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李天顺事先还让人在王家窝棚水域安装了拦江索、水下暗壮之类的障碍物。
据情报,李德奖带了一百多条木筏和竹排,上面装着引火之物,准备在攻打金陵城时,用火攻的办法攻击自己的军舰。
虽然李德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设伏,但这种火船还是对自卫军的舰队造成了威胁,不得不防。
当这支舰队出现在江中时,岸上的百姓皆目瞪口呆看着这支庞大的舰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为了保密起见,李天顺命军士把王家窝棚的百姓都集中看管起来,好吃好喝招待,等打完仗后再放了他们。
起初这些百姓都吓坏了,但听说是李大帅的军队后,就都积极配合着。
因为他们早就听过李大帅是百姓的救星,给百姓们分田的事,由此可见李天顺的影响力之大。
等了一天后,李德将率领的船队已是顺流而下,进入了王家窝棚水域。
李天顺的舰队早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官军发现了前方的不明舰队。
就见这支舰队大概有四五十艘,整齐的堵在前方的水域,上面飘扬着的大旗上,豁然写着‘李天顺’三个大字。
是李贼的军队!
前方担任探路的官船立刻放出烟花示警。
李德奖怎么也没想到,李天顺竟敢迎战自己,忙命令所有船只抛锚,与李天顺的舰队形成对峙局面。
他乘船来到前方,看着对面的军舰狞笑道:“这个李天顺真是不自量力,敢在江上拦我,正好借机先灭了你的水军。”
看向身边的参将道:“命令下去,放竹筏用火攻,本帅倒要看看这些什么铁甲军舰,能否扛住大火?”
李德奖的对策很直接,就是在李天顺炮火射程外放火船,借着自己处在上游的优势,用火烧毁李天顺的军舰。
随着命令下达,两百余艘木筏、竹排和小舢板脱离了官军的船队,顺流而下向李天顺的军舰快速飘去。
与此同时,官军放火箭点燃了竹筏木排上的柴火,这些木筏和竹排瞬间燃起大火,看起来像是横跨江面的一座火墙。
“大帅,官军的火船下来了。”旗舰上,赵麦对李天顺道。
李天顺面无表情的道:“按原有对策防范。”
赵麦应了声,对身后的军士下达了命令。
另一边,那些顺江飘下来的竹筏和竹筏,忽然像是被江中什么东西所阻,大多数都停了下来,在江水打着转。
正是李天顺事先设在江中的绊江索,还木桩发挥了作用。
不过官军放出的木筏和竹排太多,还是有几十个绕过躲过了木桩和拦江索,继续向着李天顺的舰队冲过来。
因为是顶风的缘故,滚滚浓烟迅速将李天顺的舰队笼罩,军士们甚至都能感到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李天顺舰队后面忽然冲出上百艘小船。
这些小船都是渔民打渔用的船,上面仅能坐个人,可行动却异常迅速灵活。
在这些小船的船舷和船头上,还被包裹了一层铁皮,自卫军军士驾驶着这些小船,勇敢的迎向那些火光熊熊的竹筏和木排。
将它们或是撞翻,或是撞向岸边,不到片刻的功夫,江面上就见不到官军的竹筏和木排了。
就算有五六个‘漏网之鱼’,也被军舰上的军士用水浇灭,没有对舰队造成任何损失。
见此情景,李天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该我们了。
命令舰队前移,先用实心弹轰,然后用没良心炮打,步兵火枪准备,随时射杀冲过来的官军。”
“轰轰轰……”
火炮的轰鸣盖过了江面的波涛声,在官军舰队周围激起无数乳白色的水柱。
与此同时,无数官军的船也被炮弹打中,船上的官军顿时血肉横飞,中弹的那只被打的木片横飞,燃起大火。
由于官军多征用的是渔船,船小且甲板单薄,有不少在中弹后竟然被直接炸成两截沉入江中。
李德奖和这些官军虽然听说过李天顺的火炮,也知道这种邪物厉害,却没想到会如此恐怖。
不待李德奖发号施令,有参将已经命令所在的官船往后退。
由于官船稀少,只有三艘。
所以包括李德奖旗舰在内的这三艘高大的官船,在众多渔船中显得异常醒目,不能不往后撤。
李德奖知道这是为了保护自己,默许的同时忙大喊道:“命令各船迎上去,放箭、放箭、快放箭。”
渔船上的官兵收到命令后,哪敢迎上去,只是向李天顺的军舰放箭,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箭矢纷纷落在江中。
而李天顺军舰上的新式火炮,却完全能够得上官军的渔船。
军士们就像平时射击训练那样,从容不迫的瞄准,发射着一枚枚炮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李德奖刚好看到自己正前方的一艘渔船中弹。
一个黑色的圆球砸在了这艘渔船的中间,顿时腾起火光,碎片横飞。
上面的官军被炸飞了起来,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像碎西瓜一样爆开,白花花的脑浆和喷溅的鲜血都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李德奖抹了一把脸,黏糊糊的感觉和血腥的味道让他作呕,就算他身经百战这时也慌了。
别说对方有这些神秘的火器,就算是没有,在这种狭隘的江面上,自己的众多渔船这样挤在一起也无法反击。
不行,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李德奖立刻命令道:“传令快撤,快往回撤。”
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麾下有上千艘渔船,哪怕跑出大半,也能保住三四万人。
只要有军队在,就可以再与李天顺决战。
其实不用他下命令,没有被击中的渔船早开始掉头往回跑了。
可这些官军都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在如此狭隘的江面上,几百条渔船同时掉头,势必造成拥堵。
就见船碰船、船挤船、船撞船,一下将所有的渔船都挤在了江中,谁也动弹不得。
李德奖坐的那艘大官船更是刚掉了个头,就被下面的众多渔船卡住,任凭官军怎么划桨,都无法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