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尚饮酒,士人也尚饮酒。这样的社会风气之下,酒桌上的事情也就渐渐社会化了,就好似若饮酒更多、本事也就更大一般。
酒量化成了一种具象化的‘豪迈’,能喝就是英雄好汉,不能喝就是狗熊混蛋。
刚刚曹洪说他能饮酒一石,这么整的一个数字,曹睿在心中默默换算了一下度量衡。
一石为一百二十斤,按后世的算法,现在的一斤为两百五十克。若曹洪能饮一石,而现在的酒和啤酒度数相仿,岂不是能饮六十瓶啤酒?
一次喝五箱?
刘表的三种杯子伯雅仲雅季雅加起来也就十八升,换算到后世的量,也就七瓶多。连喝七瓶还在曹睿的理解范围内,喝六十瓶,岂不是要喝一天一夜?
听闻曹洪能喝一石的话语,曹真在对面哈哈大笑了起来:“陛下,您是第一次和卫将军喝酒。您若是在宴席上让卫将军喝十石,卫将军也会说能喝的下的。”
曹睿笑着摇了摇头:“大将军能饮多少?”
曹真想了一想:“臣虽没有卫将军能饮,但是五、六十升的量也是有的。”
五、六十升,这也就是约两箱啤酒的量,倒也还可以理解。
此时的宴席上,皇帝坐于最上方,下方左右两边各五张席位,共有十名曹氏、夏侯氏之人。而皇帝的左右两侧后方,各有一个小的席案。
毌丘俭就正是坐在皇帝左后边的小桌案后。
“大将军和卫将军都是豪饮啊!”曹睿转过身来看向毌丘俭:“仲恭,卫将军年纪最长、辈分最高,替朕给卫将军斟酒。再替朕给大将军斟酒。”
毌丘俭起身笑着拱手:“臣领旨,这就替陛下为两位将军斟酒。”
毌丘俭绕了小半圈从侧面下来,缓步走到曹洪桌前,为曹洪斟了一杯酒,并且弯腰双手奉上。
曹洪不扭捏,直接接过酒来一饮而尽,看向皇帝的方向:“臣谢陛下赐酒。”
曹洪转过头来又看向毌丘俭:“毌丘校尉,你字仲恭是吧?”
毌丘俭点头称是。
曹洪拍了拍毌丘俭的手臂:“如此少年英才,当为曹氏立功啊!”
毌丘俭此时被说得有些脸红,但还是施礼应允。转过身来,毌丘俭又走到了大将军曹真的桌案前,从酒器中开始向曹真的酒爵中盛酒。
曹真身为辅臣,又作为大将军负责军事,自然知道毌丘俭是以东宫亲旧文学之臣的身份,被皇帝直接命为两千石。皇帝先是命毌丘俭迎宾,又是命毌丘俭给两位曹将军斟酒,曹真心中已是知晓皇帝在提携于毌丘俭。
曹真也顺势做个好人:“仲恭,你在五校尉营虽好,但在外领兵的机会却少了很多。若有战事,可愿来我麾下为一偏将,真刀真枪的在阵上作战啊?”
越骑校尉、偏将军,这两个职位都是两千石。虽说越骑校尉屯驻洛阳离皇帝更近,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军职。但若想在军中增加资历,却还是需要实战经验的。
毌丘俭也笑着说道:“属下当然是愿意为国效力的,只是臣之调度自然要看陛下如何安排,若陛下要臣冲锋陷阵,属下自然没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