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捕快询问:“找谁?”夏佩一回头,吓得他连忙低头。
夏佩正要推门,门外的护卫高声喊道:“公主驾到。”
门从里面打开,徐文见是夏佩,连忙行礼:“参见公主。”
夏佩一脸寒霜,连免礼都懒得说,直接闯进徐文的办公室。
徐文何许人也,最初出自情报部门,他和杜忠是陈乾最忠实的部下,背地里被人称为陈乾的“狗腿子”。
当陈乾听说后,他不知道后世的“捕快狗子”说法是否由此而来,不过似乎不是,因为历史中并没有他的存在。
徐文不愠不火,示意那名执勤捕快退下。他脸上挂着微笑:“公主殿下,您怎么光临寒舍了?有何贵干啊?听说您在书院深造,怎么有空闲来这儿?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让我去拜见您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夏佩愣了愣:“徐大人,您这问得,我该先回答哪一条?”
徐文也不恼,笑眯眯地说:“那就坐下慢慢聊。”
夏佩毫不客气地坐下,夏冬梅不敢,她站在夏佩身旁,像极了一个贴身侍女。
这是身份的体现,夏佩是主,徐文是下官,尊卑有序。
夏佩开口:“徐大人,我来找您是想要回一个人,您的手下抓了我的人。”
徐文微微一怔,他早知道夏光俊、夏光辉、夏光顺都有意角逐太子之位,还有这位野心勃勃的夏佩。女孩子也想争皇位,这侯爷到底怎么想的?
不过,陈乾行事常常出人意料,有古怪之举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这次三省宰相和御史台并未出面阻挠,就连那些书院士也缄默不语,这其中必有隐情。
既然有皇位野心,自然要培植势力,夏佩有自己的人马也就不稀奇了。他笑道:“公主殿下,您应该知道,我们抓的人一定是犯了法,这事儿没法放人。
别说您来,除了侯爷,谁都没这权力。
就算侯爷,也得下令大赦天下才行,否则犯法就是犯法,不能随便释放。”
夏佩冷笑:“犯法?恐怕是你们说的吧?是不是刘奇给你打过招呼了?这是犯了刘大人的‘家法’吧?”
这话让徐文一愣,怎么扯上了刘奇,那可是门下省侍中,官比他大得多?
他脸色一沉:“公主,话不可乱说,得有证据。刘大人是宰相,但他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若刘大人犯法,衙门一样会逮捕他。”
“哼,说得轻巧,你敢吗?”夏佩一脸不屑:“他侄子都能让你们给足面子,不惜冤枉好人。还敢抓刘奇?别糊弄人了,当我三岁小孩呢?”
越说越离谱,夏佩身份再高,毕竟无职无权,无凭无据地议论朝下官,这可是大忌。
徐文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公主,话不能乱说,否则您这是诬陷朝下官,恐怕连公主的身份也保不住您,侯爷还是圣明的。”
夏佩也来气了,看来真得找叔父理论理论,这些官员如此胡作非为,简直无法无天。
官官相护,刘奇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她直截了当地说:“徐大人,我只问一句,放不放人?”
徐文也是一惊,什么人物能让夏佩如此兴师动众?连忙追问:“什么人?犯了什么事儿?”
夏佩也不清楚详情,只说:“苏冬扬,被教化坊派出所抓了,说他滋扰书院,打人斗殴。”
徐文一听,是派出所处理的案子,滋扰书院?这苏冬扬是何方神圣?去书院搞什么名堂?他疑惑地问:“他是长安书院的学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夏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反问:“难道非要问清楚身份?”
徐文一脸严肃:“当然,如果是身份特殊,有公主出面,我可以考虑。”
夏佩冷笑:“他是我的未来驸马,这身份够不够?”
徐文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原来侯爷已经给公主物色了驸马,怎么没听说呢?看来杜忠这小子也不跟自己一条船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风报信?
这苏冬扬去找公主,才和人起了冲突,能成为大明第一公主的驸马,那得有多牛气,自己得小心处理。
夏佩是侧室陈玉的掌上明珠,她还有个姐姐陈慧,似乎和太子有些瓜葛,这事儿得查清楚。他点头说:“虽说是准驸马,但也不能随便放,我得查清楚再说。”
旁边的夏冬梅却懵了,驸马?不可能吧?那个苏冬扬长得是挺帅,但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穷小子,公主怎么会看上他?
转念一想,也不是没可能,自己喜欢的朱下官不也是平民出身?难怪他武艺高强,还那么有骨气,根本不怵宋刚。
晚上苏冬扬出现在书院,看来是不想暴露身份,才装成干活的。难怪他那么不怵刘益谦那帮人,敢直接对刘益谦动手。这个误会可闹大了,夏冬梅按事实推理,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层关系。
徐文的话让夏佩气不打一处来,她故意这么说,以为徐文一定会放人,那样她就有话柄了。刚才不是说得冠冕堂皇,公正无私,不枉法吗?怎么一提驸马就变卦了。
可徐文没松口放人,让她一时语塞,站起身说:“好吧,今天你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后果自负。”
徐文连忙保证:“放心,下官一定速战速决,查明真相。如果他真没犯法,一定放人。”
夏佩也没辙了,能帮到夏冬梅这地步,她已经尽力。
苏冬扬才关十天,也算不上多严重,一个打工仔,十天能赚几个钱,大不了出来补偿他点损失。她对冬梅说:“走吧。”
离开捕快总局,夏佩说:“抱歉,你也看到了,十天后他就自由了,到时候好好感谢他。这是律法,我相信徐大人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人的。如果还不放,那时再说。”
冬梅也没辙,她和苏冬扬不熟,只是人家帮了忙,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才找夏佩帮忙。听夏佩这么一说,她答:“谢谢你。”
夏佩轻轻敲了敲冬梅:“我们俩还客气什么。走,回书院,刘益谦再找你麻烦,告诉我,我找他老子算账,看他爹怎么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