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学海无涯苦作舟

这群家伙的学识差劲,脾气暴躁,据闻经常在街上惹祸。而且有些还是官宦子弟,纨绔习性更加严重。

“这样的家伙不该活在世间。”

沈安觉得自己应该去拯救文彦博一波,免得他英年早逝。

“走吧。”

沈安率众去了城外。

城北是农田,而农田的尽头就是庄园。

“这里就是庄子?”

庄户很多,沈安看着这些农夫,突然觉得文彦博也算是不错。

他带着谭晓往前走,路过一处农舍时,有人喊道:“文家的公子来了。”

“咦!”

沈安回身看向了那个农民,说道:“文彦博是哪一房?”

农夫笑眯眯的道:“三房。”

“三房?”

这个数字让沈安稍微有些诧异。

“怎么了?”

“没啥。”

沈安摇摇头,带着谭晓继续往前走。

穿过了几栋简陋的茅草屋,一排篱笆墙隔开了里外两个院子。

沈安站住了,回身道:“此处就是文家的庄子?”

“正是。”

谭晓低声道:“沈待诏,文家的家风清廉,家父对此也很满意,只是家母却被奸邪之辈给迷惑住了眼睛,最后丢了性命。”

沈安看着前方的篱笆,再看看周围那些简陋的房舍,说道:“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谭晓说道:“不知。”

“你不懂。”

沈安看着那个农民问道:“敢问兄台,你可知道文彦博?”

农民摇头,说道:“不知。”

“哦,那你们这里的文彦博是哪位?”

“就在那边。”

农民朝着一侧指去,沈安顺势看去。

远处有个男人在干活,旁边跟着一群小孩,都在偷懒。

农妇在边上呵斥着,那个男人低垂着脑袋,看似在默默地劳作,可目光却落在那些小孩的身上,眼眸中渐渐浮现杀机。

沈安微微摇头,心想果然是个废柴,不知道什么才是对手。

他准备走了,谭晓问道:“沈待诏”

“嗯?”

“文家”

沈安停住了脚步,说道:“他姓文,是国子监祭酒。”

谭晓愕然道:“他是国子监祭酒,难怪”

他的脸色变幻莫测,沈安淡淡的道:“国子监的祭酒是个好职位,可却无人愿意去。文彦博是个读书种子,若非是他母亲死于非命,他如今怕已经出仕为官了。这等人才竟然会和奸佞勾结在一起,实乃大乾的耻辱。”

他拍拍谭晓的肩膀,叹息道:“你要做个好官啊!”

“好官?”

谭晓苦笑道:“沈待诏,咱们都是泥腿子,读了书也就能糊口罢了。”

“所以呢?”

沈安觉得这厮有点儿悲观,不禁摇摇头。

谭晓说道:“我听闻京城的权贵们都喜欢弄些花样,比如说某些人爱养狗,某些人喜欢吃鱼,某些人又爱收集各种古玩珍宝沈待诏,这些都需要钱啊!”

沈安笑道:“那你可曾见过哪家有什么钱吗?”

谭晓想了想,说道:“沈待诏,您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可您看看,京城的权贵富商们谁没有私宅?哪一处没有藏污纳垢的地方?”

“这就是了。”

沈安负手缓行,“既然都有私宅,那为何要吝啬银钱?”

谭晓皱眉道:“可他们都把银钱藏匿起来了。”

沈安冷笑道:“这些人藏起来的东西不止是金银财宝,还有许多秘密。”

谭晓摇头道:“沈待诏,咱们虽然没有那等本事,但总是能察言观色,看看哪些人有猫腻吧。”

沈安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猫腻,有的只是利益。你说是吧,小哥。”

小哥?

谭晓觉得这称呼不咋滴,就板着脸,看来是想装老成。

沈安却不管他,说道:“我来此的目的是想劝谏文彦博改弦易辙。当然,某不是迂腐之人,否则早就动手了,岂会等到今日?”

他转身看着谭晓,认真的道:“你若是信任某,那就随我去,到时候看看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货色,可好?”

“好!”

谭晓咬牙切齿的道:“沈待诏,某愿随你一起前去,就看看这些人的嘴巴是否牢靠!”

“好。”

沈安赞赏的道:“你有胆魄,也是聪明人。这等人才最适合从军,所谓将门虎子就是如此。”

谭晓赧颜道:“末将并未勇武,只是想找些事做。”

“好,跟着我来。”

沈安领先,谭晓急忙跟上。

两人穿过小巷子,然后沿着青石路往里走。

“这些房子都是文家的?”

“不错。”

沈安看着前方的一座小院子,说道:“这里就是文彦博的住处。”

谭晓的神色凝重起来,然后推开虚掩的院门。

“谁?”

屋内传来了一声怒吼,接着就是刀剑相击的声音。

片刻之后,两人冲了出来。

“你等”

谭晓拔刀出鞘,而沈安也抽出了腰间长刀。

双方四目相对,气氛紧张。

“退下!”

谭晓喝退了自己的护卫,然后抱拳道:“见过文祭酒。”

“原来你叫做谭晓啊!”

文彦博看了沈安一眼,然后拱手,“你等擅闯此处,该罚。”

沈安微笑道:“某来自于京都。”

文彦博微微颔首,说道:“进来。”

两人跟着他进了屋,沈安环顾左右,发现除去一些家具外,别无他物。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文彦博坐在床榻上,问道:“二位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沈安拿出奏疏递给谭晓,说道:“某今日被陛下召唤入宫,途径国子监外面,见国子监祭酒文彦博竟然在府上豢养私犬,这般行径令人不齿。”

文彦博看了奏疏一眼,说道:“是你告诉了官家?”

沈安摇头道:“这是陛下赐予的。”

“那就是了。”

文彦博说道:“那犬名曰白犬,乃是某年幼时偶得的,它通体洁白,极为温驯。某见它乖巧,就带在身边。后来渐渐长大,它也忠诚可靠。某每月给它喂食,还教导它识字,甚至”

他顿了一下,说道:“某甚至用了一套春秋教授它。”

这就有故事了。

沈安觉得文彦博应当是个痴情人,所以有感而发,就提醒道:“那白犬生性顽劣,平素就会欺负别的犬类,你确定要继续带着它?”

文彦博微微眯眼,淡淡的道:“那是犬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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