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真上劲儿!

“轰隆隆隆~咔嚓!!!”

一声惊雷,裹挟着骇然声势猛的劈下,将这方天地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光亮刺得人眼睛下意识眯了眯,微缩视线里,眼前不远处雨幕中的残破院子被看的更加清楚。

“呀啊啊啊啊!!!”

被吓到扭曲,听不出是谁的惨叫划破夜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看见了什么?

事情还要从早些时候说起。

秦小妹一个女儿家,平时也不爱喝酒,除了家里盖房请师傅那回存过白酒,之后就只在过年给干爹和邹老大哥一人送过一瓶,现找肯定是没有的。

不过来娣要实在想要,倒也不是没有。

别忘了,秦小妹那一坛子“闷倒驴”可还在柴房里封存着呢。

又过了一年,也不知道那酒还上劲儿不,秦小妹有些犹豫。

“酒?有···是有,不过是我自己酿的山葡萄酒,手艺不好做的粗糙,勉强能喝,你要就自己去舀一碗吧。”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柴房里无人欣赏也是浪费,秦小妹答应的很痛快。

至于秦来娣拿这酒是要干啥,她也没多问。

外头天寒地冻的,来娣穿得单薄,又淋了雨,估计是想喝两口酒发一发汗,免得回去生病还得花钱买药吧。

事实证明她想的确实不错,来娣低声说了声谢,表示这一碗酒以后自己会还。

拿了个海碗走进柴房,她摸索着打了两提葡萄酒,看也没看一眼,捏着鼻子一口气就都干了。

长这么大,来娣从来没喝过酒,也不知道白酒是个啥滋味,只听人说过很辣,烧喉咙。

秦小妹的酒想必度数很低,喝起来冰凉凉,甜丝丝的,和白酒很不一样。

原本就是临时起意想壮壮胆,短时间里也没有更多的选择,来娣没嫌弃,想着度数低就多喝点儿,又打了两提酒上来,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

直到喝了个水饱,她才一抹嘴儿,打了个酒嗝儿,站起来和秦小妹说了一声,抄小路往家的方向走去。

天气和她来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风还是风,雨也还是雨,可不知怎的,来娣觉得越走身上就越轻,越走身上就越热。

脸颊、脚心儿全都开始发烫,头脑也晕晕乎乎的不清醒,好在思维还算清楚。

她目标明确,一脚踹开自家房门,轻车熟路的抄起一把砍刀握在手里,摇摇晃晃的走进隔壁院子。

这回她没有一句废话。

说不出的千言万语全化成了使不完的力气,帮她握紧了手里的刀。

砰!

只一刀,就将杨家母女藏身的房门,劈了个大口子,紧接着的是第二刀、第三刀。

这动静闹得很大,屋里的母女二人几乎瞬间就被惊醒。

可还没等她们骂出声来,薄薄的木门就在来娣手里变成了一堆废柴。

可见她此刻心中有多愤恨难平,力气比往常时候大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她脸和眼睛都被烧的通红。

一道闪电划过,杨家母女借着短暂的亮光认出眼前人是秦来娣,脸上的惊恐顿时退了个干净。

杨母更是一蹦三尺高,叉着腰二话不说,开始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这个家里没有男人,门被劈成这样无法御寒,没人修缮的话冬天肯定过不去。

杨母心里那个气啊,叭叭儿的骂了一阵,见秦来娣始终傻愣愣地站在门口,不回嘴,也不动弹,这仿佛嘲笑她聒噪一般的态度,瞬间让杨母上头。

她当然知道来娣今儿下午的遭遇,也知道她现在来这一遭是为了什么,冷笑一声,不屑道:

“你想要干什么?杀人呐?借你十八个胆儿你也不敢!小崽子脾气还挺硬~我可不怕你!实话告诉你得了,你奶奶我吃那只鸡就没想过要给你钱!”

“你还敢砍老娘的门?等着吧!老娘不讹的你裤衩子都留不住,算你生的!”

就来娣这种无能狂怒的暴躁行为,杨家母子三人这些年见过的可是不少。

他们才不信秦来娣敢为了两块五毛钱的卖鸡钱,要人性命。

顶多就是气上头了发泄一下,这种事情他们喜闻乐见。

别看秦来娣这会威风,之后等着她的可是杨家无赖一般无休止的索赔。

林立业说的不错,只要沾上这家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古有言道,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会儿来娣刚才喝下去的酒劲儿完全上来了,根本就不怕杨母的威胁。

握着砍刀的手紧了紧,她打了个酒嗝儿,人也往屋里进了两步。

“你···你干什么?你进我们家来想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丢了什么东西你赔得起吗?”

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杨母有些紧张,声音都在颤抖,可态度依旧强硬。

她似乎是吃准了来娣这小泥腿子岁数小,见识不多也没经过事儿,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并没有逃。

直到离得近了,杨母才闻到来娣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心里咯噔一下。

心说这怕不是遇到了个酒疯子吧?

她这念头刚起,一股劲风就猛的袭来!

凭着对求生的本能,杨母肾上腺素飙升,低头就地一滚!

咔嚓!

这一刀,结结实实的砍在了她刚才站着的旁边桌子上。

“啊!!!妈呀!妈呀!她真要杀人啊!救命啊!”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秦来娣状态不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真想要命!

拖着早已经腿软的杨多多,杨母这时候想要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牙酸的吱嘎声响起,来娣两手青筋暴起,猛地将刀从桌子上抽出,没有丝毫犹豫,凭着感觉狠狠又是一刀!

“啊啊啊!!!天呐!天呐!救命啊!快来人啊!”

这一刀也没有砍中人,只砍在了炕上。

力是相互的,用尽全力的一刀没砍进夯实的大炕,反馈回来的力道震裂了来娣的虎口。

血流了满手,可她连吭都没吭一声,反倒是蜷缩在角落里的杨家母女吓破了胆,叫的无比惨烈。

也多亏的她们一直在叫,要不黑灯瞎火的,来娣还真找不着人。

咻!又是一声砍刀划过空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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