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猛见他抠着脚底板在那儿嘟囔自语,顿觉好笑,自己也清醒了许多。
“你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姜猛不由好奇道。
“哦,我是在想这个陆翔的死法,很诡异,很恐怖。”
姜猛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我觉得死法很诡异恐怖”这样的情绪。
而且哪怕聊的是,事关尸体这样的话题,陈明空的语气也只是淡淡的,姜猛对于他这样没心没肺,可真是挺羡慕的。
“哦?你有什么看法,说说呗,兄弟!”姜猛很是男子气概的说道。
“没有外伤,说明他是死于内伤,一般来讲分两种情况,首先一种是被下了毒,最后死于毒发,第二种情况则是,被暗劲所伤,死于内腹重伤。”
“但是根据这张图片……”陈明空指着手机上的图,图片中的尸体,外观完整,不过死相极惨。
虽然案情并未公开,但是学生群体中显然已经流传甚广。
“你看,其实他的死法一目了然,就是被某种东西给挖空了,所有的皮下组织,包括肉体和脑部,所以也早就了这个虽然还留有一层皮,但是其实跟一具尸骨没啥两样的尸首。”
“呦呵,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懂刑侦吗?”姜猛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家伙看似一个山村土老帽,实则时时刻刻都会令人感到惊奇。
“什么刑侦不刑侦的我不懂,不过我老家有个经常给人看病的老郎中,偶尔还兼职给死人收个尸,赚点外快,这些都是他讲给我听的,”陈明空不以为意的说道。
“可以,你老家的奇人真多!”姜猛讶然笑道。
“嗨,别提了,一群死老头子,半截身子都进土了,还活的好好的!真烦人,”陈明空回道。
“哦,话题跑远了,我问你啊,你刚才说某种东西,是什么东西啊?”姜猛将话题给强行掰扯了回来。
陈明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哎呀,你就不要瞎操心了,现在的情况呢,是连刑警都出动了,既然有关部门都介入了,咱这种平头老百姓就别瞎操那闲心了,你当自己是萝卜呢!”
姜猛之所以这么上心,其实是出于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死,跟他们两个,一定存在某种关联。
但他一见陈明空这么淡定,就不由的无语,心说这家伙可真的心大,一点儿也不担心担心自己。
姜猛继续问道:“话虽如此,但你觉得以陆翔所接触到的人和事,那么诡异的程度,以官方的能力,他们能管得了这种事吗?”
听了姜猛的话,陈明空并未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反倒是笑了笑,反问了姜猛一个问题:“小白脸,你家长辈有没有给你讲过,有一种人,专门负责捉鬼?”
“什么?什么鬼……你在说什么……”姜猛茫然了。
“我也是听我爷爷讲的,说是有个部门叫做中安局,他下边有一群小弟,叫职司命……”
“我爷爷说,他跟职司命的人打过交道,这些人,听中安局的话,专门处理这种神神秘秘、不人不鬼的案件。”
陈明空讲完之后,翘着下巴拍了拍姜猛的肩膀头,哂笑着说:“所以啊,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有职司命这帮人在,除非是玉皇大帝显圣,否则没有人能奈何他们的!”
姜猛完全没有在听陈明空说话,甚至连肩膀被人拍了两下都没反应。
他只是惊疑不定的,在心底消化着陈明空话中蕴含的信息,以及其背后反馈出来的某些事情。
职司命,他其实是听过的,正如陈明空所猜测的那样,是由他家里的一个长辈说给他听的,传说,职司命是一群由官方出面,在民间搜罗、招募而来的奇人异士。
这帮人里,有擅长制毒解毒的药师,有精擅风水数术的天师,有出入大墓被劳改的盗墓人,也有能够沟通阴阳的相师,甚至还有在他当时听来像笑话一样的,所谓捉鬼师……
当时他的那位长辈,也是家族中最为地位尊崇的长者,曾严肃的告诉他,鬼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虽然无形无物,但是危害极大,所以告诫他,宁肯站着死,不被鬼上身。
而结合着自己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以及真实的听到了职司命的消息,姜猛不由得联想到,这件事情里面,是否真的有所谓的神鬼作祟呢?
姜猛猛地抬起头,说:“我就很奇怪了,你左一个爷爷,又一个爷爷,既是郎中,又是入殓师,还能偶尔客串验尸官,而且还精通五行、八卦、阴阳、遁术,甚至连神神鬼鬼都知道,你爷爷他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陈明空听罢也是泄气,闷闷地说:“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罢了,我还小的时候,他就哄着我去偷看隔壁寡妇家洗澡,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事情是,他在我偷看的时候,还故意大喊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姜猛笑开了。
食堂里的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角落里这一对神经蛋。
姜猛旁若无人的笑了几声,才意识到不妥,旋即收敛笑意。
“你爷爷真有意思,哎,你有几个爷爷啊?”姜猛问道。
“好多呢……”陈明空愈发的郁闷了。
“我别的本事可能不多,但爷爷是真他吗多……”陈明空又抱怨了一句。
“什么多啊?”姜猛憋着坏问了一句。
“爷爷……”
“哎!好孙子,”姜猛立马接上了。
“……多!卧槽你大爷的,你太狗了吧!”陈明空占了个大便宜,马上就抱着姜猛一顿乱锤。
……
随后自然是毫不留情的把姜猛全身“蹂躏”了一遍,最后姜猛更是连连喊“大哥饶命”,才在陈明空手里捡回一条小命,瘫软在桌子边。
食堂里的人……连看也不想看了,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神经男……男,搞颜色,太羞耻了,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