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嫌犯胡谦

田公子气得差点吐血。

没等他说话,周掌柜大声道:“他乃是富元州知州大人的公子田不义,不仅文武双全,更是英武不凡。”

胡谦笑道:“多谢田公子慷慨。”

随即朝小二喊道:“小二,先来一桌上好的酒菜。”

说完,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对田不义喊道:“田公子,要不要一起吃。”

田不义笑道:“胡公子尽情吃吧,秋闱之后,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败你。”

胡谦哈哈一笑,也不答话,走上楼去。

进了房间,郭宇和杜健知几人皆是哈哈大笑。

“敬恭,还是你有办法,不仅治了那田不义,还白住了这二十天店。”

“我看那田不义可能要气炸了。”

等酒菜送上来,三人一边喝酒畅谈,一边说着考试的事情。

行了几天的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才说了一会,便觉困乏,于是郭宇和杜健知由各自的仆人搀扶着到隔壁休息。

胡九给胡谦打了热水,又将铺盖和被褥整理好,这才到外间睡了。

胡谦睡了不知道有多久,忽听楼下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本来没当回事,过了一会就有人喊道:“不好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整个玉满楼立即被惊醒。

所有人都下楼去看,只见地上躺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田不义,一个是周掌柜,还有一个女人,不知道是谁。

“田公子被杀了!”

“周掌柜也死了!”

“这女人是谁?”

“我见过,好像是周掌柜的娘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是命案,其中一个还是知州的公子,很快就惊动了府衙,就连知府刑子鸣也慌里慌张地赶了过来。

问明情况之后,刑子鸣便让衙役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进入。

其中仵作正要去检查周掌柜的尸体时,谁知他竟悠悠爬了起来,吓得众人纷纷后退。

周掌柜定了定神,见了地上的尸体,忽地扑在女尸身上,放声大哭道:“娘子啊!娘子……”

刑子鸣一愣,随即挥手道:“把他带回去收监!”

又让仵作验明尸体,让衙役在尸体四周放了六个长凳,把现场围起来,命衙役在一旁看着,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折腾了好一阵,才让众学子回去睡觉,等天明过堂审问。

胡谦几人正往楼上走时,就见一众人朝他指指点点。

“还用问啊!肯定是他干的!”

“刚来的时候就和田公子争起来!不是他还能是谁!”

“想不到这人手段这么狠!想当驸马果然有难度!”

郭宇低声对胡谦道:“敬恭,他们……”

胡谦微微一笑,挥手道:“没事,等明天再说,我现在困得紧。”

到了天明,刑子鸣又带人来了,先是对众人一个个盘查,等问到胡谦时,他忽地笑道:“想不到胡敬恭也在这。”

胡谦拱手道:“学生见过知府大人。”

“本官刚才问了几个人,他们的证词对你可是极为不利啊!”

胡谦还未说话,外面忽有一人道:“若真是他,那便难查了。”

一袭白衣,竟是白玉峰。

见了胡谦,他拱手笑道:“看来在下说的没错,胡公子果然一脸麻烦相。”

然后又朝刑子鸣躬身失礼,“舅舅。”

胡谦一愣,想不到这白玉峰竟然是刑子鸣的外甥。

刑子鸣道:“怎么?你们认识?”

白玉峰道:“见过一面。”

刑子鸣点点头,望着胡谦道:“敬恭,虽然本官知道你应该不会是凶手,但证词在这,还是得让你去府衙走一趟。”

郭宇和杜健知道:“昨日之事,分明是那田不义挑衅在先,敬恭他根本什么也没做。

夜里也早早地就睡了,如何能是凶手!”

“本官也没说他就是凶手,只是问话而已。”

说着一摆手,立即有两个衙役到胡谦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胡谦对郭宇两人道:“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府衙大堂,刑子鸣和推官付二山分坐在堂上,白玉峰站在刑子鸣下首一旁,周掌柜跪在堂下,胡谦站在一边。

刑子鸣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胡谦拱手道:“学生金陵胡谦。”

周掌柜道:“草民周四两。”

“周四量,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大人,那是娘子黄氏,另外一人是田不义田公子,也是……是白公子的好友。”

“这两人死在你身旁!是不是你杀的!”

“没有!小人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娘子呢!更不可能杀田公子,他可是知州大人的公子……”

“那你觉得谁是凶手!”

周四两歪头看了看胡谦,“昨天这胡公子进店不久就和田公子发生争执,后来田公子还说要打败他,许是他恼羞成怒,杀了田公子。”

刑子鸣望向胡谦,“胡谦!你可有话说!”

胡谦道:“所谓清者自清,学生多说无益,还是请大人拿出证据。”

刑子鸣笑道:“你一贯帮助金陵州衙查案,对这个很是熟悉。若是你做的,尽早招认,本官还可以考虑轻判。”

胡谦道:“大人,何不先传仵作问问死因。”

刑子鸣哼了一声,正要说话,一旁的白玉峰道:“大人不传,是因为早已看出。

这田不义皮肤发青,七窍流血,显然是中毒而死。

黄氏眼球脱落,浑身污紫,即便是毒药,也绝不会致使她眼球脱落。

不过她嘴角还残留有药渣。

想来是被人先暴打致死,然后再灌入毒药。”

胡谦不由暗暗赞叹,这白玉峰虽然傲慢,却果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玉满楼酒水皆是客店提供,按学子提供证词,田不义没和胡谦同饮,所以不太可能是他下毒,至于这黄氏,就更不可能了。

胡谦刚住进店里,和这黄氏根本没见过面,又没有恩怨,如何会暴打灌毒呢?”

刑子鸣点点头,忽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周四两,还不把事情招来!”

“大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污蔑他人!来人!先打二十棍!”

两侧衙役不由分说就给他按在地上,二十棍下去,给他打得皮开肉绽。

“大人,别打了,我说了……”

周四两哀嚎了几下,说道:“小人因经营玉满楼,一直就住在店里,家里娘子住在后院,平常基本不过去。

昨晚早些时候,店里缺了些找零的碎银子,小人便回后院去拿,走到窗户边,忽然听到娘子和一男子苟合的声音。

小人愤怒破门而入,只见娘子正脸色煞白地整理衣服,房间后窗已被打开。

于是小人就赶紧追上去,谁知那男人脚步好快,小人没追到,就返回来,后在窗边看到一只男人的布鞋。

小人当时怒火冲天,就狠狠打了娘子几个耳光,质问她那奸夫是谁,谁知她怎么也不肯说,小人便骂了她几句,还说明天再找她算账!

之后小人回到客店,见田公子在,就和他说了几句话,喝了点酒,然后就趴在柜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大人已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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