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颂依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才缓过来,抬头时眼眶还是红的,虚虚的说道:“我以为这是茶。”
此刻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叶颂依只想赶紧回去。
沈听肆看了一眼窗外,说道:“可是想回去了,我送你回去吧。”
叶颂依点点头,这人还是懂她的,看来日后生活在一起问题也会少一些。
沈听肆看向禾樾和祁连,“那我便先送颂依回去了,你们好好吃,下次我请客。”
祁连起身,他还有事没问呢,“啊,这就走了。”
叶颂依看着祁连,突然说道:“我家中的酒楼最近在整改,等开业了……。”
祁连一喜,“我去免费。”
“呃,九折优惠。”
“清风堂?”禾樾问。
叶颂依眸光一亮,“是啊,你怎么知道?”
禾樾眸色平静的回道:“听大哥提起清风堂这几日没有开业,自然便想到了。”
“这样啊,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将你大哥也请来,开业第一日还请各位赏脸啊。”叶颂依顺便为醉江月做了一波宣传。
祁连一听有折扣感觉自己占大便宜了,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一下子拉了几个顾客,叶颂依出去的时候人有点飘。
沈听肆和叶颂依正走到门口,李及很着急的跑过来,“公子,长公主叫您回去,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沈听肆看了一眼已经将斗篷戴好的叶颂依,神色不悦的说道:“我将颂依回去便回。”
李及语气很急,“公子,长公主说了是很急的事,不如您先回去,属下定将叶小姐安全送回。”
沈听肆脸色沉了下来,“怎么,本公子现在说的话与你而言是耳旁风吗?”
李及神色一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子,实在是长公主之意,属下不能违背。”
“所以你只听我母亲的命令,在我这儿便是来监视我的吗?”沈听肆眸中划过一抹狠厉,嗓音冷冽,脸沉的像是要滴出墨。
李及支吾着不敢再看沈听肆,只是低着头挡在门口。
叶颂依觉得脑袋有些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忽然,一道清冽的嗓音响起,“出什么事了?”
“禾公子”
李及抬头,他虽跟着沈听肆在凉州近十年,可对与禾樾,他打心底是害怕的。
沈听肆也看向来人,“我母亲叫我回去,可是颂依……”
禾樾看向眼眸明亮犹如暗夜星辰的姑娘,心底虽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可耻,但还他是遵循本心。
“我送回去吧,长公主找你或许是真有急事。”
“那便麻烦你了。”
沈听肆压抑着怒气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及。
“不会。”他求之不得。
沈听肆带着怒气和李及离开。
酒楼外人来人往,恍恍惚惚间有几分虚幻,倒是想既定好的故事一般。
叶颂依见禾樾不动,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抬着头音色软糯的问他,“长公主是谁?”
禾樾低眸看向身侧的小姑娘,一双水眸清亮,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见他不语,歪了歪头又问,“你怎么不说话?”
“我带你回家再告诉你。”
叶颂依眨巴着眼睛,冷哼一声撒开手,“不说便算了。”
禾樾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轻轻杨唇一笑,双眸定定的看着她。
“你看我做什么?”叶颂依觉得这人很奇怪,抬手遮住他的眼睛。
禾樾眼前一暗,身前少女携带的淡淡香气萦绕在鼻息间,将他裹挟在这一方小天地之间。
禾樾的睫毛似乎很长,眨眼时刮在叶颂依的手心,只觉得整条胳膊都酥了。
叶颂依收回手,瞪了他一眼便径自往出走。
禾樾勾着唇抬脚跟了上去。
这会儿的街市的人少了许多,叶颂依看到摊贩上有新奇的东西便会跑过去,禾樾顺手将钱递给老板。
等叶颂依拿不下了,手便往后一伸,禾樾自然的接过。
将整条街逛的差不多了,叶颂依才转身看向禾樾,下巴微微抬起,命令道:“送我回去。”
“好”
禾樾好脾气的将她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叶颂依倒是没有再闹,一直安静的跟着。
马车上,叶颂依一上去便昏昏欲睡,不过片刻便倒在禾樾肩上睡着了。
禾樾揉着眉,心中烦躁之意又起。
他如今这样,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可要他克制远离,他亦做不到。
夜色沉了下去,街道上十分安静。
马车摇摇晃晃,不一会儿禾越也眯了过去。
等到了叶府,闫吏停下马车,伸手敲了敲车门,“公子,到了。”
见没人应声,闫吏声音重了些,“公子,到叶府了。”
马车里的禾樾惊醒,偏眸看到靠在他肩上的叶颂依,鬼使神差的抬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还好,只是梦。
闫吏去敲门。
叶颂依整个蒙在斗篷里,被禾樾抱着下了马车。
看到禾樾,长夏微怔,将人引了进去。
“多谢禾公子送我家小姐回来,夜色已深,奴婢送您出去。”
禾樾将视线从叶颂依身上收回,“照顾好她。”
“是,禾公子请。”长夏伸手,不想再让禾樾多留。
待禾樾离开,叶颂依翻了个身继续睡下。
回到禾府,禾樾坐在书案前,眸色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闫吏抱着胳膊推了推一旁的祁墨,用眼神询问。
祁墨往旁边走了一步,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闫吏犹豫着开口,“咳,公子,那个,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属下便先去休息了。”
禾樾似乎没有听到,并未做出什么反应。
闫吏往前走了一步,弯着腰又叫了声,“公子?”
禾樾抬眸,眼神不善的看向他,嗓音带着冷意,“说。”
闫吏往后退了一步,“那个,您还有什么事吗?”
禾樾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问他,“你还记得我幼时去禾府的事吗?”
闫吏啊了一声,回忆了一瞬,“记得一点,公子您问这个做什么?”
禾樾眸光深邃,紧紧的盯着闫吏,闫吏被他看的发毛,“公,公子,您看我做什么?”
说着,闫吏求助的看了眼祁墨。
“你将我幼时去禾家的事仔细说来。”
“现在?”闫吏心里呐喊,这都大半夜了啊。
禾樾冷眸看向他,“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
闫吏摇头,把自己能想起来的事无巨细都说了出来,说到口干舌燥时,还不客气的自己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