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到脚的女人嚷着张三丰踩断了她的小脚趾。
张三丰不认,让她脱掉鞋子来证明。
那女人哪里肯呢?
因此她便拽住张三丰的胳膊不放手。
这让循声而来的栀蓝和风清扬哭笑不得。
这不但荒谬而且简直滑稽得很。
“你要怎样才能松开手?”张三丰看着她,苦笑。
长街上人来人往,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嚷嚷实在不好看。
张三丰要一把推开拽着他手臂的女人很容易,可是她一定会摔倒在街上。那样子不但会使他风度全无,而且他也不忍心。
那女人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几圈,突然张口说:“你娶亲了吗?”
张三丰张大眼睛,喃喃地说:“无可奉告!”
那女人岔岔地说:“你休想好事!我的意思是,你赶紧叫你家人拿银子来赎你。”
“我又没有非礼你,凭什么拿银子?你想敲诈?”张三丰说。
“你踩断了我的脚趾,不用赔银子吗?”那女人说。
“可以赔,不过你要证实你的脚趾有事才行。”张三丰说。
“海南有个规矩,大姑娘要是被男人看过脚,那是要嫁给他的。你不知道吗?”那女人说。
“哦,那我不看就是了。你可以让其他女人来证明。”张三丰把栀蓝叫到了跟前。
于是他们四人走到街边的一棵大树下,待那女子脱掉鞋子的时候,栀蓝吃了一惊,她确实只有九根完好的脚趾,那跟小趾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迹看起来似断非断,就像是刚刚才弄成这个样子的。
听到这个答案,张三丰目瞪口呆。
“怎么办?”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医馆。”风清扬说。
接下来就是包扎,治疗,幸好来的及时她的脚趾没有真的断掉。
张三丰从衣襟里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她:“大夫说,修养几日就会好起来了,你不必为此担心。你家在哪里?我把你送回去。”
那女人用温柔又妩媚的眼神看着他,说:“我没有家。”
张三丰先是一怔,很快地他说:“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这时,风清扬和栀蓝已经从成衣铺子里选好了衣服换上了,且给张三丰也选了一套。他俩在医馆门口等他呢。
经过这几件事情,天早已黑了下来,他们要去前边的火锅店喝点小酒,饱餐一顿。
张三丰不是绝情的人,但他也不是心软的人。
他们闯荡江湖多年早以深知,心软之人最易被人利用。
是的,张三丰走出医馆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虽然那个女人长得挺美的,虽然他心里还有疑问,他知道他踩她得那一脚绝对没有那么重,可他懒得因这件事那耽误时间了。无所谓了。
他们三人是在两楼的大厅里吃的涮羊肉,这里生意很红火。正当酒还没喝透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一瘸一拐地也上得了二楼,她朝张三丰他们点了点头,自己占了张空桌子,也叫了涮羊肉,喝起了小酒。
“你不会被她迷住吧?”风清扬笑着对张三丰说。
“幸好,我不是一般男人。我想一般男人会的。”张三丰自斟自饮说。
“你踩到她的那一脚重吗?”风清扬说。
“不重。”张三丰说。
“哦,那你就危险了。一切看似的巧合,也许是刻意安排呢。”栀蓝笑了笑。
张三丰看着栀蓝,说:“你俩未定情前,你也曾施过计?”
栀蓝好似一下子被他的话给噎住了,简直无从回答。
“她施过。”风清扬突然接口道。
这一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地在栀蓝耳边响过。
风清扬看到她吃惊的样子,马上解释道:“令天下男人倾心的女人,要施自然也是美人之计!”
“我哪有如此?”栀蓝委屈地说。
“你是磁场太强,自己意识不到。”风清扬说。
听到他这样说,栀蓝嫣然一笑:“风大哥,你看刚才那个踩到脚趾的姑娘耳后竟有一朵黑色的玫瑰。”
当风清扬和张三丰望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了。因为她的头长已掩住了耳朵,刚才也只是在捋头发的时候不经意间露出来的。
“果不其然。”风清扬说。
“什嘛?”栀蓝问。
“蛇妖三媚。还好,我不是一般男人!还好,我不自恋!”张三丰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