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才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否则师出无名,只会落人口实。现在动手,打的是夏旦的旗号,难免会被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利用。
皇上一旦登基,国号改为大周,那就是宣告大明的终结。
到时候,他作为皇子,在云阳称帝也就师出有名,一旦扳倒了皇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除了他还会有谁?
陈乾早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伙子了,那时的他,对皇位毫无兴趣,更别说当皇帝。可十几年来,皇权的滋味尝多了,要说心里没点贪念,那他可真成神仙了。
随着地位的提升,陈乾的野心也在悄悄膨胀。但千年的历史告诉他,这条路荆棘丛生,反对的声音、背后的暗箭,特别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对手,都让他不得不步步为营。
所以他表面上按兵不动,守着云阳这片地盘,既不扩张也不收缩,以至于杨凡、林炎他们这些心腹都以为他真的没心当皇帝,替他干着急。
面对众人期盼的目光,陈乾坦白道:“我这样做,正是为了将来能一统大明江山。”
几个机灵鬼听得云里雾里,杨凡最先发问:“大人,您若是真有心图谋天下,为何不联合朝廷里的大臣,为何还要听从陛下的指令?
这样下去,您在朝中哪还有什么威望,将来谁还会拥戴您?就算陛下倒了,那皇位也可能是夏旦或夏显的,轮不上您。
您在云阳虽有文臣孟将,但朝中的大臣们会认可您这位‘外地’的皇帝吗?只怕他们会另寻他人吧?”
陈乾开口道:“这里头有个秘密,你们要是晓得了,自然就懂我为啥这么做。今儿个,我就来跟大伙儿揭开谜底。”
围坐一圈的,除了新加入的林炎,其他都是跟陈乾从刘家集一路走来的老伙伴。
不过,林炎的干女儿贵为夫人,这么一来,他和陈乾的交情无形中比旁人更进一层。说到底,陈乾留下的,个个都是信得过的心腹。
众人一听陈乾要揭秘,耳朵都竖了起来。陈乾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还有那些让人费解的决策,可没少让大伙儿,特别是机智过人的杨凡和林炎,心里犯嘀咕。
陈乾的某些做法,确实是云里雾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样样精通的本事,还有那些前所未有的念头,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神秘的光晕里。
陈乾这一系列操作,心里是有盘算的。多年的历练,军政场上的摸爬滚打,让他不再那么简单,从热血冲动的小伙子变成了成熟稳重,从忐忑不安变得自信满满。
老天爷给了我这份历史使命,那我就得好好干一场,让大明更繁荣,让华夏更强盛。
他想了想,缓缓说:“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对我有些做法心里有疑惑。我也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但你们既然认我为主,那我就拿你们当我的左右手。咱们得掏心窝子,相互信任,才能一起打天下。所以,今天我要跟你们掏心窝子说说我的想法。”
这可是十多年来,陈乾头一回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老大,而其他人是他的追随者。这看似细微,实则翻天覆地的变化,标志着陈乾从抗拒到接纳的转变。
这种心态的转换,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同身受。作为领头羊,信心比啥都重要,他是团队的主心骨,是舵手,船长不使劲划桨,船员急得跳脚又有啥用?
陈乾继续说:“其实吧,道理挺简单的,我的所有决定,都围绕几个点转。你们听听就知道了。首先,一开始我真没想过要攻打。
在我看来,不当皇帝也能为老百姓做实事。再说了,我自己也不觉得有那份当皇帝的能耐。力所不及的事,硬要做,多半成不了。”
换个天时地利,这群人准得怀疑人生:这世上真有放着皇帝不当的?但陈乾的所作所为,加上今天这一席掏心窝子的话,还真让他们觉得,陈乾或许真有那么点超脱。
而且,这也透露出一个信息:陈乾这人,谦虚得很,谨慎得很,半点不狂妄。
黄栎不由得说:“大人,您太自谦了,难道您不信任自己的本事?”
陈乾摆摆手:“黄兄,我还没飘到那份儿上。直到今天,我都觉得自己不够格。不过呢,时间久了,我悟出了个理儿,独木不成林,一根线也织不成网。我一个人或许不够强,但有你们这群高手助阵,大事何愁不成?”
这话既是给在座各位的高帽,也是对他们实力的认可,听得大家心头一热。谁不想自己的努力被看见呢,哪怕没奖品也高兴。众人轻轻鞠了一躬:“谢大人器重。”
陈乾笑了笑,继续说:“第二点,陛下治理大明多年,从皇子一步步走到今天,他的能力是公认的,背后有大批人的支持。想想,一个全民公敌能稳坐龙椅?不可能的。
世俗的力量大得很,他临朝执政,操控天下,怎会是泛泛之辈?想要扳倒他,不容易。”
陈乾敲打之意明显,也不再多谈,转而道:“咱们若是一冲动造反,结局就跟徐敬业、越王夏振他们一样,首先就失了道义,搞得天下大乱。没有百姓支持,没有正直官员站队,起兵只会是自取灭亡。”
这一点,大伙儿心里跟明镜似的,正是因为清楚这层,才没一个劲儿地催陈乾起兵。陈乾没再追问他们的意见,径直说:
“我啊,是在等,等那个最合适的时机。因为我琢磨明白了,要让天下安华,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我得去争那个皇位。为了大明的未来拼一把,这是我身为大明子民,身为夏家后代的责任。”
这话一出,屋里的几个人都动了情,异口同声道:“大人高见!”
陈乾微微一笑,接着道:“你们也都瞧见了,陛下称帝是早晚的事,她自己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咱们急啥?等她真坐上了龙椅,那才是咱们名正言顺、师出有名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