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谷雨跪在二位剑客面前,叙说自己对路永霖心生不满,如何借酒意夜探北关,如何悄悄跟随大军,如何杀敌救驾,最后自己心生畏惧逃回三黄山,一系列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二人,却把穆柯怂恿自己的事情隐瞒起来。
“你这畜生还敢刺探军情,这可是死罪你知道么?”谷轩的大红鼻头格外显眼呵斥道。
“别生气,别生气孩子还小不懂事,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孩子也算艺高胆大,只身探营,还能全身而退,不愧是你谷家的孩子啊。”方飞按着谷轩的手道。
谷轩此时心中得意,但脸上还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老哥哥啊!孩子不能惯啊,你看他小小年纪就敢干这种事情,等以后还不知道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哎!我看孩子是个好样的,日后定然会光大门楣。”方飞道。
二老一个责骂一个夸奖,只有谷雨跪在那里低头不语。
“哼!看在你方爷爷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再有下回一定不饶。”谷轩道。
“好了孩子,你房间里已经备好了饭菜,吃了饭赶紧休息,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方飞宽慰道。
谷雨跪在地上也不敢动,等待这爷爷的发落。
谷轩一拍桌子道:“还不出去!招我生气!”说完一扭头不在看谷雨。
吓的谷雨一个激灵,缓缓站起躬着身倒退着往门口走去,转身开门退出屋外,然后轻轻关上门,大出一口气。
此时心中最美的就是谷轩谷亮远了:“哼!什么北关帅,虽然酒宴之上让你压我一头,但我孙子跟了你的大军一夜还救了驾,你都不知道。哈!哈!”
当天夜里谷轩又是喝了个酣畅淋漓。
次日天明就有步蝉步轻翼来到三黄山,带来了一封路永霖的书信。
信中大致意思是天子被困黑云山形势危急,而赵王王焕燕王卢栋此时应该身在北关,为了避免二人有什么动作,需要二位剑客带领众英雄沿路设伏,将二王的信使擒获,等到北关事毕在将信使释放。
二位剑客看完信就安排了几个好手在必经之路的酒馆饭铺潜伏下来,又安排几人沿路跟随传递消息,在二王身边也安插了几个眼线随时观察二王动静,方、谷二人坐镇三黄山运筹帷幄。
第二封信就是写给中军营统军夏伯渊信上也写了避免二王有所动作,要夏伯渊以保护二王为由限制二王活动,绝对不能放虎归山,信中还提到会有一人来北关城要夏伯渊全力配合,黑云山之围能否破解全在此人身上。
就这样步蝉步轻翼骑着一匹快马跑了一天一夜终于带着第三封信来到了太行山脚下,步蝉也没想到自己将要见到那个神奇的人,步蝉怀揣着一种特别的心情一脚踏入了一个叫羊寨的小地方。
这是一个三五百口的小寨子,步蝉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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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道之上两旁房屋古朴雅致,正值羊寨大集,方圆十几里的人都汇聚到这里。步蝉走过拥挤的人流,边走边打听来到了一家铺子,步蝉抬头往里看去尽是各色兽皮和兽皮做的衣服。店外的伙计热情的接过步蝉的马缰绳将步蝉让进店中,店里掌柜的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翻着手旁的账簿,抬头看见身着光鲜仪态不凡的人走进店中想必是个大主顾。
“这位爷,您要点什么?只要是皮货小店应有尽有。”大掌柜连忙迎出来并吩咐伙计道,“快,给这位爷沏茶。”
“不必了。”步蝉轻轻摆手道,“李掌柜是吧?”
“哦!爷您还知道我,那您…?”大掌柜问道。
步蝉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问道:“听说有个姓高的猎户一直给你家送皮货?”
掌柜的一把将银子抓在手中揣进袖口之中道:“您说高猎户啊,他可是个好手啊,什么样的野物他都能抓住,您找他干嘛?”
步蝉将一块金子扔在柜台上道:“领我去!”
小伙计领着步蝉走进山里,走了三四里的山路,二人已经处于深山之中,转过一个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延伸出去。
“爷你看过了这条路前面就到了。”小伙计指着石板路的另一端道。
步蝉扔给伙计一块银子道:“好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了。”步蝉牵过缰绳走了进去。
青石路上湿漉漉的,走在上面让人心生寒意,两旁的树都是有些年头的,深秋时节树叶已经见稀,光照洒下落在青石之上斑斑点点,影影绰绰。步蝉渐渐深入四周静谧非常只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响。前行四五十步就见一道亮光,已经到了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的小院,被篱笆墙围住,两扇矮矮的木门紧紧的合着。步蝉走到门前举起手准备叩门,咣当,轻轻的一声响动门缓缓打开,只听得茅屋之中传来声音“请进。”
声音不大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步蝉定了定心神,将马拴在一棵树上走进院中,屋门也正好打开,里面一个男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走了出来。
此人身穿土黄粗布衣服,头发脏乱双目凹陷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微有短髯,浑身上下尽是颓废之气。面貌倒是有些英武,额头宽广鼻梁高挺,本应是个俊逸非常的人物。
步蝉看见此人也是心中一动,各种思绪在脑海中翻滚,一下子说不出话。
“不知客人何处而来,寒舍简陋还望阁下恕某怠慢贵客了。”高寒将孩子放在地上道:“怀儿给客人见礼。”
小孩双手合拢鞠躬施礼,小孩脸上发白并无半点血色,站在地上摇摇晃晃,一点寒风恐怕都经受不住。小孩高怀双目有神看着这个“新人”尽是喜悦之色。
步蝉方缓过神来施礼道:“阁下可是高寒高先生吗?”
“什么先生不先生,鄙人高寒。”高寒抱起儿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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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抱着儿子走到院子一个角落,角落里放着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阳光正好落在上面,高寒把儿子放在一个铺着兽皮的石凳之上,回头看着步蝉道:“寒舍简陋,屋里还不如外面,先生不要嫌弃,请坐吧。”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对坐,小孩高怀面带惊喜的看着二人,心情出奇的好,步蝉将路永霖的书信掏出双手递与高寒说道:“高先生,此信是路帅所写望高先生出手相助解民倒悬。”
高寒看着信封说道:“永霖给我的信,多年未见他找我做什么?”说罢将信封拆开。
有谁知道像这样的男人肯流下一滴泪都需要多大的痛苦或者喜悦?而此时强烈的情感就像大河决口一样从双眼中流出,高寒双手紧紧抓着那张纸,手肘不自然的压迫那张石桌。兴奋喜悦这些词不足以形容高寒此时的心情,高寒现在的心情就像一快石头猛地炸裂开来,炸的他浑身颤抖。随着一声石桌裂开的声音,高寒缓缓抬起头盯着高怀,那双眼虽然布满血色却精神奕奕虽不锋利但却坚毅,他无意证明什么但仿佛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知道后来高怀再次见到那种目光他才知道那是只属于父亲的目光。
看着泪水已经流到衣服上的父亲小高怀不知所措,小高怀眼睛使劲眨了眨,鼻子轻轻一皱,脸上的表情马上变了样子。哇!的一声扑到父亲怀里,眼泪从紧闭的双目中流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好了乖儿子不哭。”高寒立马抱起小高怀,小高怀不住的把头埋进父亲怀中双手紧紧的抓着父亲的胳膊,他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父亲的爱,作为父亲自然也知道儿子的这种行为的含义。
“好了好了你看父亲没事。”高寒擦干泪水双手举着小高怀二人对视着,小高怀看着父亲的眼睛,咧着的嘴一下停住,出现了一个孩子专属的奇特表情,然后慢慢舒展开来,但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
一旁的步蝉也不敢说话,只是坐在那里静静观瞧双手不自觉的出了许多汗,方才瞬间裂开的石桌让他心中一惊,生怕高寒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步蝉心中虽然着急但毕竟是经验老到不动声色。过了一会,高寒抱起小高怀返回屋中,片刻高寒端了两个杯茶出来。
“只顾着这个孩子,还没给客人奉茶,将军莫要见怪”高寒将茶端到步蝉面前道,“方才高某失态,让将军见笑了。”
“信,步蝉已经送到了,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步蝉问道。
“既然是路帅所托,我为故人理应竭尽全力。”高寒道。
“如此,陛下安危就拜托先生了。”步蝉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高寒随即站起伸手相搀。
“既然先生答应了,此事宜早不宜迟先生…”步蝉一语出唇不敢再往下说,“在下唐突了。”
“哈!哈!将军何必拘谨,这样将军先行一步,明日日落之前高某必到北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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