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空中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有任何妖族盘踞在此的痕迹。
而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一位没有修为的凡人老者，怎么想都觉得很可疑。
“到底是谁在哪儿？我已经看见你了，快出来吧！”
老者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直直的黑色棍子。
棍子通体黑色，但顶端快到手握住的位置又长了几片嫩绿的叶子。
长棍杵在地上不停敲敲打打，在经过华婉所在的那棵树时，身形有些停顿，瞬间让华婉二人瞬间屏住呼吸。
但他又很快装作无事发生，向前一边杵着长棍一边缓慢前行，口中还不停重复着“我看见你了”这句话。
牛十八心中也升起些诡异的感觉，那身形佝偻的老人渐渐远去，让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他松口气的声音，让华婉心中顿感不妙。
她来不及捂住牛十八的嘴巴，树下已经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
“嘿嘿嘿嘿嘿……找到你们咯！”
原本已经越走越远的老头，却在牛十八松了一口气的瞬间突现在树下。
他脸上的表情乱飞，眼睛和嘴巴位置扭曲，整个脖子突然伸长扭转好几圈，头伸进树叶中与华婉对视，还发出一阵嘿嘿笑声。
“哼，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大妖，原来竟然是小小的山妖。”
华婉看出老头的真身，也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没见过的妖怪，原来只是小山妖而已。
可山妖从来不会主动伤人，这只山妖的行为却是十分异常。
来不及多加思索，山妖的张开的大口已经快到眼前。
她手中翻转，一道白色剑光闪过，山妖的头滚到树下，树下山妖的身体也轰然倒下。
华婉一阵无语，或许是山妖的修为太过低下，才让她没有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
山妖只生活在深山之中，它们大部分都会化为人形，且都为老者，更能口吐人言。
经常帮助在深山迷路的凡人，成为他们的引路人，将他们带出森林。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冀州的八岐山传出山妖吃人的传闻。
他们不仅装作毫无修为的凡人老者出现，骗取入山的凡人。
再这里的事传开之后，又有不少修士想要除掉这些害人的山妖，但都是一去不回。
听说那些中招之后的人，会被它们吸光精气，化为干尸。
眼下这一头山妖已经被华婉解决，她猜测应该不止这一头山妖，但等待了许久却没有其他山妖出现。
就在华婉放松警惕的时候，那根长长直直的黑色棍子化为灰雾钻入山妖的尸体。
原本流血不止的颈部被灰色雾气钻入后，血止住了。
灰色雾气慢慢从颈部钻出，变成一个灰色雾气的头颅，代替了原本山妖的头。
华婉察觉到到身后的危险，下意识推开身旁的牛十八，自己却被灰雾附身的山妖掐住脖颈。
“桀桀桀……气运，气运……”
华婉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口鼻都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但除了强大的吸力之外，并没有其他感受。
“怎么没有气运？气运！！明明你的身上有那么大的气运，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不给我？！”
灰色雾气那嘶哑难听的声音气急败坏，他越发用力，狠狠掐住华婉脖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华婉浑身的灵力此刻竟然使用不出来。
被推向一边倒地的牛十八见华婉被死死掐住脖颈。
他嘶吼着变回原型，一头巨型摄魂犀向后踢踢脚，一个加速猛然冲向被灰雾附身的山妖。
山妖被撞飞撞在侧方的一棵树上，砰得一声巨响，山妖和树一同倒在地上。
华婉手握踏雪，深呼吸几下，咳嗽几声，杀意涌现。
本想一剑将灰雾斩杀，但眼前的灰雾和她在秘境里遇见的灰雾一模一样。
那就——
诛魔剑诀，镜花水月！
白色剑光闪过，周围的树应声倒下，周围飘散朵朵桃花，一面水镜从华婉的脚下连接至山妖的脚下。
下一秒，周围颠倒，桃花在水镜空气之中飘散，被灰雾附身的山妖慌乱的看向四周的环境。
“你……你是江若雪？！”
华婉虽然看不清它的脸，但是却能看出它脸上的惊慌失措。
随后灰雾又否定了它的说法。
“不，不对！江若雪已经和我族四大天魔一同被封印。”
“难道……你是华婉？！”
华婉手中已经快成型的风起云涌剑式没有因为灰雾的话而停顿，她毫不犹豫的挥出最后一击。
伴随着灰雾的惨叫和周围飘散的桃花，华婉回到地面。
她看向重新倒在地面的山妖尸体，回味着灰雾死前说的那句话。
“难道……你是华婉？！”
为什么灰雾会知道她是华婉？
她脑中思绪万千，但什么也没有抓住。
系统完成任务的声音并没有提醒，看来刚才那灰雾并不是天魔种。
笠里村……
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小村落。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周围的灵气越来越淡，似乎是因为天色的原因，越晚灵气越淡。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周围一点灵气都没有。
就连华婉丹田处的灵气也好像被隔绝，现在，她变成了没有灵气的普通人。
华婉二人走在密集的树林里，踩在脚下的杂草和枯枝上发出响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显眼。
就在此时，牛十八脚步停下，面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
“我好像……灵力被封印了？但又不是封印，更像是消失掉了？”
华婉收回视线，她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的灵力被消失。
没想到，身为妖族的牛十八灵力也消失掉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向前更进一步，想从芥子袋取出物品布置一个防御阵法和迷幻阵法。
但与芥子袋的连接似乎也被封印掉。
华婉轻轻叹一口气，只好根据之前在浔阳城闲来无事，买来寻常百姓的一些书籍观看。
其中包括没有修为的凡人，也可以使用物品来布置的阵法。
没想到，当时她随手看的手记，居然派上了用场。
她蹲下身找到几颗合适的石子和树枝，取下几片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