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江陵城水妖作祟 吴国宫黄鼬报恩5

黄康玲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松开紧紧握住吴净心的手,现出原形,“噗”的一声放了一个臭屁——她的杀手锏迷魂烟。众妖精早已经领教过这迷魂烟的厉害,纷纷退出几十丈开外。等毒气散尽她们再次围拢过来时,黄鼠狼精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个东躲西藏、企图逃跑的吴净心。杜贵妃看着手忙脚乱的吴净心,大声地说:“给我把这小道士碎尸万段、砍做肉泥,以解我心头之恨。”

恰在此时,吴主孙皓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传旨小太监大喊着说:“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众妖精和侍卫一看皇帝来了,那个还敢乱来,就算是这几十个妖精也畏惧这皇帝的九龙真气和他喜怒无常、嗜杀成性、冷血无情的怪脾气,不敢惹这皇帝小儿一点儿不高兴。众妖精正心下疑惑之时,看到皇帝身后跟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正是吴净心的师傅张真人。

“皇上吉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妖精和侍卫全都跪下,给吴主孙皓行礼。

吴主孙皓连忙搀扶起杜贵妃,说:“爱妃不必多礼,爱妃请起!都起来吧!”

张真人口念佛号“无量天尊”,说:“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各位娘娘,看在贫道的面子上,就饶小徒一条贱命吧?”

杜贵妃直接把他的话驳了回去,说:“臭道士,卖你个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把你一起杀了,就已经是开恩了。”

“呵呵……”张真人微微一笑,暗用道家密宗传音术,振聋发聩一般地说:“杜鹃精,别人识不得你们,我还识不得你们吗?你们这群鸟精,我只是念在你们迷惑孙皓有功,不忍心将你们全都打成齑粉,你们休要猖狂,给脸不要脸。贫道早就算过,贫道爱徒,只有牢狱之灾,没有性命之忧。尔等若要违逆天命,不听贫道的好言相劝,贫道自当替天行道,除了你们这帮妖孽。尔等听明白了吗?”

杜贵妃一看这张真人这么大的底气,想想他平日给孙皓吃得丹药,颗颗金光闪闪、奇香扑鼻、药力威猛,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本事,也不敢硬来,连忙赔笑说:“张真人说得是。想这吴净心跟黄鼠狼精牵扯不清,若把他杀了,岂不是后患无穷?皇上,黄鼠狼精把黄妃吃了,这仇一定要报,臣妾建议先将这小道士押入天牢,设下重重埋伏,引那黄鼠狼精自投罗网。”

孙皓早就被前方战报搅得焦头烂额了,也就随口答应了:“准!爱妃看着办吧!朕还有事,晚上再去找爱妃说话。”

“恭送皇上。”

就这样,小道士吴净心被关进了防卫森严、机关重重的天牢,还布置了各种天罗地网,只等黄鼠狼精入套。黄康玲憋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地摸近了天牢。就在她即将落入鸟精布置的重重陷阱时,一个道士拦住了她。

老道士一撩拂尘,轻声说:“黄鼠狼精,你想找死吗?”

黄康玲吓得跑出了老远,远远地看着他,说:“你是……你想干什么?”

老道士说:“无量天尊!黄鼠狼啊!你不要害怕,你看!”他随手从头上摘下一根头发,吹口仙气,头发变成了一个小道士,小道士向前活蹦乱跳地走去。可是,这小道士没走几步就被早就布好的天罗地网烧成了灰飞。

黄康玲吓得眼睛滴溜溜直转,着急地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老道士摇摇头说:“不是我们,而是鸟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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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对付你,利用我的徒弟,设下了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天罗地网,只等你上钩。”

黄康玲眼珠子一转,说:“你的意思是吴净心是你的徒弟,那你肯定是吴净心的师傅啦!也就是咱们是一家人了。你可以帮我救出你的徒弟吴净心啦?”

老道士一摆手,说:“非也!非也!我是来告诉你:不要进天牢救我徒弟。”

黄康玲说:“你的意思是你要亲自救你徒弟啦?”

老道士又摇摇头说:“我不会救他的,他不听为师教导,命里该有此劫。”

黄康玲绕过老道士直接朝着天牢跑去。老道士当场傻了,心想:“我说了这么多,等于没说啊!你她奶奶的还是想死啊?”张真人一抬手,将即将闯入天罗地网的黄康玲吸入了袍袖之中。黄康玲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无底洞中一般,四处都黑漆漆的,怎么走也走不到边。等到这黄鼠狼精再次看到亮光的时候,周围早已经是绿树掩映、鸟语花香了。

黄康玲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问:“师傅,这是哪儿?”

老道士微微一笑,说:“呵呵……无量天尊!小黄鼬,你不要怕,贫道用袖里乾坤将你带到了这儿,这是嵩山脚下。”

“嵩山脚下?”黄康玲生气地吼道:“你不想救你徒弟,你还不让我救。你也配做人师傅?”

老道士也不生气,说:“你死不要紧,贫道只是觉得可惜了贫道苦练了多年的那些九转迷魂丹啊?”

“九转迷魂丹?”黄康玲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故意装聋作哑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不要拦着我,我要回去救吴净心。”

张真人哼哼一笑说:“你吃了我的九转迷魂丹,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就凭你那几百年的道行也想脱得人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那丹药虽然是迷魂丹,是给皇帝壮阳用的,却也真真切切地用了千年的何首乌、万年的龙王参、世上少有的拂尘叶、天山的绝世雪莲等数千味的奇珍异草。这也正是你脱得人形后,迷惑了我的徒儿的真正原因。”

黄康玲两个爪子使劲地抓着地面,留下了一道道深深地抓痕,无奈地说:“你不救也不让我救,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真人口念道号“无量天尊”,然后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徒儿命中有此一劫;再加上吴国气数未尽,你还不可以去救他。你若真想救他,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黄康玲眼前一亮,说:“什么明路?真人快说。”

张真人遥指前方,说:“此去前方一千多里地,有座荆州城,城中有个叫杜预的将军……”

葛洪听完她说得一切,问:“噢!这就是你夜探晋军大营的原因?”

黄康玲点点头说:“是啊!我要找杜预杜元帅,让他帮我救我相公。”

祁彩儿不屑地说:“不要脸!还相公相公地喊个不停?你这不害臊的骚皮子,我都替你臊得慌。”

黄康玲立刻呲着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大声地吼道:“臭狐狸,你闭嘴!你到底想干什么?”

葛洪冷冷地瞪了祁彩儿一眼,说:“彩儿,你能老实点儿吗?”祁彩儿这才跳到一旁,趴在地上,远远地盯着他们两个人。葛洪接着问:“可现在大军在江陵被水妖阻挡住了,伤亡惨重,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进吴宫。”

黄康玲冲口而出:“什么水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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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孙皓豢养的一头凶兽蛊雕吗?”

葛洪一听黄康玲道出了凶兽的名字,连忙追问:“蛊雕!你可知道降服蛊雕的办法?”

黄康玲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嘛?办法是有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办法。”

“什么条件?你快说。”

黄康玲看了葛洪一眼,不屑地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一个小毛孩,跟你说了,你能做的了杜预的主吗?”

祁彩儿一听,怒了,“嗖”的一声将黄康玲扑倒在了地上,硬生生地又把她逼回了原形——黄鼠狼。吓得黄康玲一阵“吱吱”的尖叫。她两只利爪死死地掐住黄康玲瘦小的脖子和两只前爪,露着锋利的獠牙、流着贪婪的口水恶狠狠地问:“臭皮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没了一点儿抵抗能力的黄康玲,胆颤心惊地说:“小孩,我没有一点儿看不起你的意思,快让你家的狐狸放开我。我说得句句都是实话啊!你若能答应我的条件,先帮我救出我相公,我就把降服蛊雕的办法告诉你。”

葛洪也没想到祁彩儿的速度这么快,赶忙上前阻止她说:“彩儿别胡来,快放开她。”

祁彩儿这次不依不饶地说:“这臭皮子一点儿也不老实,她刚才可是在骂你,你听不出来,我可听出来了。你还是让我吃了她吧!我就不信,没了这臭皮子,晋军就过不了江啦?再说,晋军过不过江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葛洪走到祁彩儿身边,摸着她头顶直竖的毛,说:“彩儿,做人要守信用,这就是做人和做妖的不同。说好了,我不杀她,就不能杀她。乖乖听话,放开她。”

祁彩儿这才很不情愿地放开了黄康玲。

葛洪略微一沉思,说:“也许她说得是对的,我还小,做不了主,也不可能实现她想要救出她的心上人的心愿。不过,正如张真人所说的一样,杜预身为三军主帅,掌握着千军万马,若真要救一个人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小事。我们还是带她去见杜预吧!”

在经过一夜的折腾后,他们三个,一个孩子、两只妖精,迎来了晨雾中冉冉升起的太阳。计议一定,葛洪原本想取出木鸾,自己骑着木鸾回去的,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上了木鸾,两次因为打瞌睡从木鸾上栽下来,摔了跟头。祁彩儿心疼地说:“洪哥哥,别坐那堆破木头回去了,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坐的;上我背上来,我托你回去。我保证不会摔到你。”葛洪毕竟太困了,也不拒绝,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祁彩儿身旁,爬到了她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一旁的黄康玲打趣地说:“舒服不?”

葛洪不明白她话里有话,随口答了一句:“舒服。”

黄康玲接着说:“你抓紧了,抱住了,她会更舒服的。”

葛洪也不辨真假,果然抓得更紧、抱得更有力了。这祁彩儿已进了狐族发育期,就像少女到了敏感期,被葛洪这么抓挠,自然春心荡漾、全身不自在。葛洪听不出黄康玲的话,祁彩儿可听得出。

祁彩儿一听她在说浑话,扭头恶狠狠地说:“臭皮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再使坏,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黄康玲这才闭了嘴。

晨曦里,一只轻盈的狐狸驮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和一只瘦小的黄鼠狼在荒野中并肩奔跑着。前方便是荆州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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