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折兰草原之上,西幽军一身黑甲,折兰铁骑一身白甲,泾渭分明,本该是春回大地的时候,此刻的草原却是肃杀无比!
西幽大军阵前,张敬宗一身战甲,英姿飒爽,他的身边,则是太子曹长文,也是一身戎装!
“太子,怕吗?”
看着一眼望不到朝的折兰铁骑,那怕是张敬宗也不由感到压力,何况太子曹长文?
“我在许都,只是听闻胡人剽悍,却不知道胡人大军,也如此厉害!”
太子曹长文说道:“虽然说不上害怕,但是震惊还是有的!”
初次战场,心中无惧,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张敬宗赞许的点点头,对于太子曹长文的话并不怀疑!
魏帝曹之轩的儿子,那怕天赋平庸,在魏帝曹之轩的调教之下,也非常人可比!
其实大魏的诸位皇子并不差劲,若是一百年前,做了大魏皇帝,那怕开拓不足,守成却是没有问题的!
可惜,四十年王戟横空出世,惊艳天下,而后天人人才辈出,大魏有桓骑、萧少商桓媛等天之骄子,有达溪轻柔、长公主曹曦、桓媛等天之娇女!
这个时代人才辈出,可谓是黄金时代,在这个时代之中,大魏的诸位皇子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不错!”
张敬宗夸赞太子曹长文一句,随后拍拍太子曹长文的肩膀,意外深长的说道:“好好看,好好学,好好领悟,若是你能看懂这一场战争,你父皇要笑得合不拢最来!”
西幽侯张敬宗乃是大魏重臣,又是大魏西幽军主将,一言一行,影响巨大,所以他与大魏官员极少联系,与大魏诸位皇子,更是从不往来!
此刻西幽侯张敬宗与太子曹长文如此说话,太子曹长文顿时受宠若惊!
“我才疏学浅,没有桓骑与萧少商那般本事,讨不得父皇开心,只求别让父皇失望就不错了!”太子曹长文说道!
“太子,不要妄自菲薄!”
张敬宗说道:“不要拿自己和桓骑这些人相比较!”
“没法比啊!”太子曹长文苦笑说道!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啊!”
张敬宗说道:“能力压桓骑与萧少商,博陛下一笑,自然是好事,可是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而是没有必要与此二人相比!”
张敬宗说道:“桓骑与萧少商天赋异禀,但终究是臣,陛下对他们的宠爱终究有限度!”
“你是太子,是陛下的儿子,陛下爱你必然胜过桓骑与萧少商!”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压制我身后那些图谋不轨的兄弟,而不是与桓骑、萧少商争宠!”
曹长文说道:“西幽侯大人放心吧,这件事母后已经提醒过我了!”
“那就是本侯多言了!”
张敬宗说道:“待在西幽多年,不闻许都事,倒是忘了这大魏还有你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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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宗遥遥看见折兰铁骑变动,知道大将即将来临,便让太子回新军那里去了!
“侯爷,折兰铁骑已经在准备进攻,要不要让新军先上去顶一顶?”
西幽侯身边的护卫说道,此人是西幽侯张敬宗的心腹,追随西幽侯张敬宗将近三十年,名为张玄陵,也是一位第九境强者!
“新军怕是顶不住折兰铁骑的冲锋,让他们打头阵,无异于让他们送死!”张敬宗说道!
“即便新军不敌折兰铁骑,也可以用血肉之躯阻挡折兰铁骑的攻势!”
张玄陵说道:“胡人之强,胜就胜在那股一样无前的气势,一旦胡马的速度下来了,那股气势也就没有了!”
“没有那股气势,胡人就像没有爪牙的野兽,在我西幽大军兵锋之下,恐怕未必够看!!”
“胡人固然可能会因此失败,但是新军必然会全军覆没,此举不妥!”张敬宗皱眉说道!
“没有什么不妥,新军做出牺牲,即可以换取此战的胜果,也可以完成陛下的交代,让世家门阀元气大伤!”张玄陵说道!
“世家门阀不是蠢人,不会看不出这种意图!”张敬宗沉声说道!
“看出来又如何?”
张玄陵说道:“如今侯爷是主将,世家门阀捏着鼻子,也要自认倒霉!”
“你太小看门阀了!”
张敬宗笑道:“虽然此刻门阀认栽,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陛下打压门阀,门阀依旧可以屹立朝堂不到!”
“等他们恢复元气,心中怨气难消,必然对我发难,那时候,本侯可就难受了!”
“侯爷是西幽军之军,任他门阀实力滔天,也绝难插手西幽军之事,况且有陛下在,门阀想要再次崛起,淡何容易?”张玄陵反驳说道!
“陛下在,大魏世家门阀自然不起浪,可若是有朝一日,陛下不在了,门阀就未必会安分!”
张敬宗说道:“我在,无惧大魏世家,可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张初塘未必是大魏门阀的对手啊!”
“我老了,陛下也老了,所以我不能只替大魏着想,还要为我西幽张家着想!”
张敬宗继续说道:“世家存身的根本是不忠,我忠于陛下,但是西幽张家只会忠于家族!”
“况且,大魏门阀之军,也是大魏之军,为北伐胡人而战,那怕我要置他们于死地,也要让他们高歌而亡,而不是窝囊的死去!”
“我是这么想的,我想桓骑也是这么想的吧!”
张玄陵闭口不言,他随后是张敬宗心腹,经常出去西幽大军军营,但是说到底,他是张敬宗的家臣,不是大魏的军卒,对于军卒的荣耀并不了解!
“况且这一战名为决战,但并非又并非决战!”
张敬宗继续说道:“这一战的目的,是压制折兰王庭,深入草原,剑指呼兰王庭,逼迫西辽王庭从辽阳关分兵,当便桓骑行事!”
“等西辽分兵之后,桓骑偷袭西辽腹地,我西幽大军便要牵制胡人,不让胡人大军驰援西辽腹地!”
张敬宗说道:“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要流血的时候,站在就让新军感受一下战场的血腥吧,到了真要他们流血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