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正直的修士也会搞偷袭？”
粗糙带着双重音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响彻整个阵法内。
但现在华婉已经是大乘期修为，这点音波对她造不成伤害。
“游龙、踏雪！”
江若雪那低沉的嗓音在华婉耳边响起。
华婉手中的踏雪剑再次带着她行动。
而江若雪正要使用踏雪剑决最后一招剑式——游龙踏雪！
她瞪大双眼，看向江若雪时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江若雪，竟然强大到可以一人使用双人的剑式了吗？
真不愧，是万年前直到万年后都独一无二被称为绝世剑仙的江若雪啊！
华婉与江若雪围绕六米高度的影人飞速旋转，最后在影人脑袋处两剑交互。
游龙剑与踏雪剑相撞迸发出激烈的火花，随后两剑又齐齐指向影人。
一道金色龙影自华婉与江若雪二人身后浮现，龙影出现的同时天空下起鹅毛大雪。
鹅毛大雪落在影人身上，开始将它不断冻结，大雪落下的地方冻结速度极快。
几乎是一瞬间，影人被完全冻结，任凭影人如何挣脱也无济于事。
金色龙影发出阵阵龙吟，它在华婉二人身边飞行一圈后，面色威严的穿透被冻结的影人。
被冰封住的影人似乎收到极大的重创，颜色都变浅不少。
但并未就此结束。
华婉与江若雪齐齐向着被冻结的影人，同时挥出三道剑气，随后又双剑合并在一起。
两剑剑锋相对，他们二人跟随剑锋旋转一圈，踏雪剑落入江若雪手中，而游龙剑落入华婉手中。
再次挥剑，踏雪剑的白色剑光与游龙剑的金色剑光交叉合并。
一头全新伴随着白金双色的龙影出现，结合之前挥出的那三道剑气一同穿透被冻住的影人。
原本六米高的影人身形极速缩小，直至缩为普通人的身形。
江若雪再次挥出一剑，冰块碎裂，影人重新化为四团黑色雾气，分别向江若雪进攻。
却在要抵达江若雪时，又调转方向朝华婉袭去。
它们发出激烈的狂笑和嘲讽。
“我们可是不死天魔！江若雪，你是杀不死我们的！”
“桀桀桀，我要夺取她的命格！”
“我要吃掉她的修为！”
“我要成为她！！”
华婉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锢在原地，不能动弹。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团团黑雾从华婉心脏位置穿过，速度太快，快到江若雪和华婉都来不及反应。
最后一团黑雾带出一颗莲子芯，它们聚在一起看向那团黑雾带出的莲子芯，忍不住讨论。
“怎么没有心？”
“这不是有吗？”
“怎么是一颗莲子芯？”
“居然骗我们！杀掉她！”
黑色雾气重新聚集在一起，嘶吼着又再一次穿透华婉的身体。
华婉只觉得身上的修为都被黑雾带走一大半，她竟然还有心思想其他的问题。
这，就是黑雾所说的要吃掉她的修为吗？
她现在的身体只是普通的莲花肉身，如今失去维持生机的莲子芯，体内灵力四处分散，身体开始枯萎。
她看向自己的迅速干枯发皱的双手笑了。
失去灵力后的华婉，整个人从空中直直坠下。
她看着又要即将袭来的黑雾和同样极速坠下一脸惊慌失措，想要抓住她的江若雪。
她现在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眼中写满了不甘心。
她居然会就这么死在试炼中。
她能感受到生机不断失去，双耳出现嗡鸣声，大脑开始昏沉，双眼却还能清晰的看清世界。
是因为眼睛不是她自己的吗？
可是她的生死大仇还没有报，她怎么可以死？！
在黑雾钻入她身体的前一秒，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将她拉入怀中，却又在下一秒一掌将她狠狠拍飞。
江若雪将那四团黑雾连同阵法内所有的灰色雾气都吸入身体。
看向离他越来越远的华婉眼中满是不舍，却还是坚定开口。
“以我身躯为牢，修为作缚，困住域外天魔，生生世世。”
麒麟族、龙族、凤凰族、白虎族，全都向江若雪的方向极速奔去而去。
它们齐齐高喊江若雪的封印咒语，慷慨赴死。
“以我身躯为牢，修为作缚，困住域外天魔，生生世世。”
华婉与奔向江若雪的神兽们擦身而过，她向阵外飞去，而它们，向阵内奔去。
阵外，为生。
阵内，为死。
她又看向江若雪，抬起一只干枯的手伸向江若雪的方向，嘴唇开始裂开，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若雪将游龙剑狠狠刺入胸口，掏出自己的心脏往华婉方向送去。
在他消散的前一秒，封印在他体内的黑雾发出了对他和神兽们最后的诅咒。
“江若雪，我诅咒你们的灵魂，生生世世被困于此，永世不得超生！！！”
随着诅咒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世间再无江若雪，也再无神兽一族。
连带那道看上一眼便让人爆体而亡的裂痕也消失不见。
华婉看着向她飞来的江若雪心脏，终于还是落下了一滴的眼泪。
“砰、砰、砰——”
还未等到心脏飞入体内，她闭上双眼彻底昏死过去。
在她晕过去的前一秒，江若雪的心脏缓缓进入华婉身体。
她的四肢开始充盈，嘴唇也开始愈合，原本作为心脏只轻微跳动的莲子芯，此时也是有力的跳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一片荒芜之中醒来。
她伸手捂着不停跳动的胸口，脑海中不停闪过江若雪与神兽族消失的场景。
原来，这就是万年前那记载中寥寥几笔的真相。
她脑中又浮现江若雪最后的眼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她的心脏似乎有些微微抽痛。
周围景象开始扭曲变化，华婉再次回到池塘的凉亭之内。
传承之地的江若雪站在她面前，温柔一笑。
“你终于回来了。”
华婉看见眼前的江若雪，心中五味杂陈。
她刚刚见证了他在自己面前消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她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也不知道道以何种身份说出口。
“成功通过试炼，我的天生剑心你既已经获得，那便醒来罢。”
华婉失神，她抬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江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