但是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有让楚军占去太大的便宜。表面得规规矩矩。
但是从这个早晨开始,他似乎发疯了,把珍贵的马队和斥候都派出来。几乎是遍地都是,双方地前哨战几乎没有停止过。
在更纵深地后方,几个潜伏已久的棋子都被季退思给敲掉了,即便还在活动地间谍,也无法穿越战线。向已方传递情报。
对方的马队和斥候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几乎伤亡了过百人,为了支援这种前哨战。荆州军甚至动用了整军地部队来与已方野战,但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全线进攻,他们甚至放弃了几个双方激战多时反覆易手的要点。
战场遮断!
昭庆太子对于此并不陌生,在那次不可思议的失败之前,程展同样是进行了一次战场遮断,已方和现在一样,几乎得不到任何情报地支援。
他刚想说法,楚皇已经开口了:“前次败北之前,贼人亦是如此施为吧?”
正因为荆州军地马队和斥候大事行动,所以已方仅仅能了解到接触到的一些敌军情况,对于敌军纵深地实际情况,实在是了解不多。
作为有资格站在这个帐篷里的人,解思索作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假设:“难道襄阳军开始南下了?”
这个判断很符合楚皇的心理预期,他作为一个皇帝或许是个平庸之辈,但是统军上有几手的。
根据被遮断之前的报告,襄阳军已经开始逐渐南下,每日至少有一个军或两个军向南行军,按照行程,他们的前锋也差不多可以抵达江陵附近了。
而且已方的间谍不可能掌握一切情况,他作出进一步的假想。
襄阳军的主力,至少是很大一部分力量,可能已经抵达江陵,而季退思的这一次行动,完全是为了掩盖襄阳军主力的存在。
一切似乎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昭庆太子作出进一步的判断:“如果襄阳军大举南下的话,我们可以等一等!”
楚皇同意他的看法。
由于吸引上一次江陵会战失败的经验,这一回的南楚军变得非常喜好筑城,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在营地附近布下暗哨,然后里里外外做上几十层工事,即便是号称燕国的铁骑,恐怕都很难把这样的营地一口气冲下来。
而且现在的小部队活动也有了经验,根据楚军的估算,即便荆州军有数军之众,但是楚军一幢人,只要有营地依託,足以坚持一日,而现在南楚军在兵力是处于优势,这一日足够做很多事情。
楚皇也想到了一点,程展或许留在襄阳,或许已经到了江陵,但是只要自己防守得稳妥,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现在他需要的是时间。
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遍布整个荆州的南楚情报网络就会把确切的情报传递到自己手中,即便南楚方面办不到这件事,他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的朋友。
费立国、天衣教、控鹤监、清虚道,他们都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南楚一把,让南楚拖住竟陵军,方便自己混水摸鱼。
楚皇已经想好了处置的对策:“命令诸军加强防守,我们马队、斥候要不怕牺牲,军情监、玉花门、易水门也要不怕牺牲!”
“我南楚是用血火打出来的江山,自然要更多的鲜血,朕有令,即刻起,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无论是哪一个系统的义士,也无论是潜伏的,还是活动的,从现在起全力活动!”
“一定要探清程展军的目的!”
他的命令,伴随着一道道密信,一只只信鸽,开始向荆州境内的各个楚国据点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