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范闲,见过王爷、世子、二郡主。”
进屋之后,范闲发现气氛有些异常安静,笑着朝着四周拱手一拜,就落座在范闲身边。
“你倒是不客气啊,那楚狂徒好歹也是金刚境,就这么被你给拐跑了?”徐凤年笑着对他压低声音说道。
“王爷以为呢?”范闲没有理会他,朝着北凉王放眼望去。
“湖底老魁被镇压了二十年,心气倒也散了,如果能被范贤侄所折服,倒也不错。”徐骁心里感激范闲出手,让徐凤年习武之事,虽说也将他娘如何被害的事情告知了徐凤年。
但终归还是让他走上了接掌北凉之路。
徐凤年若是武艺不高,就镇不住北凉这一群骄兵悍将。
所以送个湖底老魁给范闲做顺水人情,真不算啥,更何况还能在自己闺女面前显摆一次大方。
“范闲是吧。”坐在徐骁侧面的徐渭熊,如同男儿装扮,眉目间却有着万千风情。
那冷面寒霜,不知道的自己可能与她有血海深仇。
范闲却知道这女人,是外刚内柔。
“你要娶我,那便退了和庆国宰相之女林婉儿的婚约。”
“那我怕是连故国都难回去了。”范闲苦笑了一声。
“那你便回去吧,我徐渭熊不可能给别人做小,你又不是皇帝,可没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个命。”
徐凤年这边朝着范闲比划了一个你加油的手势,就招呼着徐骁从屋后开溜。
徐渭熊即便是发现了,也不会理会这一对活宝父子。
反倒是继续和范闲对坐着,“或者,我为正妻,她为妾。”
“都是郡主,为何不能娥皇女英,都为平妻?”范闲笑着和她目光对视。
“我爹给了你三个条件,第二个你已经做到了,如何对付北莽?你给我一个答复。”
“对付草原蛮子,无法退避,只能迎战,把他们给灭了,就能杜绝北凉之患。”
“百万北莽军,除非你百万庆国边军北上,可若是到头来拼杀一阵,惨胜一场,被离阳捡了便宜又如何?”
“那就先打残离阳,诱使北莽南下,伏而歼之。”
徐渭熊眼底浮现几分失望,“终究是纸上谈兵,以你手段,不过是假借外物,北莽高手如云,你又能敌得过几个陆地神仙?”
“北莽和北凉之战?那也为离阳守着国门,我想境内的那些强者,不会坐视不管,譬如邓太阿,譬如诸多门派大宗师。”
“而且,我还能请来曹长卿助阵。”
“等你做到再说吧。”
“我弟要去武帝城,你护他一程如何?”
范闲轻笑一声,“我不是徐家奴仆,那王仙芝可是天下第一,我去和他作对,岂不是送死?”
徐渭熊皱眉,“又不是让你和王仙芝拼死一斗。”
“以他徐凤年的性子,在剑九黄要战败身死之前,必然会求我出手,我若在场,碍于情面必无法拒绝。”
徐渭熊眼中失望更甚,“你连王仙芝都无法解决,如何解决北莽威胁?”
“那你去问问北莽江湖,谁敢去东海武帝城,杀了那个王老怪?”
徐渭熊起身,抬脚径直出门。
门外躲着的红薯、青鸟、黄瓜这些侍女见到她出门立即低头躲进草簇之中。
红薯压低声音说道:“看样子是谈崩了。”
“那红薯姐你岂不是有机会嫁过去了?”青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打趣着说道。
红薯一下脸就红了,“哎呀青鸟,你要死啊,大家都是梧桐苑里,就算是要嫁,那也是嫁给世子。”
“可世子身边女人实在是太多,别说妾室了,咱们能有机会留在他身边都难,万一人老珠黄,怕是要被外放出去,万一要是嫁给那些家丁护院,那可就惨了。”
“不会的。”红薯对自己的容貌和死士身份,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呼”
可下一刹那,她们藏匿的草簇直接被一股掌风给掀开。
徐渭熊出现在这里,冷面寒霜。
“拜见二郡主。”
几乎所有的丫鬟,都不敢和徐渭熊对视,纷纷低头弯腰行礼。
“你们敢在这里议论主家的事,看来你们是春心泛滥了,我得给爹提个建议,把你们这群狐媚子都给许出去,否则倒是要祸乱北凉王府后宅,闹得不清净了。”
“二郡主恕罪。”
“是我们错了。”
见她们求饶,徐渭熊也没饶了她们,“来人,去请院里的嬷嬷,用家法教训她们。”
“是。”
人群中的姜泥很想站出来和徐渭熊对质,可徐渭熊几乎是她的童年阴影,这一位教训起她们来,可是真的能下狠手啊,此时顿时有些腿软。
“给我一个面子,饶过他们,如何?”这时,范闲那温暖的声音,就像是夏日里的凉风,让一群丫鬟见到了心情暖洋洋。
“你又不是徐家人,如何能开口为她们求情?”徐渭熊头也没回,显然还在生气刚才范闲怼她的事情。
“那我若是愿意跟你家凤年,一起去武帝城呢?”
“若能护他周全,这院里的丫鬟,挑两个送你。”
“那就红薯和青鸟好了,我此番南下,一并带走。”
范闲来到近前,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折扇,挑起红薯的下巴,“这般如花似玉,留在王府里当丫鬟,真可惜了。”
“到我南庆那必然是大家闺秀。”
说着,他也不看徐渭熊那锅底一样的脸色,带着红薯、青鸟迅速离去。
徐渭熊在原地跺了跺脚,竟是扭头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走进门之后,她背对着院门,竟然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就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
这人竟然敢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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