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说:“作为臣子,我们的职责是为主上筹谋。想要登上帝位,要么成功,要么失败身死,这是一个非成即败的目标。因此,我不能直接告诉你该怎么做,只能给你一些参考建议。”
夏佩说:“好吧,你说。”
晋文接着说:“侯爷不会坐视天下大乱,更不会放任有人图谋皇位。一旦察觉到这种迹象,侯爷一定会先发制人。不论你的力量多么强大,都无法与皇权抗衡,所以通过武力夺权是行不通的。”
夏佩疑惑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晋文回答:“唯有脚踏实地,通过良好的政绩来获得侯爷的肯定,并赢得朝臣的信任。”
夏佩惊讶道:“你是建议我进入朝廷,建立政绩吗?”
晋文点头说:“这是一条途径,尽管道路漫长,但现在公主面前有个很好的机会。”
夏佩顿时精神一振,她不得不承认晋文的确聪明绝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信赖,急切地问:“什么机会?快告诉我。”
晋文被夏佩的美丽所震撼,连忙收敛心神。尽管他也欣赏夏佩,但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明白有些念头不能有。
于是他说:“公主请自重,臣实在不敢当。还是把这些神情留给丁龙和苏冬扬吧。”
晋文从小就仰慕像姜尚、诸葛亮、郭嘉这样的智者,至少也要成为像苏秦、张仪那样的人物。正是因为看出晋文的潜力,才特意栽培他成长。
一句玩笑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
夏佩脸上微红,但她性格直率,大方地说:“难道本公主不够美,你看不上?”
晋文急忙摆手,“不敢,只是微臣担当不起。”他心里清楚,与夏佩走得太近未必是好事,毕竟红颜多薄命。
想起父亲的话:“公主,朝阳遇害,这是大明的奇耻大辱,侯爷必定震怒。公主此次率两千兵马至青海,正是一举成名的机会。借着复仇之名,公主振臂一呼,必能得到军民的支持,也是建立西域功勋的好时机。”
夏佩眼睛一亮,觉得此计甚妙。晋文继续说:“更重要的是,此举有助于解决大明长久以来的心腹之患——西南的吐蕃。
陛下一直重视这一区域,逐步推进战略,先稳东北,再图西北,最后才是西南。若公主能平定青海,并在此经营数年,将来吞并吐蕃,统一西南将指日可待。那时,公主的声望将无人能及,大业之事自然水到渠成。”
夏佩由衷赞叹:“叔父未发掘你,真是遗憾。”
晋文有些得意,但想到身边良师益友,便谦虚回应:“这只是粗略设想,具体还需一步步来。”
夏佩真心佩服,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晋文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他很快恢复平静。他注意到夏佩这次用了“我”,表明已将自己视为一体。
然而,他依然保持着应有的敬意:“首先攻破白驼城,乘胜追击,收服青海各部落,掌控青海。如此,侯爷或许不会再派他人。公主治理有方,等待时机成熟,南下西征,统一西域,配合侯爷平定吐蕃。那时,公主或可成为女皇,或可保一方安宁。”
夏佩惊叹:“文白,你比肩诸葛,此言不逊于隆中对策。”
晋文沉思良久,自同意夏佩突袭白驼城救朝阳起,就有了这些构想。见夏佩赞赏,他谦逊道:“微臣不敢与先贤相比,仅是些粗浅之见。”
“好啦,你就别谦虚了,你的眼神可是透露出了你的自豪。”夏佩心知肚明,晋文眼角流露的那一丝得意,她怎会捕捉不到?她颔首道:“从今往后,我听你的,如何行事,由你定夺。”
晋文至此已如愿以偿。
他胸怀壮志,虽无问鼎天下之念,因为他深知那遥不可及,更别提他父亲那一关就难以逾越。
再者,当今圣上乃一代传奇帝王,他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然而,晋文渴望在大明的军界和文坛中独占鳌头,名垂青史。
而夏佩,便是他心目中的明主,毕竟,女子总有柔情之处。他点头应道:“既是如此,我必竭尽全力。”
二人交谈告一段落,晋文离开夏佩的帐篷,去与丁龙等人商讨明日的战事。
夏佩环顾四周,黯然摇头,这里已再无侍候之人,那帮如狼似虎的将士,竟将整个部落的人屠戮殆尽。
她无法使唤士兵来服侍自己,只能亲自动手整理。说来惭愧,她从未做过这些琐事,笨拙地摆弄了半天也未能整理妥当。
最后,她一气之下,直接和衣躺在地上的毛毯上。长途骑马让她的双腿酸痛不已,疲惫和困乏迅速袭来,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在她沉睡之际,另一个帐篷内,这支军队的十位将领正齐聚一堂。
这个部落贫穷落后,好不容易才筹备了两千匹战马,有些甚至连马鞍和马镫都不全,只能用毡子作为垫子,用绳子简单制成脚蹬,以供临时骑行。
士兵们仍在忙碌地准备着,晋文也从公主那里回来了。丁龙好奇地问道:“公主有何指示?”
晋文回答说:“公主对军事一窍不通,所以让我们来拿主意。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希望你们能真诚回答。”
看到晋文一脸严肃,众人也都收敛了笑容。
丁龙追问道:“你想问什么?”
晋文接过周冲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后缓缓说道:“公主计划在攻下白驼城后,进一步统一整个青海吐谷浑各部,掌控这片区域。这意味着我们将长期驻扎在此,协助公主。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如果有谁不愿意,可以现在离开。”
金铭豹的想法直接而单纯:“还用问吗?这里是大明的地界,公主自然该留下。”
丁龙则谨慎得多,他问道:“公主为何要留下?她有何打算?”
晋文解释道:“青海与西域曾是吐谷浑的地盘,慕容狄覆灭后,此地必然陷入混乱。
大明需要时间来稳定局势,但西南军区的兵力不足。因此,公主必须在此坐镇,等待命令。而且,我们可能会面对吐蕃的大军,所以才需要各位的支持。”
丁龙回应:“作为大明将士,我们理应效忠陛下。若陛下命公主治理青海,我等自当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