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文邀约要做什么，顾十年猜不出来，只是单纯的不想和这些学者们有太多的瓜葛，要知道这些学者们在某些问题上，多少都有些食古不化。
其实丁汝安也是如此，但丁汝安好的一点是不会过分的约束顾十年。
顾十年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被规矩锁死的人，这就像是人生，要么任命，要么抗争，上辈子是没资本抗争，这辈子终于算是有了一点点的资本了。
不过李从文邀约，多少也能猜到一点，2000年末，星空科技再次名声大噪，爱虫病毒的出现，让国外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其传播速度之快，让这些互联网新秀们都是大吃一惊。
但国内还好，好的是星空杀毒完美的做出了这一次的防御。
这是顾十年早就预见到的，计算机这个行当现在怎么说都是发展的初期，一些公司虽然已经有了基本的杀毒软件的概念，但并不代表就完善。
计算机病毒就和人类生病是一样的，医生们不可能有一些新的病症的治疗方案，都是遇到了，才会研究出新的方案。
卡巴也好，金山也好，包括瑞星和冠群都是如此，顾十年则不然，在方宇研发杀毒软件的时候，就提醒了方宇，要提防类似与梅丽莎病毒横扫网络的事情发生。
恰好的是爱虫病毒正好是模仿了梅丽莎的模式，星空杀毒这一次可算是立了大功，更是直接确立了杀毒软件行业里的龙头地位，当然，最让同行生气的还是星空杀毒是他妈的免费的。
星空科技的名头让许多人记住了，甚至有人在论坛里都在说，这辈子就用星空科技的软件了，人家太良心了，又实用又免费的，不用就是脑子有问题。
没错，免费固然是重头戏，但关键还是实用，正如乔帮主在管理苹果时候所说的，花里胡哨的有嘛用？根本的还是要简洁实用。
这也是顾十年在公司大会上一直强调的问题。
当然，这一次爱虫病毒危机，也让更多的人记住了顾十年这个名字。
想着李从文要和自己面谈，大概也是因为这些事情吧，反正顾十年是这么认为的，他不是个喜欢拖拉的人，就像处理林文清那个老神棍，只要拿到证据，直接就出手，没时间和你们磨叽。
想了想，还是给丁汝安打了个电话，本打算是探探口风，然后想个由头拒绝的，没想到丁汝安直接回了话：“你安排个地方吧，我和他一起，咱们坐下来一起谈谈。”
得嘞，这就明白了，虽然李从文是直接给自己打的电话，但人家肯定是通过气了。
老丁发了话，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李从文是从沪市飞过来的，远来是客，这是基本的礼仪。
到是没用他亲自过去接，丁汝安说的明确，选个不错的地方，告诉他地址就行了，顾十年一琢磨，在他认为不错的地方就是杜玉芳那里了。
老头子的审美绝对会喜欢那里，年龄的代沟，总不能带着两个老头子去蹦迪吧，那容易猝死。
提前到了杜玉芳那里，一段时间没来，感觉有些冷清了许多，还是那个小姐姐，只是这一次的笑容多少有些凄苦的样子，没了之前的从容。
“哟，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姐姐没说，只是将顾十年引领到了楼上，就看到杜玉芳在那里素手烹茶，十分的淡然的样子。
“杜先生好雅兴啊。”
杜玉芳抬头淡笑：“顾先生，今日还是一人？”
“不，还有两位老先生，是我的恩师，其中一位是远道而来。”
“呵呵。”杜玉芳笑出了声：“顾先生果然是雅人，懂得尊师重道。”
顾十年很随意的坐了下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无奈的摇头：“这茶的好坏，我还是品评不出个什么，到是杜先生看来有心事，这一点应该是没错的。”
杜玉芳微微一怔，随后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这里大概是经营不下去了。”
他这里经营不下去是必然的，这在圈子里谁都知道，地方是好，就是规矩太多，而且就杜玉芳的性子，很容易得罪人。
“怎么？”顾十年眉毛一挑：“不准备再坚持一下了？”
杜玉芳摇头苦笑：“活着都成问题了，还怎么坚持？”
顾十年抿了抿嘴：“杜先生有自己的坚持，我是佩服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和杜先生合作？”
这话说的相当直白，当然，这也是他早就有的意思，杜玉芳对国风的坚持，他是真的欣赏，而且也正因为他的固执，这国风才能这么正，而不是被资本冲击的乱七八糟的。
杜玉芳又是一怔：“你这是……”
“别想多了。”顾十年摆了摆手：“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这国风的氛围而已，如果没了这个氛围，对不起，我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杜玉芳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苦笑：“顾先生，这样的坚持是很烧钱的啊。”
烧钱是必然的，顾十年分析过杜玉芳为什么烧钱，首先杜玉芳选择的地方不对，在春城这个地方，怎么比得了国内一线城市以及南部和沿海地区。
更何况，在顾十年看来，两千年这个时间段，华夏的发展才真正的是起步阶段，算不得大发展时代的到来。
很多人更看重的是如何赚钱，而不是如何消费，同时，受外来文化的冲击，一些人对发达国家充满了憧憬，相对的就会觉得国风是落后的。
而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杜玉芳的规矩恰恰和一部分人没有跟上时代的素质是对立的。
社会的发展是必然的，这需要人们素质提升的速度能跟得上，就好比一些城市的发展，发展的是够快了，但人群整体素质的提升跟不上，这才是最要命的。
“那就烧呗，我不怕，而且我敢断言，烧钱也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们会证明，国风文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雅的文化。”
杜玉芳没有马上答应，因为李从文和丁汝安到了，不过在顾十年看来，杜玉芳已经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