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迪克拉着一脸懵的杰森离开蝙蝠洞上楼睡觉后,洛特凯亚好笑地看了布鲁斯一眼,变回了自己原本的面貌。
布鲁斯把木偶递给他:“看看这个。”
“这是……”厄贝里斯特接过来,拎着木偶的领子反复看了看:“你们遇到腹语者了?”
“是的。”蝙蝠侠发出叹息:“跟之前一样,阿诺德·韦斯克受到蛊惑,从黑门监狱中逃脱,不过幸好有杰森,这回我们去的还算及时,或许明天他的良善就将抵挡不住邪恶,会对那群孩子下手了。”
“我感到这个木偶中蕴含着一种力量,”厄贝里斯特道:“它能使持有者内心的阴暗面被放大,接着做出平时他们不会去做的事情。”
阿诺德·韦斯克在生命的六十余年中一直是个老好人,但只要是人就会有阴暗面,木偶将它放大,再加上上条时间线中阿诺德·韦斯克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他以为自己在和疤面先生说话,但那实际上不过是自己和另一个黑暗人格的自言自语。
这个人格通常只会在拿着木偶的时候才会出现,从前阿诺德·韦斯克无数次地在改过自新后因拿起它而再次被迫变成腹语者,但现在蝙蝠侠已经不打算再让这一切发生了:“烧掉它。”
厄贝里斯特手上燃起一蓬黑色的火焰,在老人手中会冷酷恶毒的出谋划策的木偶不发一言地被烧成灰烬,火舌燎过木头发出的噼啪声仿佛某种尖锐的诅咒,最终在无法抗拒的绝对实力下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
“它不会再出现了。”厄贝里斯特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搓,一片黑光过后,地上的焦木残渣消失地干干净净:“接下来,你准备拿阿诺德·韦斯克怎么办?”
……
“阿诺德·韦斯克,你的精神状况测试结果出来了。”狱警敲了敲羁押着老人的栏杆门:“上面确认了你的精神分裂症状,收拾一下东西,你将被转移到阿卡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哪个阿卡姆,先生?”阿诺德·韦斯克的脸白了:“那个关押着小丑的阿卡姆?”
“除了它,哥谭也没有其他阿卡姆了。”狱警无奈道:“不过别担心,听说阿卡姆被……”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恐惧的神色,像是在避讳那个名字:“总之,它现在很安全,你可以放心地在里面接受治疗。”
“好吧,好吧……”阿诺德·韦斯克喃喃自语,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过了一会,他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接着问:“那么我的无期徒刑是被转移到那里面了吗?”
“这就是这份消息里好的一部分了,阿诺德,”狱警微笑了一下:“依照哥谭的法律,当确认痊愈后,你将会被彻底释放。”
……
杰森来到韦恩庄园的第二天早上,就受到了韦恩夫妇和阿尔弗雷德的一致欢迎。
听说他是韦恩家的新成员,玛莎和托马斯表现出了十二分的高兴和兴奋,老管家的欢迎则带着英国人的含蓄和内敛,直到布鲁斯表示他们必须得赶紧出发了,三个老人才恋恋不舍地把杰森放走。
自长这么大以来,杰森好像从未接受过如此多真挚而浓烈的热情,直到来到蝙蝠洞,还依然没能从刚才的热烈中回过神来。
布鲁斯叫他:“杰森?我们得把你送回学校了,领养手续我会很快办好,别在你的同学面前显得太兴奋。”
“好的。”杰森甩甩头,看着布鲁斯还没有套上蝙蝠装的意思,奇怪道:“我们不坐蝙蝠车走?”
“不用,我送你回去。”洛特凯亚手指在唇边一晃,对他露出神秘的微笑:“别太惊讶。”
紧接着,他扬起手,一圈黑色的光圈从三个人身上浮现,下一刻,杰森震惊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在学校的房间里。
“……这是什么,魔法?!”
“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洛特凯亚眨眨眼:“等你回家,我们可以慢慢讲。”
布鲁斯对着杰森点点头,两个人又倏忽间在杰森面前消失,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上一晚的经历好像是杰森的错觉。
……
未免引起轰动,之后对杰森的生活造成太大不便和影响,领养的事情布鲁斯没有出面,但他向相关部门打了招呼,一系列文件办下来的相当快,一个上午洛特凯亚就准备好了各种文件,来到寄宿学校将杰森接走。
早晨那一幕产生的疑问在肚子里萦绕了一上午,杰森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和几个还算熟的同学打过招呼后,坐到副驾驶上,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所以,你是个魔法师?”
“唔,这么说不太准确,”洛特凯亚在开车的功夫还有空看他一眼,笑道:“你确认想现在就知道吗?”
说的好像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杰森心想,反正洛特凯亚也是蝙蝠侠的朋友,他不可能有什么危险性,况且之后他们还会住在一起,现在知道又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点点头,严肃又好奇地道:“当然。”
“那好。”洛特凯亚微笑一下,原先那副彻彻底底的人类形象忽然一变,黑暗孕育出的奇幻物种于此刻现身,那双仿佛发着微光的金黄色眼睛就浮现在杰森面前,倾露出一抹满载戏谑意味的微笑:“——明白了吗?”
杰森:“……”
在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时,他猛地把自己往后一仰,直接撞在了车门上。
哇……这反应可比迪克那会儿大多了。
厄贝里斯特又把自己变回人类的模样,有点无奈地微笑道:“吓着你了?”
还没等他说点什么来缓解这个男孩的惊恐,就见杰森迅速显露出一个防备的姿态,弓起腰身,表情像条被激怒的狼:“……你欺骗了蝙蝠侠?”
洛特凯亚:“……”
啊,不是,等等,这个误会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