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怕湿的鸟

夏禹也停下来,歇一会儿。一人一鸟就这样卡在密道中,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时辰。

“绿嘤,要不你下去探探路?”夏禹想到一个办法。

“嘤嘤嘤……

“叫什么叫,难道你不想快点出去吗?现在耽误的可是我们大家的时间。”

绿嘤不叫了,黑暗中,夏禹感觉他又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夏禹觉得肚子上有点痒,是绿嘤从她肚子旁边的缝隙中,滑出去了,下面传来翅膀翻动的声音,逐渐飞远。

“哎。”夏禹认命的继续往下蹭。

过了大概一刻钟,一直不见绿嘤回来,夏禹有些着急了,莫不是这密道没有尽头?绿嘤用飞的肯定很快就能飞出去的,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出什么事了?

夏禹一天没吃东西,又饿又累,在密道中还有些缺氧,此时头脑发胀,只能机械般地往下爬。

又过了一会儿,她后背感觉到凉飕飕的,似有风吹来。

她心中一喜,看来快到底儿了。

她连忙振作精神,努力往下爬去。

下边传来隐隐的杂音,潮湿的风越来越大,把她往上顶。微弱的光透进来,夏禹的眼前终于有些光亮了。

她低头一看,下面水流湍急,大概七八米就到底儿了。

心中正高兴着,下面的水突然急速暴涨,一眨眼就蔓上来,夏禹的叫声被淹没在水中,双手一滑,就跌入水中。

她现在知道为何绿嘤没回去,但已经晚了。

“呜咕噜……”

冰寒刺骨的水打在身上,她顿时跌跌撞撞地掉了下去,身后的衣服早已被磨破了,又被岩壁磕了好几下,疼得她呛了好几口水。

“哇……”

夏禹从水中冒出来了,她拼命游到岸上,大口喘息着。

好险,差点就交代在这了。

一抬眼,看到高耸入云的山体中,一道从山体中间横穿而下的瀑布出现在眼前。

瀑布水流湍急,水量很大,她得从水流中穿进去。

夏禹坐起来,四处望了望。

绿嘤呢?怎么还是没看见他,这鸟去哪了?

最后她往湖里一望,一个绿色的小点,在湖里飘来飘去,偶尔被水波推在石头上,鸟头一下一下,撞着石头。

夏禹赶紧捡来一根木棍,把绿嘤勾过来。

“醒醒。”

她拍拍绿嘤,绿嘤没醒。

她没有救鸟的经验,谁能告诉她怎么救鸟?

“醒醒醒醒……”

夏禹按着绿嘤胀鼓鼓的小肚子,还是没什么反应,她又拎起它的一只小脚,把他提起来,甩了两下。

“噗……”

一肚子水终于吐出来了。

夏禹把它放在地上,给它撸撸秃了毛的鸟头。

好丑。

“咳……”

不想承认,这是她的杰作。

这时,绿嘤悠悠转醒。

“嘤……”

绿嘤无力地叫了一声,动弹两下,却始终站不起来。

“你还好吧?”夏禹问。

“嘤……”

“站不起来吗?”

“嘤……”

“……你觉得我懂鸟语?”

夏禹没好气儿的戳了戳绿嘤的鸟头,说道:“能不能说人话!”

绿嘤急了,他要是能说早就说了,天知道他的本体最怕遇见水了,一旦沾上水,要完全晾干了之后才能化形。

这是他的弱点,很少有人知道。

夏禹郁闷了,原以为它是个王者,没想到竟是个青铜,她一会儿还要穿越瀑布呢,以为绿嘤能带她飞进去,没想到这鸟甚是怕水。

夏禹从怀里掏出地图,地图已经被水泡湿了,但勉强能看。

翻过这道瀑布后,会出现两条岔道,要走左边的这条,然后就能找到山谷了。

夏禹把地图扔了,抓起绿嘤就往瀑布的方向走去。

绿嘤从没被人窝在手心里,感觉特别伤自尊。

然而还有更伤自尊的,夏禹走到瀑布下,看了看山体,觉得只能从这里爬上去了。所以把绿嘤往腰带上一别,就手脚并用的开始爬山。

“嘤嘤嘤……”

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敢这么对他,他不会放过她的……

绿嘤的叫声,被水声淹没……

天黑了,月光撒下来,照着半山腰上的一人。

瀑布后的路口已经近在咫尺了,她加快了脚步。

哗哗的水流,冲刷着山体,越靠近水流位置的山体,越滑。

绿嘤晾了半个时辰,差不多快把自己晾干了,正要化个形试试,没想到夏禹突然往上一跃,从瀑布中跃了进去。

“终于进来了。”夏禹在地上滚了一圈,高兴得喊道。

她把绿嘤从腰带中掏出来,却见绿嘤一脸阴沉地盯着她。

“你怎么了?”夏禹问。

怎么这幅表情?

绿嘤甩了甩鸟头上的水,一声不知地死盯着她。

这鸟脾气不是一般的坏,夏禹这么想。

她把绿嘤放在肩头,开始寻路。

奇怪的是,外面已经黑天了,可这里却亮如白昼。前方是浓密的丛林,在这里还能听见鸟叫,没想到山中还有这等风景。

夏禹没想那么多,因为一人一鸟已经又累又饿了。

她从树上摘了些野果,和绿嘤吃起来,吃完倒头就睡着了,绿嘤看了她一眼,窝在她身边也闭上眼睛。

陆峰等人在山中寻了整整一日,还是没找到夏禹。

只能派秦远回夏府,通知夏成尹。

他们三人继续在山上寻找。

夜深了,村子里静悄悄的。孙老头独子坐在院子里,望着远处漆黑的玉山。

他摇着蒲扇,浑浊的眼睛自带精光。

“不知道小丫头怎么样了。”

会不会又让他失望?

瀑布后面的丛林中,夏禹和绿嘤一前一后的走在小路上。

夏禹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摸了摸鼻子。

她一觉醒来,发现绿嘤已经化成人形了,他坐在草丛里眯眼盯着她,她跟他说话,他也不理。给他果子,他也不吃,然后一言不发地跟着她上路。这一路上一个字都不说。

夏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不管是鸟还是人的绿嘤,脾气都臭的要命。

两人走了一会儿,不见任何岔路,按理说,玉山再大,面积也有限。不知为何,不管走多久,这条路似乎一直往后延伸着,总也看不到尽头。

沿途,树木郁郁葱葱,矮丛中有蚂蚱在蹦跶,树叶上,到处都是金蝉,俨然一副夏天的景象。

夏禹越走越热,索性把外衫脱了,绑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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