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囚服站在白色房间中央,蓝色光屏如同呼吸一般闪烁着光芒,上面显示着一个人的档案:
——[编码999号犯人祝余,因犯下偷窃、妨碍公共安全、扰乱社会治安和破坏公物的罪名现被第一监狱收押。]
可……
祝余是哪位仁兄?
“你确定是我?我真是祝余?”
拜托,他真的会谢,醒来大脑空白忘了自己叫什么已经够悲催的了,结果失忆后发现自己不是在医院醒来而是要去服刑?况且也不看看那档案照片上举着牌子的犯人长什么样,他表示不能接受。
屏幕继续闪烁着文字提醒:[检测到999号犯人祝余停留时间过长,如对判定结果有所疑问的话,需提交系统申诉,系统将在第一时间确认申诉,过程中将全程录音,确认请说:我要申诉判定结果。]
“不…你们真的能够确认我就是那个祝余吗?现在的我……失去了所有记忆,根本无法确认自己身份,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屏幕很快又出现了一行字:[您的提问已收到,但经检测,无论是精神波动还是外部身体特征,你就是编码999号犯人祝余。极小概率被人替换,类似情况在数据库中也有极小概率发生,如需要进一步检测系统将会为你安排其他可鉴定身份的方法。]
行吧,于是祝余勉强接受了这种设定,又将视线放在了档案的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人有一双紧紧盯着所有人的血红色眼睛,在看到那双眼睛后没有人会记得他原本长什么模样,只会被那双眼睛的疯狂所吞噬。
这兄弟是怎么做到人模人样却癫得如此彻底?
“我再问一遍,你们真的没有认错人吗?”
还好对面是ai不是真人,没有一点不耐烦,只是继续显示文字:[如果对判定结果有所疑问的话,需提交系统申诉,过程中将全程录音。]
淡定淡定,老话说的好,做人就是要知足常乐,笑口常开。
忽然,周围苍白的墙壁如潮水一般褪去,祝余就这么暴露在半空中,周围闪烁着无意义的光,它们汇聚成一条条流动的光线,这个用光编制出来的方形笼子将他牢牢锁住前往未知的目的地。
速度逐渐慢下来,祝余看到了目的地——这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一片宽阔的湖面中央伫立着一个庞大的巨型黑色建筑。
失忆蹲监两茫茫,不思量,自难捞,今与系统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评:蹲监狱蹲的。
运送到达了终点,祝余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猛地捏住了,在这一刻,他才有了自己已经是一名囚犯的实体认知,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恐慌,如同喷涌而出的、冰冷的水流,铺天盖地地涌来,就要覆盖他了。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了电流交错的不协和音,【………祝……余………】
“谁?”
祝余皱眉问道,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复,不是吧,坐个牢还附赠闹鬼?
那些无时无刻充斥在视线中的光线流动着标注他应该去往V区3号牢房。
忽然恶向胆边生,祝余就如同叛逆期的青少年,就是想不按套路出一次牌。
你说如果——趁现在跑路怎么样?
说做就做,祝余下意识驱动着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刚刚还人畜无害的蓝色光线瞬间变为猩红,像报错一样不断弹出警告的字样。
理智在不断预警他,监狱的管理并不像外表那么松懈,逃跑变成了一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现在退一步是警告,如果朝门口跑去的话——
祝余的余光已经看到了泛起无机制金属光芒的枪口了,自己会死无全尸。
很好,出师未捷身先死,老实呆着吧。
监狱内部亮如白昼,祝余低头向指示的方向走了起来,红色的光褪去又变回了原来无害的模样,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出现,祝余也平安抵达了他的牢房。
那是一个关押着不少人的群体牢房。
最靠前的三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张桌子围在一起打扑克,但除了打牌时能听到些动静他们几乎都低头不说话,异常沉闷。
后面一个看不清的人影正在靠近天窗的位置借助光线看书。
除此以外,还有个无所事事发呆的人,看来监狱的业余生活也挺丰富的,祝余感慨一下之余还粗略算了一下,一间牢房六个人。
就是现在安静的吓人。
“呃……我是不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打牌的一个人把手里的牌一扔,抬头站起身,看上去是个高且魁梧的年轻人,埋在胡子里的面孔其实可以算得上是英俊不凡,烛火般闪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毫无缘由的打量和恶意。
要来了吗?就是那个,那个新加入的成员一定会被一个蠢货欺负的套路?
高大的男人走过来,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
耳边从刚刚开始就没消停的电流音也终于平复了一下,下一秒那个声音清晰了起来。
【祝余,能听见吗?】
“看看我们新来的小家伙。”
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让祝余的大脑产生了一种眩晕感,他有种想吐的感觉,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而原本在和男人打牌的另外两个人看了一眼扔在桌上的牌,其中一个人扔下牌用手撑着脑袋着漫不经心地说:“唐恩,别输不起,就这么点小事也要去看,你没看过新人?”
另一个人也跟着扔下了牌,嗤笑一声接话道:“虽然人长得好看,但我原来才知道你好这一口,人一来牌也不打了。”
听着这群人意有所指的嘲讽,那个叫唐恩的男人面部表情更扭曲了,这种愤怒在看到祝余那张脸更是怒不可遏。
于是男人几乎是恼羞成怒一般猛地伸出手,直接拽着祝余的头发将他强行拖了过来,恶狠狠地说:“没有人想知道你叫什么,小白脸!”
说完唐恩手松了一下,似乎是不打算再说了,结果刚低头又看到祝余充血的白皙皮肤后又是脸色一变。
他是想勾引谁?
唐恩又想起了那两人的嘲讽,脸色一沉,又猛地扯着祝余的头发按着他的后脑勺朝着他们打牌的桌子上狠狠地撞去!
“不是吧唐恩?说这么几句你就输不起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牌!”
X的一群贱人!
祝余又不傻,他想反抗但两个人无论是体格还是力气差距都太大了,甚至因为察觉到了他的反抗,唐恩下手更狠了。
直到祝余的额头被撞出了伤口,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这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