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墨小仔细讲讲这通神法器。
墨小捂嘴笑,指着冯春生,说:咱们来的俩辆车里,就属春叔最懂这通神法器
了,让我讲还不如让他讲呢。
车上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春叔身上。
春叔“缝重大事件必卖关子”的臭毛病又出来了,他两只手用力的抖着,极具表现性
的说:那一年,大风呼呼的刮啊,天寒地冻,我这两双手,冻得都发抖……
“老冯,你再卖关子,信不信我抽你。”邱继兵一点也不惯着春叔。
“嘿嘿,看大家太紧张了,先说个段子而已。”春叔瞧见我们的眼神都很不友善后,
立马打了个哈哈,说:不让说段子就不说段子,直接说正事,通神法器,又叫神
器,很多阴行都有那么一件两件的,当然也有一些阴行,一件半件都拿不出来。
比如说川西奇门,别看现在落魄了,但人家祖上阔过,有两件神器,一件是神仙
索,一件是攒魂钉!
东北阴行最多,有三件――乌纲、照心镜、酒神歌。
京城阴行有两件――北海量天尺、神臂弓。
每一件通神法器,都是天地造化而成,威力非比寻常。
“东北阴行的三神器,是神器中的神器,每一件都有诸多妙用。”冯春生说:照心镜
便是三神器之一,只是,你父亲当年也没有收集到三枚神器,如果你能全拿,那才
是东北阴行复兴的气运所在。
我听到这儿,不由的托着腮帮子,寻思是不是真的需要让自己的魂钻进通灵宝镜中
去,见识见识东北阴行三神器之一的照心镜?
才琢磨一会儿,冯春生打断了我的话,说道:神器找不找得到,现在不算特别要紧
的,咱得先考虑考虑两天之后的“朝义兴处刑”啊,朝字头正法利辛和振东,按照
铜钱镜魂的提示,当天会出事,到底出什么事?
我双手无意识的揉搓着,努力想着,想着自己跟谁结仇了。
来南粤阴行,我们和朝字头结仇了,难道处刑日里,搞事情的人会是朝字头的阴人?
不应该。
南粤阴行其他字头的阴人会不会搞我,我不清楚,但我清楚朝字头的阴人绝对没胆
子招惹我――我现在既有金主云家力挺,又有废利辛、振东的凶名,朝字头的人来
找我麻烦?嫌自己命长,又或者嫌自己的地位太稳固,需要竖个强敌?
只怕朝字头话事人雷升亮,也没这么鲁莽吧?
难道是东皇太一教的人来搞事?
这个倒有可能――毕竟利辛和振东也是东皇太一教的人。
东皇太一教前几天让利辛和振东杀了白纸扇和朝义兴十几个马仔,无非就是要嫁
祸给我,以借刀杀人之法,让朝字头十三太保,把我的小命,毙于朝义兴祠堂里。
但是,太一教失算了,不但我全身而退,反而我还把利辛和振东全给废了。
“东皇太一教?”冯春生端起了茶杯,旋开了盖子后,喝了一口,试探着说:有些不
像,要说朝字头里的阴人大佬,和振东、利辛同为朝州人,本就是老乡,外加多
年的情义,他们现在都不敢站出来替这俩人搞事,东皇太一教本就无情,对待利
辛、振东两人的态度,和弃子差不多,更加不会出头的。
“那倒不一定。”墨东皇太一教估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双掌一击,说道:没错,醉翁之意不在酒,东皇太一教要在处刑日搞事,根本不
是为了替利辛、振东出头,而是为了对付我。
“对付你?”
“对!”
我说道:前些日的东皇太一教,借“白纸扇之死”,想把我毙在朝义兴,除了要挑起
三大阴行内战之外,还要破坏我在南粤阴行立足。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南粤阴行算是东皇太一教的总部了。
我又是他们的宿敌,一旦我在南粤阴行立了足,那对东皇太一教来说,简直是一块
要命的心病。
“挑起三大阴行内战,显然东皇太一教已经失去了先机,但破坏我在南粤阴行的立
足,他们还有机会。”我平静的看向了冯春生,说:春叔,一旦处刑日不出意外,
我们算是在南粤阴行站稳了脚跟,站得稳稳的,太一教的人绝对会动心思的。
冯春生有些信服我的话了,说:既然知道太一教要来找篓子,那咋办?人家藏在暗
处,我们在明处,他们能一眼发现我们,我们却不能一眼瞧见他们……他们动点什么
阴谋诡计,咱们是防不胜防啊。
防不胜防?
还真是的。
东皇太一教曾经在川西的时候,就遍布眼线,找了许许多多的潜伏者,潜伏在川西
市的各个阶层之中,警方有他们的人,体制机关里有他们的人,奇门有、阴行也有。
按照他们这一惯的尿性,南粤阴行里,也必然有不少人是他们的爪牙,他们搞点什
么下三滥的勾当,我们还真难及时反应过来。
我思绪越来越烦乱,直到车子开进了别墅的院子里,心情也没有平复下来。
进了别墅,其余人都去休息了,就我和春叔、邱继兵、墨小四个人坐着喝茶,也
是无话。
茶水一杯接着一杯的消耗,茶杯从满到空,再到满,渐渐的,茶汁已经很清淡了,
四个人却一句话没说过,都在闷着头想。
快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我终于开口了,托着腮帮子说:谈小局不谈大局,或许能在
处刑日那天,有把握搞定东皇太一教派过来的人?
“小局是什么?大局是什么?”春叔抓住了我话里的重点。
我说小局指的就是处刑日那天的事变。
大局指的是我们和东皇太一教长期的战争。
的确,如今南粤阴行内,东皇太一教在暗,我们在明,如果不想出其他行之有效的
办法,可能我们会在南粤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阴行里,被太一教众枭首。
可是过两天的处刑日上,我们并不需要太多的办法,就能挡住东皇太一教的人。
“怎么挡?”
“处刑日上,是一场接近于封闭的处刑。”我说。
“恩?”
我继续说:朝字头要处刑利辛、振东的那天,请的人数量有限,无非就是朝字头
的话事人、更大长老、十三太保、四大山门的坐馆数人,别的字头阴人、南粤大
佬,都来不了这场处刑!
向来,每个阴行字头清理门户,都算家丑。
南粤阴行本来就偏保守,更是把“家丑不可外扬”当成了金科玉律,所以,这次宗祠
堂处刑的参加人数,真的不多,而且社会关系也不会很复杂,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我把话点到了这儿,冯春生眉开眼笑,把茶杯重重的墩在了茶桌上,喝了一声彩:
越到关键时刻,小祖越是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