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已经吵得够久了。关于我们的前路,还是听听彼得先生的建议吧,”斯内克看向了彼得,“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我相信您不会徇私情的。”
“确实。这样下去不会有出路,目前是2票对2票,就听彼得老弟的吧,如果彼得老弟也觉得守不住,那就算了吧。”巴图耸了耸肩。
“……我赞成。”千雪的话简单明了。
希尔娜左看右看,发现几人忽然在盯着自己看,颇有些不自在:“不是,你们看我干嘛……好吧好吧,就听他的好了,反正你们也不听我说话。”
现在压力来到了彼得这边。他的话语决定着分部的前路何往。
闭眼沉吟再三,彼得终于抬起头,说道:
“那……”
“先坚持一段时间,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同时,我们要尽可能收集更多资金,毕竟不论哪个方案都需要大量金钱。然后,既然我们能守住两周,那么保险起见——一周后,我们再开一次会,相信到那时,究竟要走哪条路不言自明。”
巴图一听可以先留下来一段时间,来了自信,他拍着胸脯打了包票:“没问题!就这样!咱们肯定坚持得下来的!”
千雪继续垂着眼帘,表示了默许,斯内克也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希尔娜耸了耸肩,这个结果对双方都还算可以接受。
“不过,彼得老弟,这一周咱们可得忙起来了——趁现在赶紧多搞点资金备着吧。”巴图凑了过来,“看起来,我们得多开展点事务所业务了。彼得老弟,你做过收尾人吗?”
“做过,说来惭愧,我曾经是一名8阶收尾人。”彼得点了点头。
“能和色彩级碰一碰的8阶收尾人是吧?”巴图嗤地笑了出来,又一拍彼得的后背,“无所谓,有你在,团里底气就还在。”
“那也得又把趁手的e.g.o才行,要不是凭着拟态,我是没法和堇紫泪滴抗衡的。”彼得谦虚了一句。他不想在伙伴面前表现得过于强大。
“可以,”巴图一拍胸脯,“我是内务部的头儿,给你搞把好武器不是事儿——当然啦,咱们分部的e.g.o储备……你多多担待啊。”
“哪里的话,”彼得浅笑两声,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巴图,我稍微请个假,待会儿出去一趟,一点私事,不会花太久。”
“好。”
二十分钟后,彼得再次来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巷——那正是他来过好几次的那家茶馆所在之处。而现在,他再次踏着日落的余晖,来这里寻找那个紫色的身影。
他有很多事问堇紫泪滴伊织。从首脑的力量,到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自保,再到——他的下一步目标,甚至,他说不定还能从她那里学到点什么:能量密度、打击精度、再到下一个战斗技巧?
走入小巷,今天似乎格外的安静,就连街灯也似乎黯淡了些,运动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不同寻常。
彼得有些不对劲的预感。
终于,那家茶馆出现在了彼得的视野之中。
它的招牌已经被移去,门口挂锁,店内漆黑一片,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桌椅上空无一人。就连那名一直笔挺站在门边的侍者和那位老板也不知所踪了。似乎从未有人来过一般的静谧。
“……”彼得沉默着皱起了眉头。
没人在?但伊织分明告诉过他,有问题找她就来这里找茶馆老板,自己很快就会到。
看来不会有人解答自己的疑惑了。彼得甚至怀疑,她知晓了自己与首脑战斗,从而为了避免被牵连而刻意疏远自己。
总而言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就在这是,彼得突然心下一动——他感受到了气息,耳中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于是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几十米外的巷口。
金边黑眼罩遮住他们的眉目,泛着金属光泽的金领白斗篷下是一身笔挺的西服,手脚还有金纹点缀。两把长剑优雅地别在腰间,一只手习惯性地搭在上面。
两名食指苦行者正走过拐角。
……
“老板,听说您要放弃覆巢计划了。”一名男仆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问道。
女孩只是盘腿坐在那张豪华的巨椅上,闭着眼吸了口气,随后缓缓吐出,默不作声。
那名男仆便低着头向后退去。
“……我在旧l巢还有多少可以调动的人?”女孩依旧是闭着眼,却突然头也不回地问道。
男仆愣了一下:“呃?……非常抱歉老板,我不清楚相关事宜,现在立刻去核查这件事情。”
女孩坐在椅上微微点了点头,那名男仆立刻就去办事了。
终于,她缓缓睁开眼睛。水灵灵的完美眼中透露着一丝不甘。
彼岸花已经被彼得彻底摧毁,自己难以走得更远。手里的这些技术也不是可以拿出来卖的东西——从别的公司那里偷来的半成品加以研究就拿出去卖钱,弄不好可能被爪牙找上门。
自己手里空有一把钱财与一堆人脉,却不再有一群忠实的部队——可不是指收尾人那种拿钱办事的家伙,而是类似于r公司的士兵忠于r公司那般忠诚。
或许,从彼得加入egoist团、而自己却不知道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她不可能颠覆旧l巢以成为新生的翼,那扭曲与人共存的愿景也只是一厢情愿。
这也成了她的恨意。
终究,这一切还是被她归咎于egoist团和另外一家公司的。
而她能复仇的目标,也只有egoist团一个。这也是她为什么想要对egoist团进行复仇。
“……老板、老板!联络本已经拿来了。”男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女孩的面前,掏出了一沓厚厚的本子。
女孩只点了点头,又将那本书拿了回来,迅速翻找着。既然她已经决意离开l巢,那么这里的人脉自然是尽可能最后利用一次。
纸张荡过空气,传出哗啦啦的不停翻页声。
通讯录上的名字与相关信息越发离谱——四协会的成员、六协会的科长、各种硕富巨贾、甚至是高阶收尾人和帮派头领。
终于,女孩的目光停在了一个名字身上。
“马太,食指纺织者。”
“那就让他,做‘导火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