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自嘲一笑:“我已经辜负她了。”
他清楚自己很渣,给不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可他不后悔,再给他一万次选择的机会,依然是那句话。
“我全都要!”
扁素问抿抿嘴,无言以对。
“其实,我们算是天生一对,你信不信?”陈浪突地正色道。
“我不懂卜算。”扁素问回道,“何况这话,想必你不止跟一个女子说过。”
“你体内流着的血是天底下至毒之物。”陈浪直言不讳,“而我的血,应该天底下最好的解毒药。”
说着说着,他有点想吐槽,血液有毒的话,那洞房花烛夜,岂不是妥妥的出现克夫惨案?
看来,只有他受苦受累一点,抗下这份人祸好了。
扁素问怔住,本能的道:“不可能。”
“不信?”陈浪取出一个玉瓶,递给扁素问,里面装的正是他上次“炼制”霸下扳指时弄出的鲜血。
放在无量袋里,永不过期。
扁素问打开塞子,琼鼻轻嗅,眸子里泛起难以置信的意味。
她居然在血液中,闻到明显的香气,更神奇的是,光是闻着香气,她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就像吃了补血益气的药物。
“你看,我没骗你。”陈浪对于自己血液,也是有着一番猜测。
首先,玉清丹的排毒功效是很牛叉的,不仅能排毒,更是在某种程度令他的血液,蜕变成解毒的灵丹妙药。
扁素问沉默许久,才迟疑的轻启红唇:“你是否愿意陪我做个实验?”
“别说一个,十个也行。”陈浪笑着道,已经猜到大致内容。
他不怕扁素问有所求,就怕对方无动于衷。
接下来,扁素问拿银针扎了手指,挤出一滴血在杯子里:“你也滴血在杯子里,我想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陈浪略感好玩,有点惋惜少了显微镜,默默的嘀咕:“咋啦,素问,你怀疑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爸爸?要滴血认亲?”
咦?素问不会真这么想吧?应该不会的,素问又不是不知道亲爹是毒王之王猛天问。
抛开乱七八糟的念头,陈浪捻着银针,给食指来了一针。
啪嗒!
真·一针见血后,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陈浪的手指滑入杯子里。
扁素问不动声色的嗅了嗅,心道:“香味是一样的,瓶子里的血确实是他的。”
想到这,她注意力放回杯子里,眸子眨也不眨。
在她的注视下,陈浪的血珠,迅速的同化了她的血液,原本略显暗红的血液,转变成了鲜红之色。
她想也不想伸出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旋即俏脸涌起浓郁的复杂,呆在原地。
陈浪暗笑,特意问道:“素问,还需不需要多做几次实验?”
扁素问失神的摇摇头,低声道:“不需要了。”
犹豫几秒,她幽幽道:“你的血,功效已经堪比千年灵芝、天山雪莲的药材,此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晓。”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陈浪露出温和的笑意,伸出一根小拇指,“来,拉钩,我们谁也不准对第三个人说。”
扁素问茫然,眸子里隐有好奇。
“这是我家乡,在孩童之间流传甚广的一种誓言手势。”陈浪翘着小拇指,一脸的天真无邪,“很有趣的,我教你。”
素问闻言,唇角不由得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迟疑的伸出素白的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陈浪缓缓的勾住素问的小拇指,轻轻的晃了晃,桃花眼里满是罕见的澄净。
“他真的很像一个孩子。”看着某人专注的脸庞,扁素问满心的五味杂陈。
在这一刻,她仿佛重回了童年,在和小伙伴嬉笑玩闹。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却也曾多次目睹,多次羡慕过,曾几何时,也感到有点遗憾。
现在好像莫名的补上了那一块遗憾。
“礼成!”陈浪轻笑出声,瞳孔里回荡着满足。
本来仪式最后是大拇指对接的,不过考虑到吓到佳人,他就留着下次了,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办法。
扁素问默默的缩回小拇指。
纯真不过三秒的陈浪,笑呵呵的说道:“那个,刚才拉钩的时候,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你把手帕送我了。”
“你手势都做完了,不能反悔的。”
扁素问眼眸微愣:“你……”
“陈浪,素问,该用膳了。”凤来仪款款而来,呼唤道。
“就这么说定了。”陈浪快步走出,在素问耳边说了一句,才大声回应凤来仪:“来仪姐姐,我们来了。”
扁素问眉心间泛起强烈的无奈,叹息一声:“陈浪,你何苦呢……”
……
由于凤镇北太过热情,这顿午膳,陈浪可谓是大快朵颐,酒坛子是喝光了一坛又一坛。
不过,喝着喝着,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未来岳父好像有意灌醉他和凤来仪啊?难不成对方这么快想报外孙了?
考虑了一息,陈浪立即准备装醉。
啪……
没过一会儿,他脑袋一歪,趴到桌子上。
身边的凤来仪,也是双颊酡红,柳腰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凤镇北大喜,唤来几个丫鬟,先把凤来仪送回闺房。
扁素问早早的离席了,酒桌上就剩下他与陈浪。
只见他单手扶起陈浪,另外一只手拿着湿手巾,贴到后者的额头,试图令其稍稍清醒一点。
身为过来人的他,很清楚醉倒的人是倒头就睡的,唯有半醉半迷糊的人,才会遵循本性。
“伯父,我们继续喝。”陈浪装作一个激灵,说话也利索了几分。
凤镇北大喜,应付道:“不能喝了,我带你去休息。”
“不行,我一定喝,兄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陈浪扯着嗓子嚷嚷。
凤镇北脸皮抽搐,敷衍道:“没有,没有……”
陈浪暗笑,心说从此咱两各论各的,我喊你岳父,你喊我哥。
岳父找什么呢?哥帮你找!
穿过廊道,凤镇北终于顺顺利利的将陈浪扶到了凤来仪的闺房,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到了,再走久一点,自己在陈浪都快降成孙子辈了。
把贤婿往桌边椅子一丢,凤镇北拔腿就跑。
砰!
他大力关上房门,试图令陈浪更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