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二章 皇亲国戚

比起李谨行,余长宁却是无比轻松,有高侃在一旁帮衬,他是神威大展有如神助,打得那些纨绔子弟们个个抱头鼠窜,嚎叫连连,不消片刻便滚了一地哀嚎不起。

高寿没想到余长宁身边这个护卫如此厉害,已方武功最高的柴哲威又被李谨行缠得不可脱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要逃跑。

见状,余长宁哪会让他轻易得逞,高声呼喝道:“高大哥,快将那小子拦住,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高侃闻声大感无奈,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公主府的卫率,如今却成了帮助驸马打架的市井流氓,不容多想,施展轻功腾空而起,凌空飞跃数丈,落地拦住了那高寿的去路。

高寿大惊失色,颤巍巍地转过身来,见余长宁捏着拳头一脸坏笑地望着他,心里更是惊慌,颤声道:“余二,你你你,不要过来,我爹爹可是四品大官,当心我让他将你们余家满门抄斩!”

高侃心头大怒,扬起手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高寿脸上,打得他原地转了一个圈儿,怒声道:“这可是天子帝婿、长乐公主驸马余长宁大人,区区四品官员也敢在驸马面前如此嚣张!”

一瞬间,高寿脸上表情变得特别精彩,捂着脸盯着余长宁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来,颤声道:“他,他这纨绔子弟也配当驸马?你你,休要糊弄我!”

高侃冷冷一笑,从腰间摘下一块金闪闪的腰牌拿到他眼前一晃,喝斥道:“此乃长乐公主府金牌,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高寿愣愣注视那块金牌良久,又看了笑吟吟的余长宁一眼,吓得“哇”地一声大叫跌坐在地竟是不能起来,哆哆嗦嗦地求饶道:“余驸马,余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以前都是我的过错,请你勿要见怪,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余长宁哑然失笑,对着高侃摇手道:“高大哥,还不将你那吓人的东西收起来,吓坏小朋友了怎么办?”

高侃疑惑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将金牌收入怀中。

高寿见状如蒙大赦,跪在地上磕头如捣道:“多谢余驸马赦免之恩。”

眼前他正要起来,余长宁对着高侃微笑道:“高大哥,你刚才可有听见好像某个人说要将我余府满门抄斩?”

高侃正色答道:“对,卑职刚才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哎呀,那可就遭了。”余长宁喟然一声长叹,一副忧心忡忡地说道:“本驸马的全家自然要包括金枝玉叶的长乐公主,你说公主殿下若是听到了这句话,心里该是多么地伤心,多么地愤怒,跑到陛下面前告状还是小事,若是气得一命呜呼,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也不知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竟连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说的出口?”

高侃见那高寿早已吓得全身发抖,脸色青白,不由大感好笑,沉着脸问道:“驸马爷,那我们是否先将这恶徒抓起来?”

“算了算了,本驸马心慈手软,菩萨心肠,岂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若那恶徒肯赔我个千儿八百两银子,这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赔偿一千两银子,你抢劫啊!”闻言,高寿差点哭出声来。

余长宁折扇一击掌心,沉声道:“高大哥,既然那恶徒不知悔改,那你还是公事公办吧!”

“遵命!”高侃肃然拱手,电一样凌厉的目光已向高寿望来。

高寿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不得不表示认栽,哭丧着脸道:“余驸马,我知错了,一千两银子立即给你,就请你不要计较了。”

余长宁笑嘻嘻地摊开手道:“那好,一手交钱一手放人,银子拿来吧!”

高寿伸手在怀中兀自摸索半响,掏出一个钱袋打开一看,皱着眉头哭声道:“我只有五十两银子,能不能……”

“不行。”余长宁断然拒绝,一脸痛心疾首地开口道:“高寿兄,你身为一个又吊又嚣张的高富帅,身上岂能只带五十两银子出门?连我等**丝都赶不上,这如何能在天地间立足啊!算了高大哥,还是送他去衙门吧!”

“我真的没带这么多银两,余驸马,要不我明天将银子拿给你如何?”

“那好,留下血书欠条,今天我就放过你。”

闻言,高寿脸上变幻不停,心里早已对今天的事情后悔得要死,无奈之下,只得撕下衣袖布料咬破手指留下欠条,递给余长宁愤愤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余长宁笑着收下了欠条,挥挥手像是驱赶眼前的一只苍蝇:“你不走难道还想留下来请我吃饭么?快滚!”

高寿离开后,余长宁的目光转到了正在与柴哲威酣战的李谨行身上,此刻两人打斗愈演愈烈,街边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人们指指点点,嘻嘻笑笑,谁都没有上前劝解的意思。

沉吟了一番,余长宁嘴角掠过了一丝阴险的笑容,沉声道:“高大哥,你去帮帮李谨行,最好是出手偷袭。”

闻言,高侃面露为难之色:“驸马爷,他俩乃不分伯仲乃英雄之斗,我们外人前去插手有些不合适吧?”

余长宁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切,什么英雄之斗,若没有我们在场,那便是十余个人欺负李谨行一人了,这个时候不用和他讲什么江湖道义。”

“那好。”高侃重重点头,“不过出手偷袭实在落于下乘,我还是正面相助为上。”说罢,他一个纵跃飞近两人战圈,与李谨行合力对阵那柴哲威来。

高侃加入,柴哲威势均力敌的局面立即急转直下,他惊奇地环顾一周,发现带来的帮手全都躺在地上哀嚎不起,目前已方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柴哲威虽武艺了得,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消片刻便被高侃踢中了腰腹,后退一步疼得直喘气,对着高侃怒喝道:“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也!这等闲事也是你能管的?还不快快离开!”

一旁的余长宁笑嘻嘻地接口道:“见阁下如此嚣张的模样,便知道你骨骼精奇,异于常人,说出你的身份,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

柴哲威傲然一笑:“狗商人,你听好了,本大爷父亲乃开国国公,母亲乃先帝公主,姐姐是大将军,哥哥是天子帝婿,当今天子是我亲舅舅,哈哈,吓到了吧!”

余长宁微微思忖,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由笑道:“原来阁下是柴绍与平阳公主之子,柴令武是你哥哥对吧?”

柴哲威冷哼点头:“算你还有点见识,你若现在道歉离开,本大爷倒是可以既往不咎。”

李谨行喘着粗气道:“长宁兄,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你们还是先走吧。”

余长宁对着李谨行淡淡一笑后,朝着柴哲威微微躬身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在这里向柴公子你道歉。”

柴哲威得意洋洋道:“认错就好,那还不快给本大爷滚!”

余长宁微笑点头,望向高侃道:“高大哥,将你身上的两千两银票给我。”

高侃闻声不解,正欲开口,不料余长宁悄悄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便闷声不语,掏出钱袋递给了他。

余长宁解开钱袋掏出了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在柴令武膛目结舌的目光中笑嘻嘻地开口道:“为表示在下的歉意,这里有两千两银子,就送给柴公子权当赔罪了。“

柴哲威闻言大喜,点头笑道:“哈哈,还算你识相,那我就收下了。”

余长宁点头上前将银票递了上去,柴哲威伸出手来还未碰到钱袋,余长宁突然俊脸一沉,一拳闪电般用力挥出,重重地打在了柴令武的脸上。

悴然不防之下,柴哲威“哎哟”一声吃痛后退,惊恐高声道:“你你你,竟敢打我,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余长宁冷冷笑道:“打了你这纨绔子弟待会我还回去好好洗洗手,免得被你城墙般的脸皮弄脏了。”

柴哲威大是惊怒,高声嚷嚷道:“大胆商人,竟敢当街殴打皇亲国戚,你等着,我要到京兆尹那里去告你一状!”余长宁毫不在意地一笑,突然走到看热闹的人群前朗声开口道:“诸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这柴哲威自持皇亲身份,带领一群纨绔子弟挑衅我们这位异族朋友,说他是狗蛮夷,野蛮人,孰对孰错想比你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在下虽是汉人,然也看不惯此等行径,所以仗义出手相助,我手中现在有两千两银票,谁踢他一脚我便给谁一两银子,打得他跪地求饶给五两,你们明白了吗?”此地位于西市,看热闹的多位异族客商,听到“狗蛮夷,野蛮人”的辱骂早已义愤填膺,加之柴哲威一党长期在西市欺行霸市,干扰经营,敲诈勒索,客商们早已是敢怒不敢言,若不是忌惮他显赫的身份,说不定现已蜂拥上前动手相助,然则此刻听余长宁如此一说,加之又有银两的刺激,不少人心头已是大动,群情奋勇地将柴哲威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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