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再次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快要过戌时了,周财富听到他这边房门响探出头来看了看,却发现陈乾正站在自己门前。
“拦截你们的是一个叫陈鹏举的人,据说是从江南那边过来的。”
陈乾也没有丝毫的隐瞒,把自己刚刚从那汉子嘴里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陈鹏举……”
周财富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记起有这么一个人,不过现在能够知道这个人是来自江南就好了。
“这些人原本都是金州城的泼皮无赖,只不过就是拿了钱财才跟着这陈鹏举罢了。”
白芷月这个时候站起身来说道:
“陈鹏举,莫不是当年那个被银号赶出去的人?”
“难道是那个陈家的老三。”
“几年前出了一件怪事,很多商家都在挤兑现银。”
“为了平息这股风潮,几乎是江南总号的所有现银平息这股风潮,总算是没有酿成大患。”
“但是后来的时候查明,引发这股风潮的仅仅是一名叫陈鹏举的伙计向外透露说咱们刘家打算将银号交托给朝廷管辖,而银号里的银子也将全部上缴朝廷。”
“后来咱们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只是将这陈鹏举交给了衙门处理,毕竟在江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要是对天下人没有交代的话是说不过去的,所以也就将这陈鹏举赶出了银号。”
听完周财富的讲述,陈乾微微有些皱眉,要是这在金州城的陈鹏举就是当年汇通银号的伙计的话,难道当时的时候官府就没有对他进行处罚吗?
要知道这种挤兑风潮不但是对银号有重大影响,就是当时的官府也不能不管不顾,毕竟汇通银号总揽匈奴天下税银的征收。
“当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陈鹏举就是当年银号的那个伙计,如果要是当年他没有受到处罚的话就足以说明当年那件事本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陈乾点点头说道: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位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想经过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后,金州城的泼皮们会有所收敛的。”
陈乾起身交待一番之后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其实这一次出去仅仅是为了想要知道这些跟踪自己的人是谁,但是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出了当年这么重大的事件。
第二天一早陈乾就已经早早的起来,看着周财富白芷月两个人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
原本想要叫两个人去好好的休息一番,想到今天就要离开金州城,说不定还要和那个什么陈鹏举对阵的事情也就熄了这个念头。
陈乾朝着站在道边的姚第五几个人招招手,原本应该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泼皮混子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个时候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行踪。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那个所谓的陈鹏举到底是不是当年汇通银号被交到官府之中的伙计,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不过看到自家的护卫的时候,周财富脸上的神色显然是好多了,虽然之前陈乾一再保证不会有事,但是看到自家的护卫回到自己身边还是从心理感到踏实。
“陈乾大人,现在事情就算是完了?”
“想想昨天晚上的时候还有一大群人坐在客栈对面监视着自己,可这早上起来一看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等到姚第五说完,旁边的高个子的护卫嘟囔一声。
“昨天晚上的时候陈乾大人已经去教训了那些人,相信从现在开始到咱们离开金州城不会再有什么人来骚扰咱们了。”
白芷月语气里似乎还有些不甘的意思,但是现在也没有人在乎这些了,陈乾也只不过就是瞥了他一眼,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大哥,他们今天就要离开金州了!”
小七站在陈鹏举面前,语气里同样也是满满的不甘心:
“难道就叫他们这么轻松离开吗?”
陈鹏举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透过茶肆的窗户向外正好可以看到陈乾等人的背影。
慢慢地把茶杯放到桌子上陈鹏举这才缓缓地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那个少年吗?我想这个人才是咱们这次的劲敌!”
虽然这么说但是陈鹏举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渐渐走向城门出的陈乾一行人,只不过那个并不算是很强壮的少年渐渐在他心里变得高大起来。
“那咱们下面怎么办?”
小七顺着陈鹏举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是转过头看着陈鹏举问道。
“这一次的事情咱们输了,我看就是江南的那帮子人也未必是这个少年人的对手,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有消息传来了。”
“输了?”
小七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陈鹏举不知道要说什么。
“江南咱们是不回不去了,不过要是去云阳县的话我看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没有理会小七疑惑的目光,陈鹏举淡淡的说道。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陈鹏举并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到底有什么样的神通。
但是昨天晚上的时候这个少年仅仅是出门一趟就能够将金州城的这些泼皮吓回去,哪怕是自己再出十倍的价钱都不能叫这些人回心转意。
单单是这一点就足够叫陈鹏举对这个原本不怎么起眼的少年刮目相看了。
“陈乾大人,昨天晚上你是用什么办法把这些人吓跑了?”
姚第五看了看走在旁边的陈乾,在离开金州城的时候众人已经雇了马车,周财富和白芷月坐在马车上倒是不需要再和众人在马上一起奔波了。
陈乾转头看了看姚第五笑道:
“只不过就是一群泼皮而已,只不过就是给他们点苦头而已,没想打这帮子人就怂了。”
其实昨天晚上陈乾抓住的那两个人之后就已经知道了金州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正是借着这个机会陈乾顺藤摸瓜知道了陈鹏举的所在。
也正是给陈鹏举留下了存在的证据之后才使得陈鹏举开始忌惮这个看上去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