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府承担血族祭祀占卜之事,自古一国一域皆有此职,逢大事必要占卜求运,以求百姓安泰,国家强盛。
其府在永夜城西,有石阶三百,两侧石柱排列,并入云端。少年流烊,每日清晨登阶而上重叩其门,门人不胜其烦,开门后复眠。
流烊嗜武如命犹好与人挑战,曾与苍木鏖战十余日胜少负多,最后苍木不堪其扰躲入军中效命亲王。欲与明彦世子比试,明彦闭门不出巨獒送客。
“你怎么又来了,烦不烦啊!”慕朝朝掐着腰说道。
“他们都不和我打,我只能找你来了。”流烊说着走上祭坛。
祭坛是血帝墨川率领百官祭拜的地方,平时一直荒着,青砖墁地很是结实。
流烊左脚一踢右脚一踢将鞋子踢掉,在石地上跳了跳又使劲在砖石上踏了两脚竟无丝毫痕迹。
“还是这祭坛结实。”流烊说道。
慕朝朝坐在石栏之上,托着香腮百无聊赖,看着流烊。他赤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每一拳都带着风声。高挽裤腿双足如月,轻轻一跃便是两三丈。
流烊对着慕朝朝招了招手示意,慕朝朝不情愿的走下祭坛,摘下自己鲜红的帽子和面罩。一双大眼闪烁,高挺的鼻梁带出满脸的不愿意。
“你一个武者老是找我一个祭祀打架,我很忙的。”慕朝朝说道,话音未落流烊已经拳临面门,拳风吹起她的头发。
“你老是走神,以后遇到危险怎么办啊!”流烊看着她的眼睛笑道。
慕朝朝鼻子一皱,右手掌中紫锋出手穿开流烊的拳头,左手去托流烊的下巴。
二人较量,转眼就是十几手。流烊身法招式,力量速度都是上成,逼迫的慕朝朝连连招架。
十三步锋,慕朝朝瞬间拉开距离跳回到石栏之上。
“你也太狠了吧,”她双手后撑着石栏,稳稳的坐在上面说道。
“是吗,我没用力啊?”流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可能是最近我又进步了吧。”
“不害臊。”说着慕朝朝再次跳入祭坛。
慕朝朝双眼赤红,头发也从根部红到了发梢。九等神赋修罗入体,慕朝朝整个人变得杀气四射。
连个架势都没有,慕朝朝出其不意右拳直击流烊的面门。
流烊稳稳接住说道:“你总是不讲规矩。”
凶巴巴的慕朝朝倒是多了几分娇蛮,笑道:“我就是不讲理啦,看招!”
武神咒的术法施展,慕朝朝拳脚如风击打着流烊的各处要害,流烊硬接硬架防守的密不透风。
战斗的最后是以慕朝朝一个高高的鞭腿,流烊接住将她扔回石栏之上结束。
这种程度的打斗对于二人来说就像是普通的游戏一样,而同样年纪的周人是远远不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不到二十岁能入大成的寥寥数人而。
女人的体力总要差了点,慕朝朝鼻尖微微有汗,而流烊还是很轻松的样子。他们就坐在石阶上看着太阳西斜,享受最后一抹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
“你天天来找我打架,不是落了你的进度吗?”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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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说道。
“不知道啊,反正最近总是想看见你。”流烊说道。
“为什么啊?”慕朝朝说道。
流烊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过几天我就要随大统领去历练周国了,总觉得要和你多待一段时间才好。”
小女孩的眼睛里面好像有了光,满是笑意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的。”
流烊不经意的靠在慕朝朝的身上懒懒的看着远处的余晖,慕朝朝身子一紧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正是神官府神官们轮值的时候,不少的人从神官府走出,大祭祀烛小楼穿着血红的神官服,从台阶上走下,看着驻足不前的少祭祀烛游澜又看到远处懵懂的二人不由得笑了笑。
烛小楼缓缓走到烛游澜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还看呢,该你当值了。”
“兄长。”烛游澜缓过神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流烊又来了?”烛小楼明知故问道。
烛游澜施礼说道:“最近这孩子总来。”
“怎么不放心了啊。”烛小楼道。
“没有只是觉得太早了些,若是耽误了神修岂不是不美。”烛游澜道。
烛小楼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丫头不是时常吵着要做大神官嘛,其他事情她会自己处理好的。”
“只怕是她心志不坚,随口说的。”烛游澜说道。
“我可是很看好她的。”说罢烛小楼便离开了。
烛游澜深深施礼说道:“愚弟当值去了。”
烛小楼头也不回,摇了摇手。
“看样子,是该让着丫头进入神官府修神学了。”烛游澜说道。
可她从不是一个按部就班的姑娘。
一个清晨,慕朝朝留下一封信离开永夜城走上了寻求命魂之路。
寻着痕迹父亲烛游澜,伯父烛小楼,被流烊求来的前大统领石豪,还有流烊深入周地来到了这秦岭群山之中。
深入敌国,对于两位化境高手,加上一个证道境的烛游澜,倒也不算难事。
不过他们却遇到了青陵谷的吕望,深林之中一阵长啸四人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明明来人已经有了警示,四人却还是没能发现来人行踪。
“青陵禁地,几位还是请回吧!”
“阁下好没有道理,荒山野岭难道还是有主人的?”烛游澜一边警示四周,一边答道。
“荒山野岭当然无主,不过我派弟子开宗立派于此处生息百年,自然有主人之份。”
来人好像不愿现身,只是要把四人吓退。
“既然是主人,客人来了还请现身相见。”烛小楼说道。
“本宗今日又要事,不便待客,还请几位原路而回吧。”吕望仍旧不愿现身相见。
“畏首畏尾,小人行径恐怕是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罢烛小楼灵威展现,方圆十里之内都被他的灵识覆盖。
“怎么样?”石豪问道。
“没有。”烛小楼说道。
众人顿时警惕起来,若是凭借烛小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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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都找不到来人,只怕不在二人之下。
“除了那个半吊子余修还未听闻周地有了化境高手。”石豪说道。
“早就听闻大周有世外高人一说,今日所见果然不虚,深山之中竟有如此人物。”烛小楼说道。
“我等确有要事,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烛游澜不肯耽搁向吕望求道。
“不可。”吕望说道。
“阁下若执意阻拦,恐怕也没有什么便宜。”石豪冷哼一声气势放出说道。
“方圆十里的距离非要一甲子的功力不可,此二人果然是化境高手。”吕望暗想道。
“几位执意向前,在下得罪了。”
声音未落,以四人为中心大地突然一震,爆起一圈乱石遮住四人视线,破了二人的气势和灵威,石豪护住流烊,烛小楼弟兄猛然飞起破开周围杂物,四人眼神交流几个呼吸之间就找到了一个空旷之处。
四人早就选好的地方,只等来人出手便无所遁形了,气场迫近只见一个白发老者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烛游澜定睛观看,来人一身素色道袍松松垮垮漏出大块的胸膛,腰间系着一根麻绳赤着脚,手中一根拂尘稀稀疏疏的没有多少毛,摇摇晃晃的走来。
“阁下终于现身了。”烛小楼手捏灵决迎在三人身前,很是警觉。
“几位听老家伙的劝还是回去吧,何必自讨苦头。”吕望丝毫没有往常庄重模样,一副山间野道的口风,若是弟子们看了定是瞠目结舌。
就在吕望身侧一丈左右的位置巨石突然碎裂,碎石如同雨点一般打向吕望。
“哈哈,足下未免心急了些。”说着吕望竟然在“石雨”之中走出来。
四人看着心中一惊,老人所施展的并不是什么术法,而是深厚的身法功夫。若是快步穿过还不在紧要,这个老道是以肉眼能见的步子缓慢的穿过“石雨”,竟能毫发无伤。
石豪说道:“此人怪矣。”
烛小楼大声说道:“阁下好精纯的功夫,晚辈佩服。”
“好说好说,尊驾的术法也很是精湛。”吕望仍旧向着四人走来。
“晚辈得罪了。”烛小楼说道。
“好说好说!”吕望步伐仍旧没有停下。
烛小楼不敢大意,五指一抓吕望面前凭空出现血色细线,纵横交错,吕望毫不在乎径直的走了过去。
吕望每走出一步面前血色细线便消失一根,掌中拂尘之上便落下一根白线。烛小楼惊讶的看着老道一步一步走过来,又是毫发无伤。
这根本算不上交手,不过是烛小楼简单的试探,老道能够破招烛小楼倒是可以预见,可这样简单的破法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吕望看了看自己手上秃了的拂尘说道:“哎,这次真的要换新的了。”
烛小楼面色深沉全力出手,老道面前出现了很奇怪的空间,这是作为神官独有的招式,可以逆转空间踏入这个空间老道每往前走一步,便是往后走一步。
如此一来老道只能越走越远,永远也不能走到四人身前。
没想到老道只走了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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