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花中之魁是啥？”陈明空眨眨眼，不太懂的样子，忙问一边的姜游。
这一脸纯稚的模样，惹得金曲儿娇笑不已。
姜游闻言也觉得尴尬，忙瞪了陈明空一眼，“就是花魁的意思，就是这楼里最漂亮的女子！”
“哦，”陈明空恍然大悟。
暗中，却传音姜游，“这么说来，我岂不是中了头彩了？这叫啥，这是不是就是鸿运当头？”
姜游闻言，没好气的揶揄道，“谁知道呢，也许是霉运当头也说不定！”
“这话怎么说？”陈明空继续问道。
“你想啊，那九月红作为众多众多女子中的一个，地位如何尚且不知，都已经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了，那么作为这楼里姿色最好，容貌最优的女子，我估计这花魁呀，八成不是善茬子！”姜游笑眯眯的说道。
“我去，那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危险了？”陈明空喃喃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掉头走吗？”姜游继续揶揄道。
陈明空摇摇头，脸上也浮现莫名笑意，“来都来了，岂有空着手走的道理？”
两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金曲儿这时说道，“两位，我们的姑娘随时可以随你们去，所以二位客官看，咱们是否先把账结了？”
姜游问，“哦？不是都是事后结账吗？”
金曲儿闻言笑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错，可是一般客官们玩到尽兴，都已是过午夜后或者是日上三竿时分，我们不便打扰，以免扫了客人雅兴，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情况，我们一般都先结账。”
也算是合情合理，姜游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然后让开身子，把陈明空让出来。
陈明空一听结账，当下身子一挺，气定神足的走上前。
沟通的事儿咱不会干，花钱的事儿咱会！
“怎么个结账法儿啊？”陈明空轻声问。
金曲儿道，“我们每一位姑娘的酒钱是三万，不分先后，排名前十的姑娘则是十万，不分先后，至于这位先生您，我们楼的花魁还没接客，尚是待字闺中，视为买断，客官您付二十万即可！”
陈明空闻言，眉头微舒，没有想象的那么贵，点点头，吐出两个字“可以。”
金曲儿闻言，满意一笑，“那好，两位客官的账单一共是二十三万，客官怎么结账？我们有自己的pos机和……”
话还没说完，就见她自己面前的陈明空，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掏出了一沓现金，整整一摞的红爷爷，陈明空点出二十几打，递给金曲儿，“剩下的不用找了。”
金曲儿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倒不是因为钱多，酒暗花明一晚上的营业流水可以多达几百万，区区二十几万的单次收入，还不足以让金曲儿心动。
她实在是被陈明空掏钱的这么一会儿，震惊到了。
以她的眼力劲儿，都没看清楚，陈明空究竟是从哪里，把这么一大沓的现金给掏出来的！
刚刚引这两位客人进来时，分明没见这位客官身上有任何可以放现金的地方啊！
不管金曲儿作何感想，总之陈明空掏完钱之后，就那么默默地站着，一直站到不耐烦。
看着犹自呆愣的金曲儿，陈明空轻轻冷哼一句，“还要我们等多久？”
金曲儿闻言，连忙告罪一声，“我去帮两位客官把姑娘喊来。”
不一会儿，没见姑娘跟着来，倒是金曲儿领着两个丫头过来了。
“两位客官，我们的两位姑娘已经在自己闺楼中等候了，请客官随丫头去，祝两位客官今晚愉快！”
说着，金曲儿福了一福，走了。
两个小丫头怯怯的走上前，“请客官随我来，姑娘已在等候。”
于是姜游和陈明空便跟在后边，朝着三座花楼夹着的那个通幽曲径而去。
“喂！”
姜游的传音响起，陈明空不着痕迹的转头看去，“怎么了？”
姜游的眼神中隐含警告，“今晚可不是来玩的，我是看在你心里怀疑这家窑子的份上，才答应跟你来的，可不是要跟你一起嫖，你也是，可别到最后真的在女人的肚皮上睡着了！”
陈明空眉毛一动，尽显无奈神色，“知道了，你都说多少遍了，一路上都在叨叨，这下了车好不容易消停住，怎么又开始提这事儿了？”
姜游轻哼一声，“再过一会儿指不定就被分开了，我这是最后一遍提醒你！”
“知道了知道了！”陈明空连连嘟囔，“我是那样的人嘛？”
“哼！可别辜负了我姜师弟！”姜游突然来了一句。
“怎么就辜负他了？”陈明空奇怪的说，“我进一回窑子，就算辜负他了？还是说，好兄弟之间，还流行一起逛窑子？”
“你别问那么多，总之，你自己小心就是了！”姜游不愿多说，遂闭了口。
到得小径深处，周围已是十分静谧，远处竟是一片小湖，湖周围有绿树掩映，树影斑驳之中，是隐隐绰绰的灯光，看过去，才发现，那是一栋栋二层小楼的轮廓，窗棂中透出微黄的灯火。
然后陈明空和姜游就被分开，去往各自要去的小楼。
临转身之时，陈明空还收到了姜游一记毫不隐晦的警告眼神。
陈明空自然不会再想那么多，此刻，他的心还真的紧张。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并非是要来做什么，而是一个满怀目的的侦察兵，要来验证一下心中所想的某件事。
但既然第一次来这种环境，必要的好奇和紧张，还是应该的。
陈明空随着那小丫头的指引，被送上了一栋最靠里的二层小楼，随后，那小丫头就这么不发一言的掉头走了。
站在那门前，看着那门里窗子栅格中透出的光，陈明空的心骤然紧绷，又无所适从。
谁来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呀？
正在陈明空犹犹豫豫，进退维谷之际，门里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可是客官到来？小女子妩肆，请客官进屋说话！”
呃，陈明空眨眨眼。
最后还是依言照做，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