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经过着桃花树,就是靖王府的凉亭了,郡主和世子在那儿等着您。”
祁白钰恢复了身体的支配,身子有一瞬的僵硬。
温景行也来了?怪不得感觉身后有个眼刀子。
“你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还不快放开本世子,是不是想占本世子的便宜?”
祁白钰的眼角跳了跳,捏着楚民安腰间的手用力,食指和拇指捻在一起就是一个旋转捏。
狠狠地掐了楚民安腰间的软肉,把他疼的嗷的一嗓子就叫了起来。
祁白钰捏完之后用力一推,把楚民安推了一个踉跄。
他一边捂着自己发痛的腰,一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祁白钰。
“你竟然敢掐我!掐就算了,竟然还推我!”
楚民安作为靖王府的世子,从小书香环境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遇到的人不仅都温和有礼,做事也规章有度。
哪个见了他不恭恭敬敬,低身行礼还要唤他一句世子好。
祁白钰这一番做法,着实将他惊得不行。
“是本县主救了你,你不但不感恩还倒打一耙,瞧瞧你口所出的那些污秽字眼,还好意思说自己有文化?”
楚民安呛也抢不回去,说也说不过,一张脸涨得更红,“来人!扶本世子回房,本世子要换下这身被那臭女人碰过的衣裳!”
下人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扶着楚民安。
祁白钰看着楚民安像炸了毛的孔雀,撅着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冷哼了一声。
“本县主不光掐你,推你,丫的还踹你呢!”
一边说着一边蓄力,然后跑了两步,冲着楚民安的屁股就是一脚。
这一脚将楚民安不偏不倚的踹进了莲花池。
“莲花池中的冷水让楚世子好好清醒清醒,知道对待恩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
说完不仅没管身旁的丫鬟是什么样的反应,也没有管身后的温景行,就朝着凉亭走去。
而温景行轻笑了一声,手指敲打在轮椅边上。
这小女人竟然又让他意外了一次。
看下在水里扑腾的楚中天,他眼神暗了暗,对着一旁的小厮吩咐道,“还不快叫人将楚世子救上来,本大人可未见楚世子是为何掉落在莲花池中的,下人若是乱说,可是要被拔了舌头。”
刚刚目睹了一切的丫鬟和小厮纷纷低下了头,面带恐惧之色。
难道这温大人是在护着永安县主吗?
……
祁白钰自己走到了小路上,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响声,像是轮椅的轮子摩擦在小石头上的声音。
“永安县主见到景行竟然都不知会一声,这床上和床下差距还真是大啊。”
祁白钰:!!
她连忙转身,一下子捂住了温景行的嘴,看到四下没人才放下了心,“温大人真会开玩笑。”
不对啊,她心虚什么呀?
“原来县主还会理会景行,景行以为县主见了楚世子,魂都要没有了。”
“温大人莫要胡说,再说了,和本县主府中一同生活的是夫侍景行,又不是温大人,皇帝可分得清呢。”
〔机灵的林一上线:宿主,小心今日在靖王府的修罗场哟~宿主在外不与温景行保持距离的话,宿主的名声又会下降哦。〕
人人都说她缠着楚民安,现在若是被人又看到她与温景行一处,不知道要被传出一些什么版本来。
祁白钰默默地离温景行三米远,偏头,不看他。
温景行冷漠着脸,把轮椅慢慢的移到祁白钰偏头的地方,然后和她对视。
祁白钰:……
脸又换了一个方向。
温景行依旧移动。
结果无论祁白钰看哪里温景行都能逮到她,非要和她四目相对。
祁白钰:我躲躲躲躲躲!
温景行:他跟跟跟跟跟!
祁白钰提起裙子就往前跑,温景行迅速推着轮椅在后面追。
祁白钰整个人都别扭极了,“你追我干什么?”
温景行手上速度加快,脸上却丝毫不狼狈,在后面紧追不舍,“县主不跑景行又如何会追?”
这小女人果然是在乎的楚民安,要不然为何如此避嫌?
眼看就要被追上,祁白钰想一个大跨步往前一迈,却被温景行抓住了手腕。
她下意识的回头,却不小心一个大力把温景行从轮椅上拽了下来,而自己也转身跌坐了了地上。
好巧不巧的是温景行摔在了她的身上。
温景行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撑着地,而两个人更巧的是,嘴唇相碰。
祁白钰听到了附近好多人的抽气声。
她跑的方向好像是凉亭的方向……
两个人保持着动作,温景行因为瘸着腿没有起身,而祁白钰尴尬的是,她的胳膊和腿被温景行给压麻了。
身边响起了一众的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一个人人来扶。
“那个就是温大人?他身后足足跟了二十多个侍卫。”
“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虽然没有正经的官位,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给他好大的权力。”
“听我爹说,这温大人坐在皇帝后面垂帘听政呢!见到皇帝不用下跪,无需行礼。”
“只可惜是个瘸子,要不然我都想嫁给他了,他长得可真俊,仿佛仙人一般。”
温景行身后的侍卫淡定的站着,出发前初一大人告诉他们,温大人身边两米内的女人都要清除。
但是永安县主随意对大人亲亲抱抱,并且不用管也不要阻拦。
一炷香过去了,祁白钰和温景行依然保持着亲亲的姿势。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楚含蕴看着温景行身后的侍卫没有动作,也不敢轻易出手,摸不清这温大人是个什么意思。
父王让她拉拢温景行,她不能得罪他。
两柱香过去了,祁白钰嘴都已经麻了,幸亏腿恢复了一些知觉,她支起身子把温景行给推开,然后熟练的把他抱回轮椅上。
突然安静如鸡小亭子突然恢复正常,大家开始说说笑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温景行面色自如的坐在轮椅上,嘴角磕的有些红。
祁白钰给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比了个大拇指,逢场作戏,心理素质真是强。
“永安县主。”冷冷清清的女生响起祁白钰抬眼。
祁白钰点头,“德阳郡主。”
“今日请永安县主来,是想专门给永安县主陪个不是,上次多亏了永安县主,要不然本郡主的生辰宴就成了笑话。”楚含蕴开口道谢。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不过要是靖王府再拿出一百两作为酬谢,本县主也可以接受。”
楚含蕴笑容僵在脸上,这个永安县主果然不会轻易罢休。
“永安县主的要求,靖王府一定会达到,今日请县主来,还有一个原因,县主是民安照顾不周导致走失的,现在平安归来,靖王府理应给县主接风洗尘,所以请来了一些交好的小姐与公子,希望县主能够融入进来。”
楚含蕴话音刚落,在她身后的一个小姑娘就沉不住气的嘟囔起来,“她一个花痴草包,大字不识一个还吟诗作对,想融入进我们?真是笑死人了。”
她身旁的姑娘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祁白钰循着声音看去,脑子中显示女子的身份,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
她冷哼一声,还接风洗尘,鸿门宴还差不多,这是等着她出丑给她下马威呢。
温景行冷着脸,看着刚刚叽叽喳喳对祁白钰出口不逊的姑娘,手指冷淡的敲了敲。
但是祁白钰扬起明媚的笑脸,说道,“好啊!那就谢谢德阳郡主的好意了。”
楚含蕴脸上挂着大体的微笑,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温景行的方向。
“今日冒昧邀请温大人过来,还希望温大人不用介意,您能赏脸,父王应该会很开心的。”
温景行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吱声,示意他听到了。
楚含蕴的笑有些僵。
温景行这是在打她的脸?连理都不愿理她?
手里的帕子死命的攥紧,但是她要维护好自己的贵女形象,依旧体面地笑着。
姚凌玲看着楚含蕴的胳膊甜甜的开口,“蕴姐姐,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说完恶狠狠的瞪了祁白钰一眼,永安县主就等着出丑吧。
祁白钰做到了楚含蕴给她指的位置,等着这群人出招。
温景行捏着腰间绣的有些丑丑的荷包,盯着在场的人。
“既然是吟诗作对,那小生就先来献丑了。”穿着青衫,看着年岁不大的男子站起身来。
“凉亭不远处便是小河,看到河中的倒影,在下不才,想起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
“真是好句。”楚民安换完衣裳从不远处走来,慢慢的拍着手。
“本世子来接下一句,荷花浮动显佳人。”
一边应答,一边用余光瞪着祁白钰。
祁白钰拄着头看着他们无趣的对诗,目光放空两眼发呆,无视他们的恶意,瞪来瞪去眼睛不酸吗?
“永安县主到你了。”礼部尚书的女儿宁安安带着不屑提醒,“永安县主莫不是根本就不会吧?”
祁白钰回过神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说的没错,本县主就是不会。”
宁安安被祁白钰的理直气壮气到了,“果然是花痴草包,怎么有脸来我们的诗词聚会,真是坏人风景。”
她旁边户部尚书家的女儿拉了拉她的袖子,“别说了。”
“凭什么不让我说?她就是个花痴草包,以前一直缠着楚世子,世子根本就不喜欢她,她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厚着脸皮往前凑。
今日又来到靖王府,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胸无墨水,半点见识都没有!哪里配得上让德阳郡主给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