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压着解了约, 远洋娱乐的黄总心里很不舒服。
经纪人小心翼翼道：“黄总，其实盛越青被签走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价值……”
“你闭嘴！”黄总怒道, “先前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本职工作都干不好！手下艺人被别家公司挖走了都不知道, 公司养你还不如养头猪！”
经纪人被骂得狗血淋头, 也不敢反驳。
直到黄总骂累了，他才说道：“其实黄总, 这事真没那么严重，就盛越青身上那些黑料, 哪那么容易洗掉, 就他现在这个名声, 几乎不可能变现，顾总签了他又怎么样, 不过是签个废物回去……他总不可能是真做慈善吧？”
黄总皱眉：“如果他真是做慈善呢？”
经纪人：“那不是更好吗？只要盛越青活跃在屏幕前一天，别人就会记得他曾经打压队友，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他就会源源不断地给我们输血，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黄总若有所思, 随即又迟疑道：“顾星时肯定是不愿意见到这种事发生的，他背后那个10086邪门得很，而且我还听说他跟闻氏那位关系不一般……”
经纪人立刻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听得他眼中异彩连连：“这个主意不错！”
得到他的肯定后, 经纪人立刻联系水军, 在网上散布盛越青和顾星时有PY交易的消息。
在他看来, 就算顾星时想要给盛越青洗白, 肯定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到时候这个谣言就发酵起来了。
就算10086辟谣又怎么样？
人本来就很难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情, 而且谁不知道10086跟顾星时关系密切，TA的立场天生就有问题。
等到谣言传开，顾星时自然百口莫辩。
到时候，他们自然就能扒着盛越青，盛越青越火，带给他们的养分就越多。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就发现顾星时竟然请了亚当给盛越青拍摄硬照。
哪怕已经带过盛越青几年，自以为对他这张脸免疫的经纪人，也为照片里的盛越青惊艳了好一会。
但随即，他就看到了底下的评论。
【哥的美貌直接硬控我！】
【本颜狗已经在坑底躺平，以后谁让我宝滚出娱乐圈，我就咬死谁！】
【我觉得那个公告是不是有问题啊，不是我以貌取人哈，但他俩的颜值差距确实有点大吧，盛越青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人愿意吧，至于欺骗玩弄一个练习生吗？】
经纪人怎么都没想到，只是一套硬照，居然就能扭转舆论。
一想到这会影响计划，他的神色顿时狰狞起来，立刻加大水军的投放力度，甚至还在圈子里传播。
然而没多久，他就看到热搜上出现了一个熟悉又恐惧的名字——10086。
他点开对方微博，眼前顿时一黑。
【远洋娱乐，一个擅长养小鬼的公司。】
【想发财暴富吗？想一夜成名吗？来学远洋娱乐老总养小鬼吧！
只要998，害人小鬼带回家！！
养一个，瞄一眼对家艺人塌房进局子！！
养两个，碰一下竞争公司破产倒闭！！
养三个……
远洋娱乐，真正的内娱敌敌畏！！！】
底下的评论顿时炸了。
【卧槽！！真的假的！！真的有这么恶毒的公司吗！！】
【我想起来了，之前闹得很大的顶流塌房案，是不是就是和远洋娱乐的艺人合作之后就出事了？】
【啊啊啊啊我担之前和远洋的艺人有点撞型，有次一起参加活动后就一直不顺利，先是角色被人抢了，然后拍戏还受伤，当时粉丝群还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冲撞了什么，让他去庙里拜拜，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匿名回答一下，我前公司之前和远洋争一个项目，赢了那个项目后没多久就破产了，本来我们公司发展挺好的，突然就不行了，我和几个同事前
【卧槽！这描述太像xx了，楼上对个暗号，白房子。反正这事发生后，我们业内都震撼了，真的特别突然，而且就是毫无缘由的，一下就不行了。】
【仿佛知道你们在说哪家了，真的很可惜……】
【我从小就对这种事很敏感，之前我们公司跟远洋有合作，我们去开会，不夸张地说，我一进去就特别难受，最后会都开不下去，只能请假去医院，好在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合作成，不然我们公司估计也悬了……】
【看得我毛骨悚然，现在后背发凉，这家公司的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完了完了，我前天上班经过这家公司了！！跪求应该去哪家拜拜？】
……
不少和远洋娱乐有合作或有竞争的公司，都生了一身白毛汗。
李总：“我说我们公司最近怎么那么不顺呢！原来是这老小子搞的鬼！！”
他越想越气，立刻吩咐下去，和远洋的合作都取消，永不合作！
张总：“算命的说我命犯小人，原来犯的就是他啊！难怪我在外面玩了那么多年都没事，一跟他合作，我老婆就发现了……”
“快把那灾星之前送的东西都给扔了，那个合作案不是还有另一家公司吗，就选他们了，条件差一点就差一点，最重要是安全！”
X总：“我们公司上次被举报，肯定跟他有关！我们必须报复回去！”
Y总：“自从他上次来了我们公司，我们公司干了二十年的保洁都辞职了！！！”
黄总看到网上评论的时候，惊怒不已，又伴随着心虚。
惊是因为他确实养了小鬼，可这事隐秘，除了一两个心腹，根本没人知道。
这个10086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怒则是因为这事闹得越来越大，好多跟他没关系的事情也都扣在了他的头上。
“什么？！李总把合作都取消了！你快去解释……什么！都拉黑了？！”
“我呸！那姓张的自己玩得花被抓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疯了吗！！特么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
“什么？被举报了？？什么人举报的！！”
不过短短一个小时，黄总就感受了一把跳崖式的落差。
原本谈好的合作纷纷取消，对手公司落井下石，说着“我们从不干养小鬼这种缺德事”抢走他们的客户，还被人从头到脚都举报了一遍。
整个公司顿时闹得鸡飞狗跳。
黄总焦头烂额，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百口莫辩。
他忽然有点后悔。
他现在才真正理解到了顾总的可怕，当初不该得罪他的！
这时，评论下方忽然有人说道：【这家公司不会自己人的血也吸吧？我记得盛越青出道前，被称为内娱最受期待新人，结果出道后却黑料缠身，怎么看都像是被吸走气运的样子……】
没多久，这条评论就被人顶了上来，原来是10086在下面回复了一句：【盛越青，史上最惨血包。】
网友们顿时一片哗然，并有列文虎克开始翻找蛛丝马迹。
【知情人说一句，明明是被队友孤立，新闻出来变成霸凌队友，明明是队友先动手，结果变成他打人……】
【找了盛越青出道前的物料，好有灵气一小孩，后面几年眼睛里越来越没有光了，哎……】
【我真的很吃盛越青的颜，但我每次想要粉他的时候，总要出点事，现在想想，真是细思恐极】
【仔细地搜了一圈盛越青的黑料，好家伙，几乎都是自家公司爆的料，反而在其他艺人那边评价不错，emmmmmm……真的很微妙啊】
【我说远洋娱乐之前为什么要爆料自家艺人，原来是吸血吸惯了，也难怪盛越青要跑呢】
【呜呜呜呜，我的漂亮宝宝怎么这么惨啊！心疼】
……
远洋娱乐上下都惊呆了。
特么第一次见到这么硬核的洗白方式！
黑料太多，证明不了没做过的事情是吧？
OK，那就不要进入自证陷阱。
直接爆料污蔑的公司，让他们去自证。
在远洋娱乐没洗干净之前，但凡有盛越青的黑料，一律认为是他们在吸血。
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绝了。
盛越青看着网上的评论，全程目瞪口呆。
他相信顾星时能还他清白，但没想到这么快啊！
现在离他签约还不到12个小时吧！
从顾星时给他打电话至今，他每
系统：【没有啊。】
顾星时：【你不觉得他最近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系统：【还好吧，妈粉的基操而已。】
顾星时：【什么粉？！！】
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公司，看着里面焕然一新的装饰，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盛越青买的。
顾星时恍然大悟。
看来是公司太寒酸了，连自家艺人都看不下去了。
原本他是打算撑过一年，就把公司卖了，回去享受财富自由，因此所有的家具啥的都是得过且过，断了一条腿的椅子，修补修补还能用。
可现在一年早过去了，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既然当初签了这几个艺人，那就得负责任。
如今他们几个都在娱乐圈小有名气，公司这个环境也确实有些配不上他们了。
顾星时看了一下账面上的钱。
还别说，虽然他们公司艺人不多，但各个精品，赚钱能力很可观。再加上公司没有太多花销，账户上居然还挺富裕的。
至少租一层写字楼是很轻松的了。
想到这里，顾星时便找了一个中介，说明自己的要求后，中介立刻就发来好几个写字楼供他选择。
光看介绍都挺不错的，顾星时便打算去实地看看。
谁知刚走进第一个写字楼，他就听见系统说：【宿主，这个楼不行，你还记得之前被你爆瓜的那家公司吗？就在这栋楼，而且就在你看的那层楼楼上！而且那老板还练过散打的！！】
顾星时踏出的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对中介道：“换一个吧。”
中介微笑询问：“顾先生是有哪里不满意呢？”
顾星时：“……有杀气。”
中介：“？？？”
第二家，顾星时看了一圈，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地方之前是一家影视制作公司租的，所有的东西都很新，正好能省一笔装修的钱。
他正打算问价格，系统又说话了：【宿主，大瓜啊大瓜！你知道原来这家公司为什么搬走吗？】
顾星时：【为什么？】
系统：【这个公司就是前不久那个黄掉的S级项目的制作方，他们之所以黄掉，是因为之前那个项目的男二，其实是一路睡上去，从制片睡到编剧，甚至连灯光都睡了，硬生生把男二戏份加到了双男主的程度，后来还打算去睡宣传，打算在通稿里艳压男一号，没想到被发现了，制片、编剧、导演一群人打成一团，然后直接把项目给整黄了。】
顾星时：“……”
他默默地咽下了问价的话，“再换一家吧。”
中介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了：“顾先生这次又是哪里不满意呢？”
顾星时：“……不吉利。”
中介：“？？？”
就这么看了一个上午，最后却一家都没有看成。
顾星时也很无奈，实在是这也有瓜，那也有瓜，没法安心搬家啊。
就在他郁闷的时候，就接到了孙鸿飞的电话。
孙鸿飞自从接手了闻樾给的任务，便一心扑在了新项目上，等到好不容易有了头绪，却听到谣言，顾总和新签的艺人有暧昧。
孙鸿飞一眼就看出，这是水军的手笔，又找了一圈人脉，才知道源头竟然出在远洋娱乐。
好你个远洋娱乐，果然恶毒！
是不是以为我这个爱情保安提不动刀了！！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暗中踩了一脚，让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远洋娱乐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报复归报复，重点还是在顾总和闻总身上。
这俩都是大忙人，平时见面就少，要是再叫有心人挑拨，那不是岌岌可危？
所以，光有项目还不行，还得想个办法。
然后他就听见顾星时苦恼地说，自己想搬公司，却找不到合适的写字楼。
孙鸿飞顿时眼前一亮。
就在他们隔壁的天成大厦二期刚投入使用，有部分楼层正好向社会出租，只不过目前消息还没有放出去。
他也是因为在公司人缘好，才知道这个消息。
顾总不用说，肯定是闻总告诉他的。
他这时候提起这个，不就是在暗示他吗！
于是孙鸿飞热情地邀请顾星时过来，挑了最好的一层楼，亲自陪着他逛了一圈。
顾星时一走进去，眼睛就亮了。
这是他今天看到的最满意的了，虽说看这装潢和地理位置，估计不便宜，不过小顾总现在有钱，任性。
想到这里，他又赶紧地问了一遍系统：【统，这个楼应该没瓜了吧？】
系统：【……嗯。】
虽然觉得系统的那一下停顿有点可疑，不过它应该也不会害自己，顾星时就将这点疑惑抛在了脑后，痛快地问起了租金。
招商经理正要说话，孙鸿飞立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在顾星时来之前，孙鸿飞就已经找了他，非得让他给个最优惠的价格。
招商经理也听过传言，却有些半信半疑。
可孙鸿飞这一年多来火箭般的升职速度，尤其他近来在闻总那地位攀升，让人不得不多想一点。
最后招商经理想着，就算卖孙鸿飞一个面子，便照之前说的，给了优惠的价格。
顾星时都惊讶了。
这个价格可比他预想的便宜多了。
见到顾星时惊讶的表情，孙鸿飞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立刻补救：“其实是闻总一直教育我们，对待人才要尊敬礼遇，钱都是小事。”
一句话，既没有暴|露自己的目的，又不着痕迹地捧了一把顾总。
孙鸿飞对自己的机智很满意。
顾星时：“……闻总真是干大事的人。”
签好合同，孙鸿飞就送顾星时离开，谁知刚走出来，正好遇到闻樾带着一众人走过来。
闻樾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顾星时，脚步微顿。
但他身后的几人已然看到了顾星时。
“顾总，好巧啊！”
“顾总也是来参观的吗？”
这些都是圈内有名的制作公司以及工作室，他们虽不比那些大公司资源多，却在各自的领域都做到了极致，几乎囊括了电视电影整个流程的所有工种。
闻樾深知在文娱这块，他入行晚，虽然有钱，但缺乏底蕴。
于是，他便另辟蹊径，打算将这些人都整合在一起，将这里打造成整个京市的影视中心。
然而这些人各有顾虑，事情也就陷入了僵局。
顾星时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尴尬，直接回答道：“我参观完了，都已经租好了。”
众人：“！！！”
闻樾也不由得看了顾星时一眼。
有人忍不住问道：“顾总为什么会选择租这里啊？”
顾星时沉默片刻：“安全，吉利。”
众人：“！！！”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顾星时背后的10086身份神秘，很有可能是体制内大佬。
他都这么说了，那不就等于国家给打包票吗！
于是，有一人当即站出来：“闻总，要不我们细谈一下搬工作室的事情……”
随后其他人也像受了刺激一般，纷纷抢着要签合同。
招商经理目瞪口呆。
只有孙鸿飞一脸尽在掌握的表情：他就知道，顾总今天过来租房子，一定是有原因的，哎，他对闻总果然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