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个鬼子见状,既不敢快步追赶,也不敢前去救援,躲在大石头后面端着枪寻找姜大明的踪迹。姜大明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子弹,乘机就地翻滚了十几下,身边的黄土被鬼子的子弹打得尘土飞扬。姜大明躲在一棵大松树后面,抓起一大把枯树叶,往松树干右边一撒,鬼子的子弹“呼呼呼”地就射过来了,姜大明借机从松树干的左边溜掉了。
姜大明一口气跑了近四百米,身后不时传来子弹射中树干树枝的声音,而且从追赶的脚步声和步枪的射击声来判断,鬼子已经都包抄过来了。
姜大明蹲在一个大石头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月松也不敢多歇,狂喘了几口气后,又赶紧猫着身子往前跑,大约又跑了一百多米,终于看见了前面的那片断崖。
此时追在最前面的鬼子距离月松也只有七八十米。月松跑到断崖边,躲在一棵枝干繁多的大挂花树后,迅速往步枪里压进了五发子弹。装完子弹,姜大明抬头一看,追在最前面的鬼子距离自己只有六七十米了,而且正西面有三组鬼子,西北西南各有两组鬼子,八九十米外还有些鬼子在靠近。可姜大明并不担心,趁着鬼子还在搜寻自己的踪迹,姜大明好好的歇了一份钟,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凝神静气,然后举枪瞄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鬼子,心里还在叨叨着:“娘的个西皮,你窜得那么快搞啥,想早死早投胎啊,老子成全你!”叨叨完了,屏住呼吸,三点一线,扣动扳机,“呯”的一声枪响,那赶着投胎的鬼子眉心中弹,如愿以偿。
其他的鬼子一听见枪声,哗啦啦都趴在地上了,接着就是无数的子弹“噼噼啪啪”地向姜大明射来,而且还有歪把子机枪的声音,可怜了那飘香的桂花树了,转眼间桂花树的枝叶稀里哗啦地被打下来了一大片,全都落在了姜大明的身上。姜大明趴在斜坡上,捡起一片挂花树叶,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还真香。心想,这些日本猪,子弹不要钱啊,不要钱也别拿老子大别山的桂花树出气啊,猪就是猪,日本猪怎么地也变不了华夏的骡子,呵呵,就是变成了华夏骡子,也是杂种,呵呵,姜大明想着不禁哑然失笑。
鬼子们射击了一分多钟,见桂花树枝被打得差不多了,也没有人开枪还击,就停止了射击,为首的龟田少佐用蹩脚的华夏话向月松喊话:“嘿,支那人,你已经没路了,跑不了了,出来投降吧,皇军优待俘虏。”
姜大明听着龟田那咯咯啦啦的蹩脚华夏话,气不打一处出,忍不住用流畅的日语大声喊道:“奶奶个熊,华夏话都说不清,就想到咱华夏来撒野,让老子教教你怎么说日本话吧。”说完端枪起身,正准备向为首的日军少佐射击,“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向姜大明射来,幸亏姜大明躲得快,要不后果不堪设想。姜大明见占不到便宜了,躲在斜坡后面大喊了一声:“罗圈腿们听着了,爷爷不陪你们玩了,不过你们记着,我还会回来把你们的罗圈腿打直的,哈哈哈。”姜大明说完大笑三声,纵身跳下了断崖,“扑通”一声落入了滑石冲的湖水里。
龟田带着搜索小队逼近断崖,发现对手跳湖逃跑了,气急败坏地朝湖水里一阵乱枪,打得湖水飞溅,仍不解恨,又带着小队在附近搜索了两天,却始终没见到对手的踪影,就悻悻地带着小队回武昌城了。
姜大明是个懂得动静结合的军人,他知道日军小队一直在搜索自己,在成功击毙了日军搜索小队几个鬼子后,就躲藏起来,积极为下一次出人意料地袭击鬼子做准备。
日军驻扎武汉的松本联队见派出的搜索小队,也难以对付机动灵活神出鬼没的支那人,但又不能置之不理,因为对手虽然只有一人,破坏力却不容忽视,经过再三商议,决定从关东军调来了日军狙击手,以机动灵活对付机动灵活,以神出鬼没对付神出鬼没。
四天后,从关东军紧急征调来的狙击手介川武夫匆匆赶来了。介川武夫,日本北海道人,出身武士世家,精通剑道,身高一米七二,体重66公斤,不是罗圈腿,身体匀称,而且不是平板脚掌,脚弓有弧度,移动迅速灵活,在日俄战争期间,曾经狙杀俄军三十一人,其中一人是大校军衔,在“九一八”时期,狙杀五名华夏机枪手。
介川武夫一到武汉,连松本联队长都没见一面,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了大别山中……
姜大明知道,虽然自己巧妙地逃脱了日军的追杀,但日军绝不会就此罢休,自己得开动脑筋,想出更多巧妙的方法来应对日军的围剿。近几天一直没有看见日军搜索小队的踪迹,但越是平静,就越是蕴藏着大的危机,虽然姜大明不知道这种危机究竟是什么,但自己独自一人作战,就必须以保存自己为首先任务,以巧妙袭击敌人为主要战术,只有尽可能地避免与大量鬼子正面作战,才能达到既消灭敌人,又保存自己的效果。
姜大明在农村长大,所以姜大明从小就在山水田地里玩耍,经常看见一种很善于打洞的老鼠,后来在德国读陆军学校时,偶尔从书上看到,这钟老鼠其实是另一种小动物,学名叫鼹鼠。时下已经是深秋季节,山林中的大部分灌木的叶子都落尽了,虽然依靠枯叶也能隐藏,但一旦日军深入搜索,落叶其实很不管用。一向天资聪明的姜大明想起了善于打洞的鼹鼠,于是给自己制定了鼹鼠计划。
恰巧,姜大明缴获的日军背包中有一把军用短柄铁铲,这让姜大明的鼹鼠计划的准备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再说,姜大明本来就比较熟悉大别山,而今又每天在这大别山中穿行,对地形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姜大明充分利用地形,设计了许多藏身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天,姜大明正在樟树林边挖洞,洞口一共有三个,一个在樟树林边的一棵大樟树下,一个在四米外地另一颗小樟树下,另一个在三米外地斜坡上,洞口有一片荆棘丛。月松挖了好久,觉得有些累了,就从大樟树下的洞口钻出来,坐在洞口边,背靠着大樟树,掏出水壶,喝了一口山泉,摸出一支缴获的日本烟,点上,猛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歪着头,慢慢地吞云吐雾。
“少爷!”姜大明朦胧中似乎听到来福的那熟悉的喊声,心想,来福啊来福,又想抽我的烟啊,没门。
“少爷!”姜大明感觉声音就在耳边,猛然一惊的姜大明突然睁开眼睛,扭头去看。
“嗵”的一声,姜大明觉得脸颊一疼,伸手去摸,脸上有血,再看那樟树树干,一颗子弹深深打进了树干中。
狙击手,不到半秒的时间,姜大明就反应过来了,迅疾连滚带爬的钻进了洞中。姜大明半躺在洞中,摸了摸脸颊,还在流血,好险啊,要不是自己冥冥中听到来福的喊声,猛然扭头去看,那颗子弹就不是擦破脸颊上的皮,而是结结实实打进了自己的脑袋中。惊魂未定的姜大明立即意识到了危机的到来,而且这次可是大危机,自己从未对付过藏在暗处的狙击手,这下如何是好?
好在自己先挖了洞,而且洞口不止一个,要不这会儿连藏的地方都没有。很显然,远处的狙击手正通过狙击镜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连露头去观察对手的位置都不可能,怎么办?
四米外的小樟树下的洞口是不能用了,不过斜坡上的洞口可以用用。姜大明想到这里,赶紧抓起步枪,顺着地道爬到了斜坡上的洞口,轻轻拨开了几根荆刺,悄悄往外观察。可斜坡这里视线受阻,月松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一个鬼影,更何况狙击手本来就非常善于隐蔽自己,找不到对手的位置可不行,自己如果长时间被困在洞中,就是鬼子没有援兵,一个狙击手就足以把自己困死在洞中。姜大明左思右想,一时就是想不出办法找出对手的位置。
无奈中,姜大明决定试探一下,想引对手开枪,通过枪声确定对手的大致位置。姜大明爬会大樟树下的洞口,脱掉军服,用铁铲顶起军服,在洞口晃了几下,可那狡猾的鬼子狙击手始终没开枪。姜大明瘫坐在洞中,点上一支烟,猛吸了几口,一个劲的往洞口吐烟,姜大明知道,那狙击手通过狙击镜,肯定能看见烟雾。然后姜大明把香烟插在洞口地土中,香烟继续往洞外冒着烟雾。姜大明迅速爬到小樟树心下的洞口,又用铁铲顶起军服,晃了一下,没听到枪声。姜大明拿掉军服,举起铁铲,又晃了一下,仍然没听到枪声。姜大明心想,说不定那狙击手的视线正好被树干挡住了,这个洞口可能是安全的,于是决定从这个洞口溜走。
一不做,二不休,说干就干。姜大明收拾好了自己的装备,先举起背包,然后露出悄悄露出了点头,瞄了一眼,刚要起身出洞,“嗵”的一声,吓了姜大明一大跳,姜大明下意识地趴在了洞中,摸了摸头,还好,没事。姜大明又把背包拿起一看,妈呀,背包上穿了一个大洞,姜大明坐在洞中,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姜大明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虽然心急如焚,可还是耐着性子,慢慢抽烟,慢慢想辄。幸亏那狙击手是一个人,如果有搜索小队跟随,这会自己估计已经成了小鬼子的瓮中之鳖了。
没有办法对付鬼子狙击手的姜大明开始胡思乱想了,要是自己也有狙击步枪,老子一定要跟那小瘪独子好好练练,看老子不先剃你眉毛,再削你耳朵,再在你脑门上穿个大洞才怪呢。可胡思乱想没有用啊,这里是日军的占领区,随时都可能会有日军部队支援,一旦被包围在洞中,再会打洞的鼹鼠,也会无处藏身啊。
三支烟都抽完了,耳朵抓疼了,可仍无脱身之计,聪明一世的姜大明,难道会就此被一个不是罗圈腿的小日本狙击手干掉?
头都快愁白了姜大明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投降!是啊,打不赢,就认输呗,认输,就投降呗。大丈夫能屈能伸,学学阿q哥,当了半辈子军人,还没体会过投降的滋味呢,偶尔投投降,也未尝不可啊。
姜大明向来是个敢想敢做的人,耿直爽快,就姜大明的天性。说干就干,姜大明爬到达樟树下的洞口,把衬衣撕了一块下来,系在铁铲短柄上,做了个白旗,从洞口伸出白旗,晃了晃,没听见枪声,正准备出去,可又一想,万一那小鬼子不守信用,刚一出洞,那小鬼子就开枪了怎么办?看来还是稳妥点好,得先谈判才行。
姜大明又把白旗在洞口晃了晃,没听到枪声,就把背包扔出洞外。又晃了晃白旗,把步枪扔出洞外。再晃了晃白旗,把短剑扔出洞外。然后用日语开始喊话:“对面的听着,我投降了,别开枪!”
姜大明等着对方回话,可等了一份多钟,还没人回话。姜大明又在洞口把白旗晃了晃,然后大声喊话:“别开枪,别开枪啊,我投降,投降!”
“出来!”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听声音,就在十几米开外。姜大明心想,好小子,原来乘机会早靠近了啊。
“别开枪,我出来,我出来!”说完,举着白旗从洞口爬出来了。抬头一看,一个全副武装的鬼子中佐,站在十几米外地一棵歪脖子柳树边,端着一支97式狙击步枪,正瞄着姜大明的胸口的。
那中佐见姜大明举着手出了洞口,向姜大明摆了下头,姜大明看了一眼手中系着白布的铁铲,把铁铲“嘡”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那中佐慢慢向姜大明靠近。姜大明仔细端详了那中佐,见他头上戴着钢盔,背上背着一把带鞘的日军军刀和一个背包,腰带上别着把****和两个子弹盒,脚蹬日军长筒皮军靴。姜大明心想,这身装备,嘿,不赖,要是咱有这身装备,现在投降的就是你狗日的,而不是老子我了。
那中佐走近了月松,仔细看了姜大明一番,扭了扭嘴角,一副轻蔑的样子,说:“嘿,就你?炸炮兵阵地?”
“咋地,不像?”姜大明歪着头,斜眼看着那中佐说。
“不像!在洞里,钻来钻去,嗯,华夏话说,"龙生龙,凤生凤凰,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那中佐又是瘪嘴又是扭头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在那中佐仰头大笑时,姜大明看见那中佐的钢盔下有白布条,猜想是武士的头巾。又看见他背上那把军刀刀柄上有菊花,那是皇室标志,就想,这家伙肯定是所谓的武士,既然是武士,当然得讲武士道,既然讲武士道,那就有办法了。
姜大明看着那中佐军刀,故意挑恤地说:“就你?武士?”月松摇摇头,瘪瘪嘴,“不像!怎么看都不像!”
那中佐一听,立马变了脸,一脸严肃,眼露凶狠,愤愤然地说:“武士,不容侵犯!”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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