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软嘴角含着笑意:“该不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
“信送出来有几日了,这会儿该在来汴京的路上。”
“他的伤好利索了么就瞎跑。”阮软一边嘀咕,一边接过信。
信是沈叁在客栈抽空写的,提前告诉十一祁凉要来了。
阮软将信扫了一边后又还给十一:“那正好了,他来我就不回宫里住了。”
十一沉眸想了想:“那假死药的事……”
阮软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口,保证道:“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他罚你。”
“属下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罚轻点就行。”
阮软侧头看他:“你这么怕他么?”
“主子别的都好。”不涉及娘娘一切好说。
阮软瘪了瘪嘴,觉得十一怀疑自己的能力:“没啥大事,放心吧。”
反正祁凉要是要找十一算账,她就撒娇,疯狂撒娇。
“爹爹要来接娘亲么?”祁慕北歪着小脑袋问。
“嗯,开心么?”阮软捏了捏小丫头的脸。
“当然开心哒,我很想他。”
“娘亲也想他。”阮软心情极好,自地宫上来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几个月没见,是真的很想他。
府上,蔷薇自从听说阮软回汴京后,便一直等着她回府。
结果连等多日,都没等着人回来。
她还以为自家公主要一直住在宫里时,结果阮软又回来了。
瞧着出现在院子里的阮软,蔷薇一脸欣喜,赶忙把自己这段日子私藏的话本子献宝似的都拿了出来。
“奴婢一早便听说公主回汴京了,可左等右等等不到公主回府,还以为您就住宫里了呢。”
“宫里没有外面自在,还是回来住了。”阮软笑着把她拿过来的话本子都翻了一遍。
“你怎么攒了这么多?”
“奴婢想着公主喜欢看,便都攒下来了。
公主留着慢慢看,奴婢还有。”
阮软嘴角的笑意加深:“你这丫头倒是实在。”
蔷薇面颊微红的摸了摸耳朵:“公主喜欢的奴婢都会备着。”
阮软笑问:“这都是府上你小姐妹看的?”
“对,写的好看奴婢才攒着的。”
“有心了,有没有那种带颜色的话本子?”
“公主要哪种颜色的?”
“黄色的。”
蔷薇想了想:“奴婢一会去找找。”
阮软是逗她的,见她认真,轻笑道:“我逗你的,就你攒的这些话本子,我得看好几年了。”
“那正好公主在汴京多待几年,奴婢可想您了。”
“也就待几月吧。”阮软淡笑,她可舍不得跟祁凉一分开就是好几年。
“姑爷没跟您一起回来么?”
“没呢,你家姑爷在路上了。”
蔷薇又嘿嘿笑道:“奴婢就知道姑爷离不得公主。”
“什么都被你知道了。”阮软轻笑。
她觉得蔷薇这丫头是真的又衷心又可爱。
蔷薇抿着唇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奴婢还听说八公主的驸马对她很好。
但奴婢觉得,很假,恩爱的一点都不像。”
阮软闻言失笑道:“你都从哪儿知道的这些?”
这丫头要是在现代还真适合干娱乐记者。
太能八卦了。
“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你都忙着打听八卦么?”阮软又问。
“是奴婢有日出府的时候瞧见八公主和她驸马了,奴婢看出来的。”
阮软挑眉:“嗯?怎么看出来的?”
蔷薇小声解释:“奴婢觉得驸马眼神总是暗藏凶狠,一点不像外头传的那样好。
就是照顾八公主也多是面上功夫。
那日奴婢是在糕点铺子碰到八公主和她驸马的,当时人很多,她驸马特别细心照料。
但奴婢就是觉得不对劲。”
阮软轻笑:“你就从这一点看出来的?”
“嗯,奴婢觉得是人多做做样子罢了。”
“可她府上那些丫鬟也都说她驸马很好。”
蔷薇抿着唇面色纠结:“那兴许是奴婢猜错了吧。”
阮软淡笑:“过日子冷暖自知,宋觅驸马这人如何,宋觅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公主回京后可见过八公主了?”
“见过两面。”阮软挑眉:“不过倒能确定她和她驸马之间确实有点问题。”
闻言,蔷薇面色一喜:“奴婢就觉得没猜错。”
阮软当真被这丫头逗笑了:“没猜错就这么高兴啊?”
蔷薇面色微红的笑了笑:“奴婢自觉看人有点准。”
“嗯,你识人不错。”
蔷薇脸上带着笑意,又说:“奴婢还发现,那八公主气色不好,对驸马的照顾有些抵触。
估摸着那事不太和谐。”
阮软觉得这丫头是越说越没谱了。
她调侃道:“你是不是搁人家床底偷听了?”
“奴婢没有,奴婢猜的。”
“你连人家那事不和谐都知道,我真的觉得你去偷听墙角了。”
“奴婢是对比出来的。”蔷薇急了,赶忙解释:“之前姑爷在府上的时候,不仅姑爷黏着公主您。
您也爱黏着姑爷,但奴婢看八公主不是这样的。
再加上之前奴婢看到的,便这么猜测了。”
经蔷薇这么一说,阮软兀得想到宋觅手腕的红痕。
她沉默片刻:“没准还真让你猜对了。”
“公主也发现不对劲了?”蔷薇很八卦的问。
阮软点头:“之前她去找我,手腕有两道绳子勒出来的红痕。
她那个驸马看着功利心也挺强,反正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闻言,蔷薇小声嘀咕:“那八公主再怎么说也是身份摆在那,谁把她勒成那样她还不出声啊?
奴婢觉得真就只有驸马了,估计是好着面子,不敢说。”
阮软想了想觉得也是。
从回汴京见宋觅第一面起,她自个就自顾自的说孙治平这人如何好。
可阮软看到的并不是这样,再加上她的勒痕,便更能说明问题了。
只是宋觅自己意识不到。
“他俩之间的事,宋觅自己不说,外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全靠猜也帮不了她。”
蔷薇点了点头:“估计就是料准她不会说,才敢这样吧。”
“或许吧。”
到底是宋觅的家事,且她自己也不提,阮软不可能全凭这点猜测就去贸然提出要帮她。
就是求神拜佛也得求了才能帮。
且她跟宋觅的关系,也没好到可以替她拿主意那一步。
贸然去帮她出头,到时候宋觅自己矢口否认说夫妻感情好,里外不是人的可就是自己了。
所以蔷薇讲的这事阮软也只当个闲话听了就过了。
“还是公主您有眼光,选的人真好。”蔷薇语气有点傲娇。
自己跟的主子就是聪明会选人。
阮软被她的可爱逗笑了:“万一他也是做表面功夫呢?”
“姑爷可不是,奴婢看得出来。”
“那可难说,你跟祁凉才接触多久,他私下折磨我你肯定不知道。”
“姑爷可宝贝您了,哪会折磨您,奴婢可会看人。”
阮软淡笑:“嗯,你会识人,日后出府嫁人定然能选个人品好的过日子。”
“奴婢没打算嫁人,就打算在府上伺候公主一辈子。”
“说什么胡话,找个对你好疼你的夫君不好么?”
蔷薇抿唇:“奴婢觉得能不能找个好夫君是命。
命好便找到了,若是命不好,找个不好的就得被折磨。
奴婢可不敢找,万一遇上那凶狠的,奴婢被欺负了都没个娘家能撑腰。”
阮软觉得这丫头年纪不大,考虑的是真多,挺早慧的。
且她考虑的这些也都有道理,选择一生的伴侣得慎重。
至于没有娘家撑腰这事,阮软轻笑道:“公主府便是你娘家,给你撑腰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