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枝枝看向他,自从上次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对话后,他倒是没有再带着蛇来吓自己。
她现在对萨洛伊的感觉很复杂,介于感谢和害怕之间,他确实帮自己解决了嗜血兽畸变的麻烦,但这个男人又总是让她像雾里看花一样,摸不准到底想要什么。
路源看见路枝枝注视着萨洛伊,于是走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没想到您会来,现在典礼还没正式开始,请外面等候吧。”
萨洛伊阴柔一笑,眯眼盯着路源,像蛇类盯着猎物,“这么多年,我一直容忍你以她的保护者自居,但接下来,没你的事了。”
路源皱眉,对他话里隐含的深意感到一阵不安。
萨洛伊径直掠过路源,走向路枝枝。
她今日穿的倒是与自己登对。
路枝枝看着他拿起自己的手,迫使她张开手心,与此同时他的眼眸中是无尽的怀恋。
萨洛伊柔声说:“小蔷薇,待会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
“你要做什....”
话音未落,萨洛伊就割破了她的手心,同时口中念着她听不懂的咒语。
路枝枝看见脚下的魔法阵霎时迸发出无限金光,而路源目眦欲裂,想要扑过来阻止已经来不及,被那金光弹出了十米远,撞在廊柱上,吐出一口血。
一阵剧烈的狂风吹开了殿内所有的门窗,连带着路枝枝站的阵法下也呼啦啦狂吹不止,所有的书页、纸张飘扬在空中,与这些东西一起被吹起来的还有她和萨洛伊的衣摆。
听见响动的赫菲尔跑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少女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一道金色的封印从她的眉心迸发出金光,随之裂开。
她的细眉轻拧着,控制不住的仰起了脖子,似乎很痛苦。
磅礴的力量从她身体里爆发出来,痛的路枝枝发出呜咽呻吟。
萨洛伊见状紧紧握住她的手,看她身体如同柳条般倒下的一瞬间,立刻温柔的揽住她的腰,将人圈入怀中。
路枝枝的精神力从蓝因宫里冲透了天际,然后一层无形的能量光束像蘑菇云一样不断扩散,空中都飘散着她的精神力和异能能量的波动。
就在这同一时刻,元老院。
原本围坐在高位之上开会的各个大人物全部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波动,纷纷露出惊诧的表情,只有流丛云支着下巴坐在原位,好整以暇的品着杯中的红茶。
“这是....这力量是....星火之力?”
“怎么可能!天才向导早就进入门里了...”
“难道又有新的天才向导了?”
流丛云轻笑两声,站起来说:“走吧,再晚一点,我们该瞧不着热闹了。”
另一边的军部,一个正在训练的普通人类士兵抬头看见了蔓延在天边的金色光晕,为这罕见又美丽的景色驻足,嘴巴张成大大的O型。
他拿出光脑拍了几张,正想发上星网,却见天空快速掠过一道道黑影。
“这...这是战备级别的飞舰,要发生战争了吗?”
还没搞清楚状况,整个军部响起特级警报,这是召集全员集合,进入一级战斗状态才会有的警报!
与此同时的星际中央指挥部。
原本在白塔中的哨兵一个个全部情不自禁的走出来,仰头感受天空中不断散落的精神力光点。
虽然随着距离的变远,路枝枝的精神力此时已经如同蝴蝶翅膀上的粼粉散落下来,没有了什么实际作用,但哨兵们全体沐浴在这温暖的金色光点中,只觉黑暗了十年的路途上,终于看见了精神的灯塔。
“是向导的精神力....”
“好温柔好强大的精神力...”
“是谁?是路向导吗....”
哨兵们议论纷纷。
封珩站在哨兵中间,抬头看着满头的金光紧紧皱眉。作为接受过路枝枝精神力的哨兵,他瞬间就认出了这是属于她的力量。
怎么会突然爆发这么多力量,她出事了吗?
封珩快速跑向自己的光轮摩托,一路撞倒了好几个哨兵。
迦示正在自己的房间内洗澡,此时刚刚出来,察觉到窗外的情况时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他只围着一条浴巾,就飞快的跑到窗台上。
“这是...”
他进入过路枝枝的精神海,天空不断落下的金色光点,是她的!
迦示拿出光脑给路枝枝打了无数个视讯,全部无人接听。
他不顾一切跑到隔壁赫克托的房间砸门。
“开门!出来!快点!!”
门内没有任何响动,他毫无耐心的一下撞开,看见赫克托痛苦蜷缩成一团,尾巴圈着他的身体,脸色苍白。
被刻印过的哨兵享受着向导的精神庇护,自然也与向导的状态连通。如果向导感到疼痛或难受,被刻印的哨兵则会加倍承受这些感觉。
此刻赫克托的痛苦印证了迦示的猜想,她出事了!
迦示直接无视倒在地上的赫克托就往外冲。
办公室里,恰西在军部动作的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报告。
他本想按兵不动,只派人去监控情况。
“能量波动异常的源头找到了吗?”
属下立刻给他展示了源头的坐标:“报告,在蓝因宫。”
‘哗啦’一声,椅子倒地。
那个属下看见他的长官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骤变,只听他反常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报告长官....蓝、蓝因宫。”
几乎是得到答案的下一秒钟,恰西拿着西装就疾步往外走,“通知所有部门,指挥部凡是待命的哨兵,全部跟我走!”
四城的公寓里,莱昂在窗边远远的看见一个方向泛着金光,跟太阳刚升起似的,他挠挠脑袋,嘟囔一句:“搞什么,煎蛋一样,给我看饿了。”
接着就听‘砰’一声,他房间的门被踹开,艾力肩膀上看着昏迷的厉沉钧,大声喊:“快来帮忙啊!”
莱昂大惊,“谁把钧哥打伤了?”
“不是,是我正和钧哥好好说着话,他就突然抱着头跪倒在地上,不知道怎么了,但好像头特别疼,快把我吓死了!”
“快快快,去叫尧光。”
“你忘啦,尧光今天去军部报道了!”
“那、那怎么办!”
艾力和莱昂把厉沉钧扶到床上,听见昏迷中的厉沉钧还在呓语,两人面面相觑。
莱昂凑近听,厉沉钧额头全是冷汗,口中断断续续在说:“是她在疼......她最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