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可不敢。”
林阎忙摇头。
黑木姥姥笑道：“有何不敢。”
“林长老，你已经进入七阶鬼王境了吧？”
林阎微微诧异：“黑姥姥看出来了？”
黑木姥姥点点头：“你可别忘了，整座黑山，都在我鬼蜮之下。你在我鬼蜮之中，我虽然无法洞悉你的境界，却可以感知出你已经是和我平级的存在。”
“原来如此。”
林阎是鬼王境，又掌有轮回规则，如果刻意隐藏，没有鬼王可以看穿他的虚实。
但这里毕竟是黑木姥姥的鬼蜮之中。
在人家的主场，感知出些许蛛丝马迹也正常。
黑木姥姥看着林阎，目光灼灼：“林长老，你是恢复记忆了吧？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一丝不可言说的未明气息，如果我猜测没错，那是规则之力吧！”
见黑木姥姥看出端倪，林阎也不再隐藏。
点点头，伸手摊开掌心，一条规则链条自掌心穿出。
“这是……”
黑木姥姥在林阎掌心感觉到了一股令她心悸却又熟悉的力量。
“轮回规则？！”
林阎点点头，收回掌心：“正是轮回规则。”
“这……这……这……”
黑木姥姥瞠目结舌。
半响才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感慨道：“我参悟轮回规则千万年而一无所得，便是参悟轮回规则中的一条分支，也至今无法完全悟透。想不到林长老你，竟在短短数年间，便已掌握轮回规则！”
言语中道不尽的羡慕。
“是了，林长老定是恢复了生前记忆！不知林长老生前是什么境界，帝级？还是传说中的神级？”
帝级？神级？
根据黑木姥姥的话语，林阎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想来这阳间的修炼体系，与阴间的修炼相互对应。
阳间帝级，对应鬼帝。
阳间神级，对应阎罗。
这也与书中所描述的“鬼帝到阎罗的修炼是登神过程”相印证。
想到这，林阎回答道：“恢复少部分。”
“果然！”
黑木姥姥眼睛一亮，激动站起身，抱拳行礼，肃穆道：“还请道友指点一二，黑木感激不尽！”
“可不敢说指点。”
林阎抱拳还礼，“我的记忆恢复的不多，也有许多疑问需要黑姥姥解惑。”
“咱们是相互解惑，相互印证。”
“是。”
黑木姥姥坐下。
此时，她已经完全把林阎当成同辈，甚至隐隐需要仰视。
林阎看着四周的槐木林。
“黑姥姥，你不觉得你的殿中世界，缺了些什么？”
“缺什么？”黑木姥姥正襟危坐。
林阎已经掌握轮回规则。
而黑木姥姥的生命规则是从轮回规则中所悟，所以林阎瞬间便看出了缺陷。
他指了指四周：“这里充满生命气息，却又缺乏生机。”
“什么意思？”
“生命，不但有亡灵，更有生灵。”
“黑姥姥你的生命之力，从轮回中来，只映照阴间的生命规则，却缺了来自阳间的更为绚丽多姿的生命规则。”
林阎只一句话，便点破了黑姥姥领悟的生命之力的缺陷所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黑姥姥本就对生命规则研究颇深。
只是作为一个亡灵，天生的生命局限，使她陷入迷雾，无法勘破。
如今林阎的一句话，却是如一道阳光，刺破了她心中迷雾。
“林长老，大恩不言谢，您的点拨之恩，黑木铭记在心！”
“客气。”
“此时我中心有些灵感，需要细细闭关体悟。恕我不能继续相陪。”
“去吧。”
黑木姥姥又是躬身行礼：“我去闭关几日，待我出关，再找林长老相叙。”
“对了，小纯的修炼应该快到尾声了，想来很快就能醒来。等她醒来，麻烦林长老告知她一声，就说我去闭关，过几日再去找她。”
“好。”
说话间，黑木姥姥已经急匆匆离去。
林阎在亭中等了一会儿，果然见蔚小纯从修炼中悠悠醒来。
“咦？林大哥！你怎么在这里？黑姥姥呢？”
蔚小纯见到林阎，欢欣雀跃的从莲花上跃出。
“黑姥姥闭关去了，说过几天再来找你。”
“真的吗！”
蔚小纯两眼放光，“终于可以轻松几天了！”
林阎：“……”
“走，我带你去逛鬼市！”
“真的吗？太好了！”
林阎现在身负巨款，正好可以去挥霍一番。
最主要的，还是想去寻一寻携带阳间气息的器物。
通过之前来自大荒世界的印鉴，林阎已经知道，阳间气息，实际上是沟通对应阳间世界的钥匙。
只是这阳间气息，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一旦阳间气息散尽，那么它沟通的属性也就会丧失。
林阎想要收集它们，好好钻研一番这阳间气息。
或许，通过它们，能找到沟通阳间的方法。
说话间，两人一起离开永溟宫，向着鬼市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
某栋奢华的别苑内。
“报！永溟宫外探子传来讯息！”
“嗯？永溟宫？”
鬼王厉无泣红瞳闪烁：“呈上来！”
“是！”
一道黑色符箓飘到厉无泣身前，在虚空中化出一行文字。
【林阎与鬼王蔚霆之女一起离开永溟宫】
“林阎！”
厉无泣双眼微眯，声色阴冷：“终于出来了！”
……
林阎与蔚小纯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终于进入鬼市。
这里一如既往的热闹。
“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鬼器，清仓大甩卖咯……”
“两元店新开张，新制成的寿衣、首饰、器皿，全部只要两魂币……”
“阳间大墓跌入恶鬼渊，新出土墓葬器现世，大家都来看看……”
各种吆喝不绝于耳。
至于东西嘛，一言难尽。
林阎怀揣着巨款，却感觉有些用不出去。
逛了一整天，也就收集到了几十件携带阳间气息的器物，才花去了不到十万。
逛完鬼市，两人再次进入矮人鬼主的兵器店。
“小纯小姐，还有林先生，你们来了！”
见到两人，铁大锤立刻迎了过来。
时隔八年，他还记得林阎。
“铁大师，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