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无路可逃 重伤昏迷

冬安乂先是感受到一道锐气袭来,其后才听到后方的调笑,登时汗毛倒竖,连滚带爬地跑向一棵合抱之粗的柳树,可还不等躲到树后,那飞剑已经贯穿树干,带着飞溅的木屑刺向他的面门。冬安乂向后栽倒躲避,以左手撑住地面,支撑身体踢在树干上,企图借力弹回五人身后。金色的封字几乎在同一时间飘向了冬安乂的头顶,散发出浓郁的金光,金光照耀之地,空气停止流动,虚空为之凝结。冬安乂的呼吸为之滞阻,动作也因此慢了下来,如陷泥沼般动弹不得。

呵呵,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听到张风雷和中光离魄两个名字,冬安乂就知道这群人要下死手了,摆明了是觉得他已经是必死之人,说了名字也不怕他日后报复。涉世未深的冬安乂小看了江湖上的人心险恶以及空虚寂寞。刺穿柳树的飞剑已经调转方向袭来,并且不受封字符束缚,冬安乂保持着左手撑地的姿势,只得以右手抬剑格挡,手臂却使不出力气。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软糯糯的声音呼哧呼哧地传来:

“哎哎哎,累死我了,那个谁谁谁,你接到石头没有啊?啊!!你要死了吗?你怎么会死呢?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声音一惊一乍地在冬安乂心里喊叫着,好像他才是被追杀的人。冬安乂觉得自己没死在这五个黑衣人手里也会被这混蛋东西气死吓死,我为什么要死了你不知道原因吗?还不是你给我拍来的横祸!气归气,冬安乂在这混蛋蛟龙的话里抓住了一线曙光——混蛋似乎希望我活着,那应该会来保护我吧?

“不想我死就快来帮忙!快...不对!石头哪去了!石头怎么不见了!石头不见了你们还追个屁啊!”不知从何时起,紧跟在他屁股后头的石头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蛟龙提到,冬安乂已经忘记了宝石的存在。

一滴豆大的血珠倏然滑落!剑尖已经刺入冬安乂的眉心,一层层淡淡的绿芒亦在冬安乂眉心凝成一柄小剑与阵法师的飞剑僵持在一起。

“我来啦!”又一道色彩斑斓的光芒恰在此时撞向了冬安乂的眉心与飞剑的交接处。

‘砰!’撞击声中绽放出一大蓬血花,封字符的空间凝滞瞬间被砸破,冬安乂直接被砸入地底,阵法师的飞剑被宝石砸向了不远处的一块儿等人高的花岗石,残余的剑气击破岩石夹杂着爆散的碎石卷起飞扬的尘土冲天而起,方圆数丈之内草木皆折。

阵法师看似随手的一剑竟恐怖如斯?!三位刀客眤着凌厉的剑气波动,不露声色地瞟了一眼阵法师,面罩下的脸孔闪过一抹不为外人察觉的凝思,悄然停下脚步。

罪魁祸首盘旋在冬安乂头顶上空转了转,一条模糊的蛇形虚影盘卧在宝石上方,不忍去看下面鲜血淋漓的脑袋,吐出长长的蛇信捂住眼睛,自顾自地想到:我砸他是为了救他,对对对,我是为了救那个谁谁谁,他应该感激我!虚影小蛇轻而易举地说服了自己,又带着宝石砸向了冬安乂。

‘叮!’清脆的撞击声涟漪般扩散开去,打破了某种无形的禁锢。

“嗯?什么情况,宝石呢?糟糕,前方有雾气飘过来了!”宝石不但砸晕了冬安乂,第二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时,五个黑衣人亦如梦惊醒,脑海中多出了一片浑噩的空白。

宝石呢?我们怎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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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小子纠缠起来了,他算什么?宝石才是目标啊!没有时间多想,北方有彩色云雾铺盖着密林飘散而来,其中各色剑气流转闪烁、萦绕不散,即使在数百米之外依然对他们产生了巨大的压迫感。

三位刀客以及符师悚然地飞退到立在树梢的阵法师身边,脸色惨白。飘渺云雾缭绕之地,具是飘渺剑宗,这是剑道圣地立下的规矩,别看十名黑衣人敢在碧落河镇压蛟龙夺宝,却万万不敢在飘渺剑宗内逞凶斗狠。人的名树的影,老话不是白说的!

“好险好险,据说沾染到了飘渺剑宗的雾气,便无法摆脱四峰峰主的感知,也不知是真是假?”阵法师收回飞剑,一阵后怕地望向色彩斑斓的云雾,又情不自禁地心生敬畏和向往。

“呵!你要找死我们可不陪你,趁着雾气还没有飘过来,快带着这小子和宝石去找燕老儿,换回我们的报酬才是正事!此地不宜久留。”一位刀客冷哼一声,一字一顿地提醒,其余两位刀客颔首不语,表示认同。雾气还未近前便让他们心悸失神,谁知道靠近了会发生什么?

“哼,老夫吃过的盐你们仨加起来吃过的米都多,还用你多嘴提醒?”阵法师不满地瞪了三位刀客一眼,随即闭目养神,云淡风轻地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出手拿人夺宝。

符师和三位刀客恨不能吐得这个阵法师满脸开花!宝石带着未知的古怪重新出现,雾气中四溢的剑气蓄势待发,空气中危险的气息令人心悸,谁敢冒然出手?你这老家伙怎么不去?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飘渺云雾距离冬安乂已经不足百米,依然没有人出手去拿宝石。五人中修为最高的符师瞪了一眼盯着他的四人,无奈地吸了口气,双手并用,画出了两道封字符。

碧落河的方向,纤瘦男子被搅屎棍戏耍了一番,气急败坏地飞来: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连一个毛头小子也搞不定吗?真是废物!”磨磨唧唧地躲开搅屎棍也就罢了,现在不动手,难道还真想让外人捡漏?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就出了天的笑话了!

符师两耳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宽大的袖袍,散去封字符箓,其余四人轻轻咳嗽一声,用内力逼出一口鲜血,默契地吐向身边的人,五人顿时变得狼狈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纤瘦男子看也不看五个胆小鬼,风一般从五人脚下飞过,一刀劈向冬安乂,一刀拍向冬安乂手中的黑剑,看得五人目瞪口呆。

“玉儿,不要!!”燕老儿远远望见这一幕,急忙出声制止,奈何距离太远,无力阻止刀风劈进雾气之中。三位刀客对视一眼,二话不说,飞快地向蛮荒深处退走,连报酬都没来得及讨要。符师与阵法师暗自叫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三人与他们本就不是一心,总不能奢求他们豁出性命冒险。

刀风落下,昏死在地上的冬安乂霍然睁开眼睛,顾不得头顶钻心地疼痛,学着白衣人从水中翻滚而起的那招鲤鱼打滚跳出土坑,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第一道刀风。

醒了?这怎么可能?符师眼神微凛,转头看向阵法师,倒飞到另外一棵树上与其拉开距离。

阵法师摇头嗤笑,豪不掩盖自己的嘲弄意味,隔空虚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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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符师,笑着看向玉儿。冬安乂在翻身过程中恰好扫过符师和阵法师诡异的举动,心里闪过一丝不及多想的狐疑,反手持剑负在背上,心里咯噔一声,剑怎么变沉了?

第二道刀风与他撞到了一起,刀风带着冬安乂向云雾飞去!冬安乂嘴角上挑,飘渺云雾所在具是飘渺剑宗,老邻居冬安乂对这句话有着更深的理解。十五年间,明里暗里前来飘渺剑宗闹事挑衅甚至问剑之人如过过江之卿,前仆后继,全部如泥入大海消失不见。

一团云雾被刀风劈散,百里外笼罩着四座高峰的彩色雾团中,一道紫色剑气顺着雾气浮荡流下,紧接着又有蓝绿黄红四道剑气接连乘着蛮荒树林间的云雾滚动飘来。

貌合神离的符师与阵法师不再分心去管耍小聪明跌进云雾中的冬安乂,因那北方四座高峰有上百道冷漠的质问同时降临:

“何人扰我飘渺剑宗?”停顿片刻,其中一个浑厚质朴的声音补充道:

“几位,过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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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云雾飘渺之地,无人可以行凶伤人!我这算是死里逃生吧!冬安乂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后怕地望向竹林,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

“不对,飘渺剑宗不会杀人夺宝吧,唉,小人之心了,剑仙何其雅量,冠绝天下,岂会与宵小之辈为伍!”感受到身边的雾气流转,冬安乂眼珠一转,连忙去捧无形中救了他一条小命的飘渺剑宗。

在原地休息片刻后,云雾中果然没有人来抢宝石,冬安乂松了口气,决定返回竹林。然而,踉踉跄跄地跑出两步后,后背被泥沙飞石划破的伤口毫无征兆地剧痛起来,就像有无数条小蛇在撕咬他的血肉,顺着伤口钻入身体,一点点地啃噬他的筋骨和经脉。

本还有余力的冬安乂身体猛然一僵,嘴角不受控制地渗出乌黑而又粘稠的浓血,大脑空白地倒在了地上。

一条虚幻的小蛇出现在冬安乂身边,绕到冬安乂面前看了看,疑惑地用蛇信拍了拍脑袋,喋喋不休地叫嚷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分明挡住了那一剑,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啊,是谁干的,这不是害蛟吗?那个谁谁谁,你快起来啊!”

“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声音悲痛欲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陷入昏迷的冬安乂被吵叫声吊住了一丝清明,迷迷糊糊地问道:

“怎么回事?我要死了吗,我还要成为大剑仙呢,对,大剑仙怎么能死呢……”飞天遁地,来去无踪,一剑霜寒十九州的大剑仙……

虚幻小蛇听到了冬安乂心里的低语,吃惊地蹦了起来,变伤心为悲愤,恨恨不平地说:

“那个谁谁谁,你也是坏人,你竟然想成为剑仙那种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小蛇骂着骂着,竟然真的哭了,泄气了似地嘟哝道:

“小星星在就好了,一定会帮我的,他……咦,我也可以进去啊,在本蛟面前装小蛇,我吞了你们!”虚幻小蛇脑中灵光一闪,用蛇信擦掉‘脸’上的泪花,又学着小星星用蛇信拍了拍脑壳,第三次撞向了冬安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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