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差一点

“咳咳,那个,我,我刚刚什么都没,没……”姜未泱咳嗽了一声,原本是想要解释的,但是话出口了以后,又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解释了反而不如不解释呢!

她捂着脸,连红的厉害,真的是恨不得原地消失才好。

薛司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薛太太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一副害羞的样子,做给谁看?”

姜未泱原本还觉得不好意思,心跳的厉害,脸红耳赤的,此时听到薛司律的一句话,顿时好像被人一盆冰水当头淋了下来一般,通体凉透,所有的情绪都快速的消失,她木着脸坐在那,突然就没了所有的语言。

车厢里面一瞬间死寂。

薛司律抿唇不语,刚刚那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他现在很想给自己两巴掌。

可惜说出口的话,是没办法收回的。

薛司律看着姜未泱,思考着一会儿要说什么才好。

姜未泱脸色发白,死死的抓着身下的椅子,许久,才轻声的笑了出来,侧过头去,看向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

夜里的盛京真的很繁华,到处都是霓虹灯,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姜未泱的声音很空,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出来的一般:“是啊,薛先生这句话倒是没说错,我孩子都有了,早就不是什么初尝人事的处子了,是没必要装什么正经清高。”

薛司律张了张嘴,想说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看着姜未泱那样子,到嘴边的话,都被吞了回去,根本就说不出口来。

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无比,前面开车的韩峰都觉得尴尬的很。

谁也没再开口,车子缓慢的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

盛京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哪怕是到了夜里,路上的车流并不减少,反而还更多了些。

车子走走停停,开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回到了目的地。

姜未泱自顾自的拉开车门下车,低着头进了屋,也没等后面的薛司律。

薛司律下车站在车门边上,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走进屋里,渐渐地消失在视线范围。

韩峰小心翼翼的跟着下来,偷偷的看了薛司律一眼。

薛司律抿着唇,沉默许久,烟瘾有些犯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因为姜未泱怀孕的缘故,他早就没抽烟了,身上自然也不会带烟的。

动作有片刻的僵硬,许久,他才闷闷的开口:“有烟吗?”

韩峰从口袋里面摸出了烟,递给了薛司律。

薛司律抽出一根,在指间盘着,没点燃,低头看着指间的烟,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后,他才问韩峰:“我刚刚的话,是不是很过分?”

“薛总,其实,你心里是很喜欢太太的吧?她出事了,你比谁都要着急,你应该跟她好好说的,太太人,挺好的。”

韩峰憋了半天,才艰难的憋出一句话来。

这话可不好说,他额头很明显的见了冷汗。

“有那么明显吗?”薛司律若有所思的看着韩峰。

韩峰连忙点头,立场坚定:“很明显。老实说吧,薛总,我跟在你身边也好几年了,就没见过你紧张过任何人,就算是老太太,也没见你那么紧张在意过,但是每次太太出事,你都是第一个赶着去的,而且,你自己多少次为了太太丢下公司的重要会议,丢下公司的重要客户了?就这一个月里面,超过五次了,你过去可从来不会这样。”

薛司律恍惚了一下,韩峰不说,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些。

似乎都是下意识的去做的,他根本没有多想,也没考虑过自己对姜未泱到底是什么心思。

是到今天,姜未泱突然消失了,他怎么都找不到人,那一瞬间他突然慌乱不堪,才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知不觉之间,居然对自己那么重要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发现她就是那天晚上的女人开始?

还是从这段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之中,他早就已经泥足深陷,却还不知?

“知道了,你回去吧。”薛司律将手里的烟丢在了地上,踩了一脚,才双手插袋,进了门。

房间里面没开灯,姜未泱安静的站在阳台,身上穿的衣服不多,外面风大,呼呼的风吹着,让她觉得有了些许的冷意。

身后的门打开了又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近,很快,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薛司律给姜未泱披上了外套以后,往后退了一步,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姜未泱,许久,才沉声的开口:“抱歉。”

姜未泱惊讶的回头看向身后,看着薛司律那认真的眉眼,恍惚了一下。

“你刚刚说什么?”

这个男人,居然在跟她道歉?

她实在是没想到,骄傲如薛司律这样的男人,居然还会有低头道歉的时候。

这是她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那两个字,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薛司律抿了抿唇,内心叹了一口气:“我,很抱歉,我以后会控制的。”

“你……”姜未泱一时失去了语言,看着薛司律,说不出话来。

她情绪有些复杂。

薛司律刚刚给了她当头一棒,她还没从那种情绪里面回过神来,结果,他又突然低头道歉,前后的转变太大了,大到她根本就无力消化这一切。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你说的也不算假话,我确实不是第一次了,所以……”

“不,姜未泱,我……”

薛司律开口,就想要跟姜未泱坦白酒店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甚至这一次,姜未泱也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去了帝豪酒店,才差点出了意外。

只是他话才刚刚开口,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嘭嘭嘭——”

敲门声在安静的夜里尤为的突兀和刺耳。

薛司律不悦的皱眉,刚想要发脾气,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保姆芬姨惊恐的声音:“少爷,少爷,老太太,老太太她,她可能,可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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