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一脸哀怨的看着慕鼓,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一行字:“我就说你是来见家长的,你就不承认,看着速度多块!”
欧阳千里就不冷静多了,他本来年龄就偏大,少年老成,别人关心则乱,他旁观者清,慕鼓和女同学同居这种事儿有没有他是不知道的,但是要说红柳,那可就难上加难了,要说慕鼓把红柳追到手了,这不可能,两人的状态就不像啊。
脑子一转,突然悟了,这慕鼓只是想把一个严肃的话题以一种愉快的方式传递给当事人,好让当事人也能轻松愉快的接受这种良性的暗示,这样几个小女生也不用担惊受怕,嗯,师兄这急中生智生的好啊。
慕鼓享受着自己这句话带来的效果,就看见红柳杀人一样的目光射了过来,像要把他千刀万剐,话语森冷的像地狱的幽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慕鼓露出很是欠揍的笑容,很是认真的解释:“我可没有开玩笑啊,还记得我五岁那年,你四岁,陶叔带你踏青,来我们涛家村小住了一个月,我家当时就那么一间茅屋,咱们可不就是同居嘛。”
听到这种相当无赖的解释,宁凝也有些愣了,人道少年也风流,原来这才叫风流啊,遥想当年,自己哪有什么同居对象啊,就连亲近的兄弟姐妹也是各有各的屋子,想到这里不禁暗叹,穷人的日子可真是精彩啊,人家左一个右一个慕家大少的叫着,他一直还以为慕鼓也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物,现如今才知道,原来也只有几间破茅草屋子,至于如此得意吗?
额,其实得意的资格还是有的,毕竟人家一脉相承的师弟是欧阳千里啊,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牛逼的师弟来着?不过将来能讨到红枫做老婆,这也是人生一大幸事,有本事你们也能讨到像红枫一样的老婆。
欧阳千里哑然失笑,这也能叫同居吗?他不知道宁凝的神游天外,但他知道慕鼓这个玩笑成功的把一个严肃的话题简单的传达出去了。
红柳冷淡的说:“保镖?我不需要保镖。”什么保镖?还贴身保镖,她才不需要。
慕鼓显得无比哀怨:“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从此时此刻此分此秒开始,就是你的保镖,你不需要听我的任何话,我也不会听你的吩咐,除非你让陶叔把我退了,不然本少只能等到功成身退了。”
慕鼓的脸变得分外的快,吊儿郎当的说:“不过本少不介意有你这样的美女作陪。”奈何手中没有任何道具,要是有把折扇在手,像楚留香那样摇上一摇,定然是无比潇洒的姿态,可现在,在很多眼里自然是有些流氓的。
不过,这流氓由慕大少耍出来,还是有几分潇洒味道的。
红柳淡淡道:“我才不会去请求我父亲,他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至于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说不定你会变成我的饭卡和钱包,不,还有仆人。”
慕鼓简单明了的答:“乐意之极。”
这是保镖的节奏吗?还是恋爱的节奏?
“那么现在,诸位上去帮我收拾房间吧?从今天起我就入住北里小区陶家大院了。”
“小心保安把你再堵门口了。”
“不会,这种问题陶总他会处理好的。”
于是从这一天起,慕鼓便始终跟在红柳身边,不离不弃,上课跟着,下课跟着,吃饭跟着,逛街跟着,去千帆尽也跟着,这自是不必说,他现在是千帆尽的正式伙计了,可是这让红柳觉得非常不舒服,就像一幅很是和谐的画里,被添上了非常不和谐的一笔,再红柳看来,慕鼓就是最不和谐的那一笔。
为什么呢?因为别人都是混个脸熟的陌生人,而慕鼓却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她想把喜欢叶轻船当成自己一个人得秘密,可偏偏有慕鼓在,让她觉得这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儿。
慕鼓在大的号召力是很强大的,从那天聚餐闹出来的动静就可见一斑,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便是学校里面沸沸扬扬的传言,也能窥见一些端卯,主要还是因为他那张脸,当然也不全是他那张脸惹的祸,总的来说,性格良好,品行端正,成绩优秀,无甚不良记录,还有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慕鼓爱笑,笑起来就像拨云见日,无比灿烂。
所以,慕鼓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包括酒吧,自从慕鼓来了千帆尽,千帆尽的忠实粉丝又多了好大一部分,慕鼓嚷着让叶轻船涨工资。
这让红柳看着很是不顺眼,慕鼓明明有那么多粉丝,那么多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向他投怀送抱,他却非要给她做什么保镖,保镖就保镖吧,能有什么事儿,偏生他把自己看得极紧,让别人都以为慕鼓喜欢的人是她陶红柳,这让她以潜伏的姿态攻进老板的伟大计划泡汤。
也有人瞧不上她陶红柳,对慕鼓施以温柔、体贴、成熟、稳重、大方、懂事等等各种手段死缠烂打,但慕鼓对自己的职责相当坚持,让美人都以为慕鼓对红柳情根深种,最后愣是一丁点便宜也没占上,这一点倒是让红柳心生佩服。
小白对慕鼓依然不冷不热,但对叶轻船却是恭谨有加,许多女学生都喜欢小白,小白却不屑理会她们,反倒经常去红柳宿舍去玩,跟红柳的舍友厮混在一起,处的倒是融洽
,姑娘们对小白非常宠爱,就连吃饭都要订一份小白最爱吃的红烧肉,慕鼓发现了这个秘密,便央求叶轻船做了一份红烧肉给他,送来给小白吃,小白起初对那份红烧肉很是不屑,但对慕鼓的恭维它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也就半推半就的笑纳了,就当不计前嫌了,但是尝过慕鼓的红烧肉后,就很没骨气的被慕鼓收买了,从此哪里的红烧肉也入不得它的法眼了,非慕鼓的不吃,每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慕鼓后面,那种感觉就好像非慕鼓不嫁似的。
开始慕鼓天天跟在红柳身边,舍友们看红柳和慕鼓的眼神很是暧昧,柳烟烟实在,解释说现在慕鼓是红柳的保镖,保障红柳的人身安全,舍友们自动忽略了事情的真相,脑海里自觉的把保镖这两个字换成了护花使者四个字,然后上升到追求者三个字,于是看红柳和慕鼓的眼神更是暧昧。但是关注的时间久了便也感到疲劳,遂不再在她俩身上花费心思。
其实慕鼓存在的好处还是很多的,比如有人给打饭,逛街有人给提东西,上课有人给占座,还可以去千帆尽蹭酒喝。
坏处不是没有的,比如很多以为慕鼓在追求她们其中的谁,过来过去有无数目光明里暗里关心着,因为她们的宿舍就在一楼最边上,慕鼓有事没事就杵在那儿,那么大个人杵在那儿谁看不到啊,这就为她们吸引来了无数仇恨,除了红柳,她们宿舍哪个女生不漂亮?
可是有慕鼓在那儿,谁敢追啊,对女生来讲,那就更别提了,自己的梦中情人每天杵在那个宿舍外面,就跟个保镖似的,让很多把慕鼓当终身奋斗目标的姑娘们情何以堪?一颗风靡全校的优级小草就这样被人蹂躏着,若是被她们其中的谁得到了,那自然是当宝贝一样捧着,当老佛爷一样供着,每天为他端茶倒水做饭洗衣,只需要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切便是值得的,可如此痴情的一个人偏生迷上了那个丑女陶红柳,那丑女还爱理不理。
她当自己是谁?陶家千金很了不起吗?可以这样欺负人,况且,一个连清白都没有的女人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事实上在红柳周一来学校上课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好多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的眼耳口鼻最近也不知道咋了,几百米外的场景她也能瞧得清楚,她们自以为很是小声的议论也清晰无比的飘进她的耳朵,她总是轻飘飘的走过,就当自己压根没看到、没听到什么。
她的态度让散播谣言者恼怒。
杨帆在暗地里看着这一切,眼神无比阴霾,如果红柳愤怒,她就可以借她的愤怒搅起更多风波,可是红柳并未给她这样的机会,红柳飘飘然来飘飘然去,就像满世界只有她陶红柳一个人。
红柳的无视让杨帆愤怒,而慕鼓的太过在乎却让杨帆更加怒不可竭。
自从那天离开了千帆尽,遍寻厕所无果,差点让她做出此生以来最丢人的一件事情,这让她愤怒的同时又分外委屈,她立刻打电话给她的哥哥杨文武,说了自己的事儿,待和哥哥见面后,满腔委屈尽皆哭了出来,经过一番推理分析,两人觉得问题便是出现在了那一杯柠檬上面。
杨文武说,不就是一个小小酒吧老板,也敢欺负到他杨氏集团头上,那他杨家在别人眼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为了重振自己声威,杨文武决定把那个叫千帆尽的小酒吧一把火烧了,再叫他兴风作浪。
这件事他也跟自己的父亲杨先禀报过,杨先压根没把这当回事,自己宝贝闺女受委屈了,区区一间酒吧陪葬那是手下留情了,烧就烧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杨文武得了父亲的允许,叮嘱自家妹妹,让杨帆负责去学校散播谣言,诋毁红柳声誉,而自己当天晚上夜深人静时候,则带人去了千帆尽,洒了一桶汽油,放了一把火,眼见那火烧的极旺,给杨帆拍了一个视频发过去,就挥手让人撤了。
一直等待消息的杨帆收到视频自是非常高兴,一晚上兴奋的都没好好睡好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宿舍楼门刚开,杨帆就穿戴整齐的出来了,让宿舍口阿姨好一番惊诧,结果去了校门外那条街一看,千帆尽还好好的在那里,别说化为灰烬了,就是一个角都没掉,杨帆愤怒极了,直接就一个电话打给了杨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