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盗窃……难道是宋昭绵?!
秦韵警觉,心脏咚咚直跳,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一定是宋昭绵派人拨打的恐吓电话,目的就是想要她露出马脚,好收集证据。
真是可笑又幼稚的方法。
她上次早就已经和谢清川说过这件事了,全锦城大大小小的律师事务所谢清川都有关系网,宋昭绵如果想要请律师诉讼,谢清川应该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消息,会想方设法阻止宋昭绵。
秦韵冷笑了一声,没在意,继续捣鼓手上的事。
直到三个小时之后,佣人来到小花园,告诉秦韵有一封来自律师事务所的信件。
闻言,秦韵瞬间愣住了,满腹狐疑地接过佣人手里的蓝色信笺,拆开一看,里面果真有一张诉讼函,上面还有澜湾事务所的印章,条条款款尤其分明,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到了这一刻,秦韵总算是彻底慌了。
“不可能,宋昭绵怎么可能找得到律师为自己辩护?”
假的永远真不了!
为求真伪,秦韵拿着诉讼函来到了谢清川的律师事务所。
听完秦韵的话,谢清川有点懵,看起来对这件事根本毫不知情。
“如果要提起诉讼,从申请到核查最少都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宋昭绵能不能找到律师都未可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走完流程下了律师函?”
“那就是说,这份律师函肯定时假的,对吧?”
秦韵赶紧把信笺交给谢清川确认,状似不在意,然而眼睛紧紧地盯着谢清川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谢清川孤疑地接过,翻开律师函的那一刹那,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逐渐变得凝重。
“澜湾律师事务所?”
“有……什么问题吗?”
秦韵试探性地开口,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谢清川抬头看了秦韵一眼,却没说话,而是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想办法查一下最近澜湾的诉讼案件。”
“好的,谢总。”
“怎么了?”
秦韵扯着唇角勉强露出一个笑。
谢清川皱起眉头,脸色严肃。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偷了宋昭绵的东西,当初你说宋昭绵是在诬陷你,后来你又说监控视频是合成的,我姑且相信你,所以才一直向宋昭绵周旋拖延,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现在,律师函已经送了过来,如果监控视频是假的,宋昭绵根本无法提起诉讼。”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韵支支吾吾地反驳,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委屈又可怜。
谢清川闭了闭眼,对秦韵的顽固感到心累。
“我就这么告诉你吧,这件事情如果真的闹上法庭,你就要以被告人的身份出席,偷盗财物三千元以上,将会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如果不肯把事情经过如实告诉我,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你骗人!”
秦韵瞬间慌了,但还是怀着一丝希冀垂死挣扎。
“你是国际知名律师,哪家律师事务所敢不给你这个面子,你分明就是不想帮我!”
谢清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
“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最后宋昭绵没能请到律师,只要她把证据公之于众,警方迫于舆论压力也会跳过诉讼环节直接调查,更何况,澜湾律师事务所非同一般,是专门服务于陆氏的律师团队,集结了世界各国的顶级律师,在维权上从未有败绩,得罪了他们,不止是你,连我也不会好过。”
言外之意就是说,这次就连谢清川也没法帮她了?
不,不会的,就算谢清川不行,还有陆周尧,就算他对宋昭绵多有偏袒,但是,看在哥哥在天有灵的份上,他也一定会愿意帮自己脱罪的!
正想着,谢清川的电话忽然响起。
“嗯,知道了,尽量把这件事情的舆论影响降到最低。”
秦韵明显的感觉到谢清川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调查结果出来了,这次是陆老爷子亲自澜湾律师事务所下达的任务,用尽一切办法让宋昭绵胜诉。”
“陆老爷子……”
秦韵嗫嚅着唇,喃喃地自言自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恐惧席卷了理智。
陆老爷子已经是半退休状态,很久没有管过陆氏的事,可如今为了给宋昭绵撑腰,居然会亲自出面。可见陆老爷子对这件事有多么重视。
“那怎么办,清川哥,你一定要帮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宋昭绵的东西的,我就是想要教训她一下,没想到那件东西对她这么重要!”
秦韵终于承认了事实,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拉着谢清川的衣袖哀求着,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谢清川叹了口气,抽回手,脸色有些复杂地看向秦韵。
“那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对我有任何隐瞒,把所有细节都说清楚,我想办法找宋昭绵,把这件事情私下解决,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免除牢狱之灾。”
“嗯,好,我一定全部交代清楚!”
秦韵点头如捣蒜。
听秦韵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谢清川愈发的头疼。
虽然他早就怀疑秦韵说宋昭绵诬陷是在撒谎,可当真正从秦韵的口中听到整个犯罪过程,谢清川还是感到愕然。
秦韵进入宋昭绵的房间,本来是想着弄乱她的房间以作报复,可却忽然发现梳妆台上有个精致的锦盒,保存得很好,像是宋昭绵很珍视的东西。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枚精美绝伦的胸针,和那天在天工奖颁奖典礼上的参赛作品是一个系列的,之前财经新闻的照片上,宋昭绵和苏锦心都有佩戴,是一款很典型的具有引裳录独特风格的作品,价值连城。
于是,秦韵心念一动,直接偷走了,然后又迅速见了黑市贩卖珠宝的商贩,把那枚胸针拆得七零八落,分别售卖,低价出售。
也就是说,这枚胸针从一开始就彻底找不回来了。
如果能完璧归赵,私下协商自然好谈,但秦韵却把自己的后路给彻底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