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火器工厂无法保护自己时,就不得不奔赴封地。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早知道的话,我也能尽早熟悉火器工厂的运作。”夏瑾轩抱怨道。
陈乾回应:“现在也不晚,而且,我们的客户很快就要到了,接下来就需要你代表我们与他们沟通合作。”
说完,陈乾便径直走向后方,留下夏瑾轩独自思索。夏瑾轩纳闷陈乾所说的“客户”究竟是谁,还能准确预知他们即刻到来?
就在这时,秦波从外面匆匆赶来,来不及行礼便急切地报告:“殿下,外面来了很多军中将领!”
“军中将领?”夏瑾轩惊愕之下差点跳了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是否有人来捉拿自己。
陈乾并未像夏瑾轩那样慌乱,他瞥了一眼夏瑾轩,平静地询问:“他们是来洽谈开花弹业务的吗?”
秦波愣了一下,对夏瑾轩的过度反应感到惊讶,心想就算你身为匈奴三皇子,也不能如此失态吧?他回答:“是的,为首的那人自称禁军陈平,说与您相识,之前约定好了见面。”
听到这话,夏瑾轩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道:“还好还好,刚才我还以为是云阳县城出事了。”
陈乾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夏瑾轩的惊慌失措感到不解,即便他身为匈奴皇子,碰到此类事务竟然会如此紧张。
他心忖,若真是当年被流放到荒原的那个人,又怎会如此轻易受惊?陈乾向秦波点了点头,指示道:“那就请他们在前厅等候,我和三殿下马上过去。”
秦泽应了一声便离去,丝毫没有因自己身为镖局二少爷而对陈乾有任何怨言,因为他明白自己正在为镖局的利益奔波,一旦开花弹的生意谈成,镖局也能从中获利。
陈乾见秦波离开后,转向夏瑾轩道:“现在你的任务来了,殿下去会会那些人吧。”
“为何要我去?”夏瑾轩刚刚从惊吓中缓过来,看着陈乾惊讶地问,“如果让人知道堂堂皇子竟然亲自参与这类商业事务,那还不被人耻笑?我以后还怎么在人前抬头?”
陈乾瞪大眼睛摸了摸夏瑾轩额头,嘀咕道:“没发烧啊,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夏瑾轩拍开陈乾的手反驳:
“你在火器工厂让我当账房先生也就算了,现在要我去和那些军将打交道,我打死也不去!”
陈乾摇头苦笑,不明白为何一涉及皇位之事,三皇子就变得如此敏感而不稳定:“现在当然得你出面,我一个平民百姓跟那些凶悍的军将斗,你觉得我还能全身而退吗?”
陈乾接着说:“其实,这件事本不应由你出面,如果老刘他们能在这里,交由他们处理更为合适。但现在这里,只有你能稳得住局面,难道你还想让我去不成?”
夏瑾轩深知,面对那些凶狠的军将,陈乾的确不宜出面,否则一旦激怒他们,庄子都有可能遭殃。
但他内心深处对身为皇子的自己竟然要与这些人讨价还价感到极度不适,觉得这是对他身份的侮辱。不过,在陈乾的劝说下,夏瑾轩还是勉强答应了。
事实上,陈乾之前已向众人详细解释了开花弹的销售等问题,夏瑾轩当时也在场,所以他出面洽谈并无不妥。
如果不是因为云阳县城近期的大规模捕人行动,夏瑾轩或许也不会觉得如此为难。
但现在想到云阳县城那些对自己百般挑剔的人,他心中略感不悦,但考虑到通过此事能赚取丰厚利润,他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陈乾并未陪同夏瑾轩前去,见夏瑾轩自行前往会客处后,他转身走向后方的工匠作坊。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批军将会采购多少开花弹,但依据现有火器工厂的产量,显然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
这段日子以来,培源主要陪伴在夏瑾轩身边,讲述海外的种种见闻,而对于火器工厂的具体事务接触并不多。
然而,随着陈乾的回归,培源发现自己在这个庄子里的地位变得有些尴尬。他在自己的房间逗留了一会儿,忽见陈乾从门前走过,连忙喊道:“石掌柜!石掌柜!”
陈乾首次听到有人如此称呼自己,起初并未意识到是在叫他,继续往前走。直到培源追出并拉住他,陈乾才反应过来。
“培源,你怎么在这里?刚才你是在叫我吗?”培源无奈地点点头,心中疑惑庄子里的人是不是都对他这个称呼无动于衷。
之前他这么称呼夏瑾轩时也是如此,现在换成陈乾也是同样的反应,难道自己真的叫错了?
陈乾并非介意别人如何称呼自己,只是以往从未有人这么叫他,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他笑了笑解释道:“抱歉,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到是你。”
自从培源来到庄子上,陈乾一直没有找到适合他的位置。关于开花弹的秘密极为重要,不仅陈乾本人视为机密,甚至整个大明匈奴知道内情的人也寥寥无几。
贸然让培源接触,万一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因此,陈乾只能让培源在庄子里做一些琐碎的工作,偶尔在火器工厂帮帮忙。
陈乾关切地询问:“这段时间在火器工厂过得还习惯吗?”培源连连点头,赞叹道:“非常好,之前就知道大明匈奴富裕强大,如今亲眼所见,更觉震撼。
这里的建筑巍峨壮观,美食丰富多样,与我所在国度的简陋居所和匮乏生活形成了鲜明对比,让我大开眼界。”
虽然陈乾对培源所述的那些“邦国”并不甚了解,但从他的描述中大致推测,那里的社会状态可能还处于较为原始的状态。
然而,眼前的培源明显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文明熏陶,与他描述的环境有所不同。不过,陈乾并未深究。
毕竟在这个时代,大明匈奴周边的许多国家和地区还停留在部落阶段,南方的一些地区依然保持着原始的生活习俗。
尽管大明匈奴已是一个相对开化的国家,放眼望去,广袤的山林未经深度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