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子的背书,赵铎瞬间就有了底气。
刚要转身离去,范庆又给他叫住了:“慢着,一会儿收集死尸的时候,记住了,千万记得做好个人防护,这样,你把这一盒口罩给收尸的兄弟们发下去,还有手套,绝度不可以摘掉,没有做好防护的,就去挖坑吧,总之不可以跟死尸进行肉体接触。”
“好的先生,赵铎记下了!”
从范庆手中,接过一大盒口罩和一盒一次性橡胶手套后,朝着后面的黑龙卫走了过去。
……
“先生,这些死尸难道焚烧掉就能组织瘟疫蔓延了吗?”
扶苏对着范庆轻声问道。
“也不尽然,只不过这样做,已经是做到最大的防护了,毕竟你们这个年代,还没有84消毒液这些东西。”
“84消毒液是什么东西?本宫从未听过呢!”
“那是后世研制出来的消毒药水,就是用来灭杀细菌病毒的,尤其是针对眼前的这些灾后的瘟疫,特别有效。”
听到这里,扶苏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回去后就要着手命人研制这84消毒液才行。
为民生计,为大秦,就是灾难,也要去做。
将死尸全部堆在提前挖好的大坑后,浇上油开始焚烧。
焚烧尸体冒出的滚滚浓烟,几乎是遮天蔽日,像这样焚烧尸体的景象,也只有在口罩时期的阿三国内出现过了。
但是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些死尸了。
焚烧完之后,用黄土覆盖,才算是将这个村子的“身后事”处理完成。
……
车队继续前行,只是后面的路上,有些村落虽然也被洪水吞没过,但是洪水退去之后,又有少数的一些人,返回了自己的村子。
在扶苏的建议下,给返回到村子里的百姓们,发放了一些口粮之后,车队朝着邯郸驶去。
周围大多数的灾民,此刻都涌向了邯郸城。
作为邯郸郡的首府所在,这里也侥幸躲过了洪水的肆虐。
周边百里的灾民,凡是能走动道的,家里又无粮果腹的,都涌向了邯郸这个地方。
因为来这里,是这些灾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
“太子,为何愁眉不展?有心事?”
范庆在前面一边驾驶着陆地巡洋舰,一边对着扶苏问道。
“不瞒先生,这一路上,本宫看到那些被洪水夺取性命的百姓,心中凄苦无比,为何老天要如此惩罚他们?”
“唉,太子此话虽然性情,但是却未免太过自责,天灾使然,如何人力所能抗衡?即便是在我们那个年代,在面对天灾时,也是无能为力,最多时在天灾降临之前,做好防范措施,转移群众。”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也不能说没有,反正在我们那个年代,大的灾荒年很少,修建水库后,基本上除非遇见特别大的连夜雨,才会形成洪水肆虐的场面,要不然还真不会有洪水之患。”
“水库?莫非是郑国修建的郑国渠那样的水利工程?”
“不不,郑国渠是河渠,水库是水库,河渠呢,它是引流的,可以增加农田的灌溉便利,但是水库不但可以提供农田灌溉的便利,更能够起到调节河水的作用。”
正说着话呢,范庆突然间一脚刹车就猜到了底。
幸亏这一次的车速并不快,要不然,怕是太子又要被甩飞出去了。
之间前面黑压压的全是人,手中托着残破的陶碗,有的甚至只剩下个碗片了。
在人群中间,竖立着一座用席子搭建起来的凉棚,凉棚下面,架起了三口大锅。
“排好队排好队,后面的人都给老·子排好队,不要挤……说了不要挤你还往前挤,我打死你……”
凉棚下负责发放米粥的官吏,扬起手中的鞭子就对着前面拥挤的灾民抽了过去。
“啪——”
本就骨瘦嶙峋的灾民,哪里能受得住这般摧残。
结果身子一歪 ,直接栽倒在地上,手中残破的陶碗也被摔了个四分五裂,再也装不下一丁点的米粥了。
“赵铎,随本宫前去看看,为何殴打灾民。”
“诺——”
下车后,赵铎紧紧护卫者扶苏,朝着凉棚挤了过去。
范庆的巡洋舰,只能是停在这里,前进不得了。
虽然巡洋舰是个稀罕物,但是跟填饱肚子来说,后者更重要。
“老·子再说一遍,郡守大人在这里开设粥棚救济你们这些灾民,尔等不懂得感恩,反倒是百般诋毁郡守大人,破坏现场的秩序,老·子真想一鞭子抽死你们呢!”
看得出来,这位现场的官吏,对这些灾民可以说是十分的厌恶可憎。
如果不是职责在身,怕是早就带着赈灾粮去喝花酒了。
“你为何如此对待这些灾民?他们刚遭了灾,现如今食不果腹,来到这里,无非是求一顿果腹的吃食,尔等身为大秦官吏,就是这般对待灾民百姓的吗?”
扶苏有些痛心疾首的对着官吏训斥道。
“玛·德,是谁撒尿没系好裤腰带,把你这么个玩意儿给露出来了?敢管老·子的事儿?是不是找死?”
虽然看着扶苏穿着光鲜,但是官吏却是没把扶苏当盘菜。
现如今,在这里,自己才是老大,自己说了算。
谁让自己是郡守大人的小舅子呢。
等这次赈灾结束之后,自己就可以再次升迁,说不定,就可以被下派道县里当一名县令或是县丞了呢。
所以对那些敢顶撞自己的人,统统当成了找死的沙·比。
以宅心仁厚美名传世的扶苏,也被眼前的这名官吏给气着了。
自己万万没想到,大秦竟然有这样的官吏。
气愤之下,手都微微发抖,指着他怒道:“你……你可真该死啊!”
“哈哈哈哈……孙子,你胆子不小吗,竟然敢这般跟老·子讲话,不过可惜了,这将是你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
“仓啷——”
官吏一把拔出自己的青铜剑,就要捅死扶苏。
毕竟眼前可是灾民聚集的现场,死上几个人,太正常不过了。
上报时就说灾民暴动,军法从事也就是了。
结果官吏的青铜剑还没举起来呢,就忽然间眼前一花,看着自己握剑的手臂离体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