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刚才逃走的那个龙国人...”
看向眼前的郑明兴,杜尔迦很快回想起来。
这个头发梳得整齐的西装男,是这节车厢里,除死焱外的另一个a级。
刚才开打前,这家伙偷摸摸的推开车门,抛下两个队友,一脸惨白的逃到了后面车厢。
懦夫。
一看就是个懦夫。
对于这种懦夫,杜尔迦连追杀的兴趣都没有,所以便干脆放走。
而现在,这人却自己找了回来。
这是为什么?
就凭那个具现化出来的天平?
“虽然不知道你搞了什么鬼,但现在解除掉能力,老子会给你一个痛快。”
杜尔迦低下头,俯视眼前这个跟他腰一般高的龙国人。
太弱了。
实在是太弱了。
如果说刚才的绷带半鬼,算是a级玩家中的天花板...
那这个西装男,简直就是a级地板。
杜尔迦知道虽然现在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这人脑袋拧下来,但考虑到某些能力的特殊性,他并没有轻举妄动。
毕竟这个新来的,和刚才那个放火的比,简直堪称弱不禁风,一碰就碎。
他估计自己就算是小心翼翼收着力,也会一不小心一巴掌,把这人给扇碎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这西装男,竟然敢径直走到自己面前来?
这天平绝对有古怪。
“对不起,办不到。”
“我的能力一旦发动,不会因为任何条件取消。”
郑明兴右手托着天平,左手松了松领带。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这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稍微喘口气。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为了防止某些我们都不想看到的情况出现,我会告诉你我的能力,毫不保留。”
郑明兴说着,将天平坦然的递到了杜尔迦眼前。
天平两端,分别放有一个托盘。
一边是一簇带着发油的头发,另一边,则是一些细小的黑色粉末。
从质量上看,头发明显比黑粉重。
但此时此刻,天平却明显朝着黑色粉末那边倾斜。
并且,还在以一种缓慢匀称的速度,加重这种倾斜。
“头发是我的,黑色粉末,是你烧成渣的短裤。”
“拿到属于双方的物品,这是我发动能力的必要条件。”
听到这话,杜尔迦瞳孔骤缩。
他知道,像这种类型的能力,往往有着「目视」,「触摸」等发动条件。
而和这些条件相比,郑明兴的发动条件,明显更加苛刻。
理论上讲,如此苛刻的条件,往往对应着强大到变态的能力。
这很不妙。
“绝对公理天平,具现化。”
“能力的具体性质,我做过许多测试,结果非常复杂,考虑到你的情况,我就不一一赘述了。”
郑明兴并不想激怒杜尔迦,所以说辞还算客气。
如果换成死焱,或许会再一次用上「没脑子的牲口」这个形容词。
“总的来说...”
“在这架天平的影响下,你我二人,现在成了法庭上的原告和被告。”
“在庭审时间结束之前,你和我,都无法攻击彼此之外的任何人。”
“这一点,你刚才应该已经体验过了。”
杜尔迦黑着脸,没有说话。
他不确定郑明兴的说法,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至少,「无法攻击其他人」这一点,从刚才他无法伤到死焱和顾玥来看,基本八九不离十。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单挑?就凭你?”
杜尔迦的一个眼神,就瞪的郑明兴心口一抽。
考虑到这莽汉随时可能动手,他赶紧语速加快往下解释。
“不不不,我还没蠢到这样找死。”
“对于今天的情况来说,我的能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在能力发动期间...也就是庭审期间,任何形式的伤害,包括但不限于物理,魔法,精神,规则类...都将无视防御力,同时反馈到原告和被告身上。”
“请注意,是任何形式。”
为了防止对方听岔,郑明兴在重复一遍后,又简化道。
“简单来说,打我等于打你自己。”
“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一体的。”
这个说法,让杜尔迦眉头微皱。
「无法攻击其他人」,这一点他已经算是验证过。
但这个「打我等于打自己」,他不太确定。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能力也太赖皮了点。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没打算只靠几句话,就让你相信。”
郑明兴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
在杜尔迦的注视下,他握紧小刀,用力刺向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飞溅。
“操!!”
随着郑明兴手掌被刺穿,一声惨叫脱口而出。
不过不是来自他自己,而是来自旁边一脸错愕的杜尔迦。
“妈的...这是什么...”
杜尔迦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手掌,痛的龇牙咧嘴。
很少受伤的他,对疼痛的阈值极低...
或者说,对痛感异常敏锐。
这就好像一个从不吃辣的人,只要沾上一点辣椒,就会辣的面红耳赤,甚至舌头长泡。
而那些天天吃辣的人,只会嫌不够。
痛觉也是一样。
“你这该死的龙国猴子...”
杜尔迦捂着剧痛的手掌,脸上的错愕,慢慢转变为震惊。
这龙国人没有撒谎。
这架天平的能力,果然跟其口中描述的一样。
不是「攻击转移」,而是实实在在的「伤害反馈」。
就算郑明兴站在他脸上,他也不能攻击对方,因为任何形式的伤害,都将反馈到他自己身上。
更恐怖的是...
只要郑明兴愿意,用那把小刀往脖子上一抹,就能和他同归于尽。
想到这一点后,杜尔迦浑身一颤,只感觉一股凉意窜上脊椎。
“所以说,老子最讨厌你们这帮玩阴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