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罗斯将军不认识夜鸦,但显然把他当成了和钢铁侠是一伙的：“你们一定要跟我对着干？”
“这不是废话吗？”钢铁侠飞在半空，肩膀处立刻升起一个小型炮台，上面密密麻麻的炮孔对准了罗斯将军的军队：“我也再警告你一遍,赶紧带着你的人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罗斯将军，”美国队长表情严肃,锐利的目光在对面的士兵身上一一划过，令不少从小一直将他当成偶像的士兵紧张的移开眼神：“恕我提醒,你现在的行为是在阻挠我们进行正常且合理的军事行动，如果再不带领军队离开，我将向上报告神盾局的尼克·弗瑞局长，并立刻对你采取行动。”
罗斯将军嗤笑一声：“我不怕你,美国队长，也不怕尼克·弗瑞。我的目标就是阻止浩克危害普通民众,上一次被他逃脱了，这回我绝对不会再失手。”
说完，他挥了一下手，一声令下：“继续攻击！”
士兵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尽管对美国队长再怎样崇敬，他们还是会保证自己听命于长官的指令。随着罗斯将军的话音一落,士兵们立刻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在场的超英们扣下扳机。一时间耳边全是各种武器发射时的声响,战场上顷刻间出现了无数激光武器和子弹炸出的火光。
见状,美国队长抬手扔出盾牌,特殊合金制作的圆盾像一只随心控制的回旋镖，径直击毁一个士兵手里的激光枪械，接着反弹到另一个人身上,随着精妙的角度力量计算在数个士兵之间来回弹射，最终飞回队长手中。
其余人也立刻纷纷还击。
钢铁侠盔甲上的小型炮弹倾泻而出，和向自己的队友袭来的炮火相撞，双双湮灭。他一边克制着自己，不发射威力过于强悍的武器，以免对那些士兵造成太大伤亡，一边在队内频道对着队友们大声抱怨：“谁能想到我们原本只是来抓捕浩克，结果现在还要对付一整个军队的大兵？”
“好问题，铁罐。”鹰眼一边依靠地形急速奔跑和射击，一边微微喘着气，忙里偷闲的发出几声调侃：“不过你的回击能不能再迅速一点？快点掩护我一下，我要找机会给那个混蛋将军来一支捕网箭。”
“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着浩克，”娜塔莎的声音也从其他人的耳麦里传了出来：“不能再让他逃走了。”
说起浩克，其实罗斯将军的士兵们将大部分攻击都倾泻到了他的身上，在超级英雄们还有余力说说闲话的时候，浩克早就被笼罩在几乎交织成网的攻击中。哪怕有夜鸦从旁帮衬，没让那些攻击全都落在身上，这个绿色的大块头依旧被打出了急火，怒吼一声，冲着一架半米高的多人协作激光射线炮就冲了过去。
操作这架武器的三个大兵已经在数次和浩克的作战中有了经验，见状立刻跳下武器，匆匆逃跑。
他们的选择无疑非常正确，因为下一刻浩克就已经把那架看起来就相当重的激光射线炮整个从地上拔了起来，咆哮一声恶狠狠的摔到军队中央。
见状，夜鸦急忙用能力帮忙做了个缓冲，但被波及到的士兵仍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波，被猛的甩飞出去。
干完这事，浩克毫不解气，继续追着士兵跑，把一群大兵掀的人仰马翻，帽子和武器到处乱飞。
钢铁侠飞在半空，跟看热闹似的注视着暴怒的浩克狂打军队士兵。他看了一会，竟然还开始用那种新闻记者十分熟悉，又吊儿郎当又欠揍的声音点评道：“虽然之前挨打的是我，但是换个视角一看，不得不说，这感觉还挺爽的。”
“说得对。”黄蜂女背后的翅翼震颤，落在一片树叶旁，用双手搭出凉棚状，语气听起来十分得意和解气：“我开始喜欢这个大个子了。”
夜鸦稍显无奈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各位，你们确定要现在说这些？”
要说在场的所有人里，心最累的人应该当属夜鸦。罗斯将军和浩克当然不用说，在场的其他人全都是他们的敌人，只管打就是了；超级英雄们被夹在中间，这个要顾忌，那个也不能打的太狠，心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火；而夜鸦才是那个必须左右逢源，只能防守不能反击，还得看顾全场，不能让任何一方吃亏太多的人。
他真的觉得自己在吃力不讨好，如果不是顾虑到浩克日后的超英身份，不能让罗斯将军的军队被打的太惨，以免浩克被舆论指责的太过分，又或者今天换厄贝里斯特的马甲来……事情都要好解决的多。
谁叫夜鸦表现出的脾气一向相当温和，忽然强势起来有崩人设的风险。
但他仍然被打生气了，也懒得再拖延下去，干脆仗着这里唯一一个懂魔法的索尔也是个半吊子，光明正大的用起了另一份不应该出现在“夜鸦”身上的能力。
他正准备动手，钢铁侠冲着罗斯将军的军队发射了两枚小型炸弹，摧毁了一架超电导狙击装置：“该死，那还是之前斯塔克工业制造的武器……喂，夜鸦，你今天到底是来帮谁的？”
感谢托尼，刚好给了他一个话头。夜鸦隐藏于兜帽下的眉头轻轻一挑，挥手将一堆冲着钢铁侠去的导弹引至半空，语气仍然是带着温和的无奈：“我是来帮浩克的，同时也是在帮你们。托尼，刚才我的话被打断了好几次，难道你没有发现……”
正当这时，掌握坦克射击方向的大兵手指忽然不受控制的自己动作起来，突然将炮筒改变方向，从瞄准浩克变成了对准美国队长。他还没来得及惊恐的惊叫出声，右手已经狠狠的按下开火的按钮。
一声炮弹出膛的巨响猛的在战场上炸响，美国队长久经征战的反应令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只来得及下意识的将盾斜竖在自己身前。下一刻导弹就轰在了他的盾上，因为角度的原因没有炸开，而是顺着盾身猛的向上窜了一段距离，接着在空中不怎么明显的稍稍变了一下角度。
下一刻，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那枚导弹向斜上方飞去，然后随着地心引力划下一道向下的弧线，冲着战场不远处，还没被波及到的一片葱郁树丛冲了过去。
钢铁侠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下队长的盾牌真是好用，就听见夜鸦声音忽然一变：“糟了。”
……什么，什么糟了？
钢铁侠摸不着头脑，还没问出声，就看见原本左右开弓，把另一架坦克捶的稀巴烂，很明显正乐在其中的浩克忽然也抬起头，接着立刻收手，猛的向导弹飞落的方向跳跃出去。
他已经来不及拦截那枚导弹，索性直接落在它必经的地点，选择用身体硬生生抗下这枚威力巨大，被罗斯将军特意调来，就是为了将他炸成重伤的蝮蛇炸弹。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心里想法在这一刻出奇的一致：
浩克在干什么，他疯了？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剧烈的气流波动带起大量砂石和枝叶在空中到处飞窜，尚且稚嫩的枝杈和年份不久的树木被拦腰折断，到处乱飞。空气中的能见度低的要命，好多普通士兵直到临至近前才发现一块相当大的木头或者石块冲着自己的脑袋高速当面拍来，然后在下一刻被一道忽然出现的透明屏障拦下，免于被自己人发出的导弹误伤致死。
过了好半天，烟尘才逐渐消散下去，让人得以看清被导弹轰炸后的那一块地方的全貌。
浩克倒在地上，浑身大面积皮肤都被炸成了焦黑色，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生死不明；而就在他旁边的不远处，一家四口跌坐在一起，看着面前的一切瑟瑟发抖。他们身旁还留有一部分绿色植物，和周围的光秃秃一片完全相反，显然被保护的很好。
“什么——？”钢铁侠吃惊的声音都有些变调：“Jar！”
“正在检查中，先生，请您稍安勿躁。”智能管家的声音在盔甲里响起，同时也经由队内通讯传进了所有人的耳麦：“提取监控中——提取结束，已检查周边情况。先生，据您的盔甲之前收集到的红外测温数据显示，浩克身旁的四个人从刚才起一直在那里，但战场人员太过密集，我忽略了周围的情况。”
钢铁侠看着被浩克保护的那一家人——老天，那之中甚至还有个没满十岁的女孩——喉咙发干：“所以他之前一直……”他猛的将视线转向夜鸦：“这就是你想说的，浩克一直在保护那一家人？”
“是的。”夜鸦点点头，无奈的道：“不然你们以为浩克为什么一直不走？就我所见，刚才的情况那么混乱，如果浩克想要趁乱逃走，你们根本拦不住他。”
然后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钢铁侠一个人能听清的音量道：“放心，浩克没事。”
钢铁侠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刚才蝮蛇炸弹爆炸的时候，夜鸦其实有暗中出手，浩克只是看起来惨了点，实际上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他在这方面一向非常靠谱，钢铁侠在心里松了口气，身上的涡旋喷射器功率变小，带着他从空中降落至地面。
意识到刚才浩克做了什么，超级英雄们全都围拢过来，面对着罗斯将军的军队，在浩克面前站成一道防线，将自己此刻的态度体现的淋漓尽致。
从短时间的眩晕中清醒过来，浩克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了几位超级英雄维护他的这一幕，脸上一贯显得十分愤怒的表情微微一滞，顿了一会。
罗斯将军还站在他的军车顶上，见到超级英雄们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气的暴跳如雷，命令他的士兵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浩克站起来了吗？给我继续开火！”
想起来刚才导弹爆炸时，那令人心有余悸的一幕，大部分人都知道是这里的某一个超级英雄救了他们。他们听从命令，被迫举起武器，但动作不情不愿，和一开始的冷漠果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干什么，你们都干什么？”罗斯将军也发现了自己士兵们心态的改变，气的开始跳脚：“你们想违抗命令，想造反吗？！”
“得了吧，你还好意思说？”钢铁侠用他傲慢又欠揍的声音嘲讽道：“刚才如果不是夜鸦反应及时，你想想自己得损失多少人？”
美国队长立刻接上：“罗斯将军，我怀疑你抓捕浩克的行动并没有经过上级批准，我将向军事法庭提出审理要求，请他们代为调查。”
罗斯将军脸色铁青：“你们——”
忽然，一阵螺旋桨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短短片刻，数架带有神盾局标志的军用直升机就从天空降落至战场的空旷位置。穿着黑色风衣，带着一枚黑色眼罩的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带着一干探员大步向罗斯将军走去：“下午好，罗斯将军。”这位老狐狸一样的黑人局长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听说你的人在阻拦我的士兵们执行任务？”
钢铁侠在盔甲里撇撇嘴，小声的嫌弃道：“我可不是他的士兵，到现在这群人还都是我在掏钱养活。”
“是的，先生。”智能管家温和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鉴于您和弗瑞局长达成的协议，我想您和神盾局属于合作关系。”
托尼勾起嘴角，被自己做出来的智能管家取悦到了。
那边尼克·弗瑞还不知道自己在被小声吐槽，依旧在和罗斯将军打哈哈。他面带微笑，声音不急不缓，但每个单词都好像戳在罗斯将军的肺管子上，把这位将军噎的面色铁青，反驳无能，强撑了几回合就败下阵来。
基本上，见到尼克·弗瑞出现的时候，夜鸦就知道这回稳了。只要没有上级权利的压制，还有谁能玩得过这位狡诈阴险的特工头子呢？果然，没过多长时间，罗斯将军就面色阴沉的对尼克·弗瑞放了几句狠话，接着恼怒的让他的人收队回营。
见这边已经没他的事，夜鸦飞落至浩克身旁，对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依旧十分惊恐的一家四口温声道：“别害怕，现在你们安全了。”说完，他转向浩克：“你感觉还好吗？”
浩克点点头，他现在不进行攻击了，表情和语气就显得不那么暴躁，反而有点呆愣：“浩克没事。你刚才，救了浩克。”
夜鸦的语气更温和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浩克摇摇头：“不，你跟他们……不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别人，厌恶浩克，但是你……你一直在帮浩克。”
“因为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在保护他们，”夜鸦解释道：“所以我发现你并不是新闻报道里说的那样。他们也是，一开始误解了你，但是你看现在，他们也在帮助你。”
浩克看向那站成一排，替他赶走可恶的罗斯将军的超级英雄们，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解决完罗斯将军后，尼克·弗瑞走到超级英雄们面前，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回干得不错，士兵们。”接着他越过众人，眼神在穿着斗篷，将自己笼罩的严严实实，连头发丝和脚尖都不露半点的夜鸦身上一晃而过，然后落到一旁的浩克身上：“去把浩克押进他的专属牢房里，你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在他背后，几个神盾局特工将一个特质的、巨大的全密闭移动牢房从货运直升机里推了出来。
那边浩克因为和夜鸦说话，没来得及及时离开。美国队长对尼克·弗瑞点了点头，转过身对自己的队友们说道：“我们走，去逮捕浩克。”
“……等等？”鹰眼惊诧的看着他，接着立刻后退两步，挡在他前面：“你在说什么，队长，浩克可是……你不会不知道把他放进那个破箱子里会发生什么吧？”
“没错，队长。”蚁人摘下自己的头罩，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美国队长：“虽然我一直很崇敬你，但我认为浩克和一开始我们想的不一样，恕我不想执行这个命令。”
“你的脑子是刚才和盾一起被导弹撞坏了吗？”钢铁侠的金属面罩打开，露出里面托尼·斯塔克那张眉头紧皱的脸，他指责道：“不管之前他干了什么，从刚才的所作所为来看，我可不觉得那个大个子有你们说的那么坏。”
尼克·弗瑞拉长了声音：“斯塔克，这是命令——”
“去你妈的命令。”托尼毫不退让，恶狠狠的瞪着尼克·弗瑞：“我警告你，尼克·弗瑞，我可不是你的那些神盾局探员，必须要无条件听从你的命令。我说，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现在尼克·弗瑞的脸彻底阴沉下来——虽说他阴沉起来肤色也和平时看起来一样，但就表情来看，他明显生气了：“浩克是危害社会的危险分子，我必须要保证民众的安全。”
“哦，真的？”托尼阴阳怪气的说：“你确定自己这么坚持的想要抓到浩克是怕他危害社会，还是控制欲发作，必须要将所有不确定因素都掌握在手里？哥谭你们的人渗透不进去吧，每天看着那有只蝙蝠在楼顶上上蹿下跳是不是快气死了？”
不远处的夜鸦：“……”
怎么说布鲁斯也是你的多年好友，用上蹿下跳这个词来形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不过托尼显然戳中了尼克·弗瑞的痛点，这位局长的脸色看起来更加不妙了，怒吼道：“托尼·斯塔克！！”
托尼做出一个掏耳朵的动作：“在呢，怎么了？”
在他们打起来之前，夜鸦立刻找准时机，从后面插了进来：“先等一等，二位，我想我有一个提议。”
“你？”尼克·弗瑞把目光转向夜鸦这个托尼嘴里的“不确定因素”，面色不善，显然夜鸦也是他的一块心病：“你准备说什么？”
夜鸦对这位局长防备和质疑的眼神就像没看见似的，温声道：“托尼不希望神盾局带走浩克，而弗瑞局长则希望浩克受到神盾局的管制。那么，我想……”他轻轻笑了一下，将目光转向托尼：“斯塔克大厦那么大，我想你总能给浩克腾出一个房间吧？”
“等等，你的意思是，”鹰眼诧异道：“你想让浩克加入我们？”
夜鸦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好吗？”
“可是，他……”黄蜂女纠结了一会，表情慢慢变得和缓下来：“哦，上帝啊，这好像真的可以。”
托尼挑挑眉，显然对夜鸦的建议十分感兴趣。他的表情看起来觉得这件事很好玩，而且能看尼克·弗瑞吃瘪，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尼克·弗瑞的表情同样有所放缓，但还有些纠结，大概正处于激烈的利弊得失的考量中。
美国队长则狠狠的皱起眉：“我觉得这样不行，浩克不容易受到管制，我们之中有谁确定他会听话？如果战斗中他不听从命令，这对我们的行动来说可能是致命的打击。”
“不试试怎么知道？”托尼打了个响指：“他刚才还跟夜鸦说话呢，又不是不能沟通。况且你们是不是忘了，浩克同时也是班纳博士，不管他会不会变回去，浩克和班纳博士对我们的团队都很有帮助。”
尼克·弗瑞又思考了一会，觉得这样可行。一开始他就觉得浩克的战斗力不能为人类所用实在太可惜，但之前浩克一直是一副拒绝和人类交流、见面就开战的态度，尼克·弗瑞只好选择将他□□起来。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有了转机，那么他愿意一试。虽然风险大了点，但是大不了到时候再派人跟踪，找机会把他抓回来。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尼克·弗瑞对托尼点了点头：“可以，我同意他暂时加入你们。罗曼诺夫特工，你要定时对我汇报浩克的情况。”
娜塔莎撩了撩头发：“没问题，头儿。”
“还有你，”尼克·弗瑞又将目光转向夜鸦：“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必须要和我回神盾局一趟。”
“不可能，”还没等夜鸦说话，托尼先拦在他面前，警告道：“你想都别想。”
“是的，抱歉，弗瑞局长，我不想答应您的要求。”夜鸦彬彬有礼的拒绝道：“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想和神盾局保有任何形式的关系。而且就算没有我，相信您也会同意浩克加入这个队伍的。当然——”他顿了顿，语气中的笑意加深了：“我可以帮您做另一件事，希望您没有忘记，浩克还没同意呢。”
尼克·弗瑞：“……”
对，他们在这单方面把浩克内定成了小队一员，可是浩克可还没说话呢！
尼克·弗瑞深深的吸了口气：“——让他加入这个团队，我暂时不追究你的问题。”
夜鸦微微颔首：“尽力而为。”
尼克·弗瑞的一口气差点哽在喉咙里。
和手握大权的特工头子协商好之后，夜鸦才向浩克走去。已经有神盾局特工带着毯子热可可等东西想去安抚受到惊吓的一家四口了，但浩克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大有特工们一有异动就一巴掌拍过去的意思。
特工们：“……”
我们只是来做善后工作的啊，你别这样，没发现这几个普通人现在更害……咦，好像没有？
他们惊奇的发现一家四口在浩克强势而充满气势的保护下逐渐安下心来，那对夫妻裹着毯子，对浩克轻轻鞠了一躬，语气中微带哽咽：“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
十几岁的男孩站在他身旁，小声的说：“你刚刚真的太帅了！”
那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则走到浩克身边，轻轻抱了一下他粗糙巨大的手指：“谢谢你。”
浩克从来没有跟这么小的孩子近距离接触过。对于他而言，整个世界脆弱不堪，只要稍微用力就会弄坏东西，所有人看到他只会惊恐逃跑，没人能停下来仔细观察他究竟做了什么，更别提——给他一个柔软又温暖的拥抱。
还有一句甜乎乎的谢谢。
浩克露出一个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这跟他实在不太搭调，可能显得有些滑稽，但在此刻——此时此刻，它显得异常真诚，令人从中看到人性的光辉。
尼克·弗瑞原本对自己的选择不太确定，但在看到这一幕时，他忽然开始赞赏自己的先见之明。
小女孩被从浩克身边拉走了，一家四口坐上神盾局准备的车，拉下车窗拼命跟他挥手道别。
浩克没有动，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开走了，一直到车子拐弯不见之前，他还能看见那对夫妻伸出窗外、不停摇摆的胳膊。
浩克终于回过神，发现夜鸦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兜帽下发出一声充斥着善意的微笑：“嘿，浩克。”他示意浩克去看围上来的超英们：“你觉得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