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鱼老祖两只手耷拉在嘴边,发出了一声“鲸歌”,呼唤南粤鱼王。
我听了觉得“受骗”,在我迎战六魔神,入清秀之地前,我可是把亲人、前辈、阴人
兄弟们全都劝退。
他们去了大雪山避世,而我来迎战六魔神,劝退的人里,还包括了南粤鱼王。
结果南粤鱼王根本还在天柱山海域之内,那我那些亲人、阴人兄弟呢?
他们下落如何?
鲸歌之音响彻了数十秒后,清修之地的门再次被打开,南粤鱼王风度翩翩的走进了
院内,跟圣父、鲲鱼、高天师三人举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这才知道——一直都在装孙子的南粤鱼王,其实地位不比另外三人低。
他是以合伙人姿态打的招呼,跟这三人,显然是多年老友了。
“李兴祖,我们又见面了。”南粤鱼王双手抱拳。
“南粤鱼王,我那些阴人兄弟呢?”我质问道。
“放心!你为我们四族立下大功,你和你阴人兄弟的命,我不会要的。”
南粤鱼王又补了一句,说:他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只有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没说完,他又努了努高天师三人,说:他们三个都不知道!
看来,南粤鱼王也知道高天师、圣父三人靠不太住。
有了这话,我倒是心里安稳了许多。
“李兴祖!你是个人才,这次降伏魔神的种种手段我都看在眼里!”南粤鱼王先给我
竖起了大拇指,说:我敬佩你的魄力、胆识、能力、手段,甚至是人品!
“若不是大争之世将至,我愿意跟你交朋友!可没办法,我们中间有条沟,注定了
我们两人只能各为其主,实在对不住!”
南粤鱼王惋惜了一阵后,又望向鲲鱼老祖,问:老祖!你喊我来做什么?
“简单!圣父和老高,想要李兴祖的命!”鲲鱼老祖双手抱胸,看了一眼圣父和高天
师,一副“不是我多事,实在是那俩搞事”的表情。
南粤鱼王对这番话意见很大,责问高天师和圣父:老怀,老高,前些天在框李兴祖
入局之前,我可就说过,若是李兴祖能降伏六魔神,那他的命,我们不要……当时你
们俩都在场吧?
“在!”
“那现在为何出尔反尔?”鱼王问。
“慈不掌兵,大争之世,咱们可都冒不起险,杀了李兴祖,是最稳妥的法子。”圣父
这会儿脸皮也不要了,说道:至于道德上,我们确实有亏欠,可那又如何?一次道
德亏欠,换掉一个强劲的对手。
“可我若是不愿意呢?”南粤鱼王问。
“你觉得你一个人不愿意管用吗?杀李兴祖,即是我们两族的事,也是你太九族的
事,若是你不乐意杀,那就我来动手!”
高天师已经按捺不住身体里的狂性了,眼睛通红的望着我。
估计只要鱼王和鲲鱼老祖稍微放松点态度,他就会暴起到我面前,把我撕得粉碎。
“谁要动李兴祖,就是跟我们太九族为敌!”南粤鱼王依然强硬。
“必须要杀!就算和你为敌,也在所不惜。”高天师站了出来。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越发的紧张,终于,鲲鱼老祖站出来主持了一个公道,说道:
大家既然合谋共事,就不要伤了和气,我来出个主意!
“按照人间民主的做法,投票!人多压倒人少!”
鲲鱼老祖说道:我赞同放走李兴祖!
“我不赞同!”
“我不赞同!”高天师和圣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
“放走李兴祖。”南粤鱼王也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四个人,两个人赞成,两个人反对。
鲲鱼老祖冷笑一声,说:嘿嘿!你们瞧,赞成反对五五开,这场争论依然没个结果!
高天师很不爽的扫了鲲鱼一眼,骂道:你站我们这边,李兴祖不就宰了吗?重新投!
“哪有重新投的道理。”鲲鱼很是油滑的说道:不过!倒是有个人,也可以入咱们的局!
“谁?”高天师问。
鲲鱼老祖拍了拍巴掌,笑着说:外头的朋友,都等了这么久,不如现身说话呗?
他似乎是对着空气在讲话,但等他话音落定后,虚无的空气之中,竟然兀自钻出了
不少人。
这些人披着残破的铁甲,手里捏着锈迹斑斑的钢刀。
除了领头的那位,是个提着灯笼的老头,其余人都带上了铁面罩,把自己的面容遮
掩得严严实实的。
提灯笼老头我认识——腾四海!
他是南粤鱼王的杀手锏,身后那些人,都是他的族人,如今全是阴兵。
我曾经去请过腾四海的阴兵,并且和腾四海约定,在天空亮出第二道绯红之雾的时
候,阴兵出笼。
他应该在我、泡仔跟六魔神斗法的时候出现的,可他们一直都没出现。
结果……不是他们没出现,只是他们一直藏在阴世之内,没有现行而已。
“他是谁?”高天师指着腾四海,询问鲲鱼老祖。
鲲鱼老祖说:他叫腾四海,是腾蛇族的首领,跟我们四个人的身份,是一样的!
“所以,他有资格入局。”鲲鱼指着腾四海说:自然,他也有资格,来决定放不放李
兴祖走!
讲完,鲲鱼不再搭理高天师跟圣父,只盯着腾四海,问:你愿不愿意放走李兴祖?
一时间,我是死是活,都交到了腾四海的手上。
好在,我在请腾四海阴兵的时候,许给腾四海一个好处——月轮法相。
腾四海所处的腾蛇族,上千年来都是太九族的附庸。
他不甘心这种互为主奴的关系一直保持着,就问我有没有办法脱离太九族。
我给出的方案就是“月轮法相”,月轮法相的刺青,能切断太九族对腾蛇族的控制。
此时,我小命堪忧,是生是死就是腾四海一句话耳朵事,咱不得拉拉关系么?
我悄摸的挪到了腾四海的身边,小声说道:月轮法相……月轮法相。
腾四海扫了我一眼,笑了笑,但这份笑没给我什么熟稔的感觉。
紧接着,他又望向了高天师,说:你们问我李兴祖该不该死?我明确我的态度——该杀!
“不但该杀,还得绑起来点天灯,不能让这小子的魂跑出去一缕,不然都是个祸害!”
我靠!
腾四海,我李兴祖哪里得罪你了,你对我如此仇视?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