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登徒子

结果当黑衣人的面巾被扯下来之后,虞子期就有些傻眼了。

只因为这张脸,自己曾经见过,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

曾经几次来过自己家中 ,不过他的身份,是一名侍从。

他的主人,正是自己的好友项羽。

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纠结,被范庆敏锐的捕捉到了。

对着虞子期开口问道:“子期兄莫非认识此人?”

“啊?不敢不敢,贱民如何当得兄字这个称呼,先生切莫折煞于我,唤我子期就好!”

“一个称呼,无甚要紧,只是看你的表情,似乎与此人相识啊。”

“这……”

刚犹豫一下,虞姬从一旁走了过来,对着范庆说道:“不瞒先生,此人之前曾经来过我家中,是那项家少主的侍从。”

“项家少主?莫非你说的是项羽?”

“啊???”

这下轮到虞姬兄妹二人震惊了。

看着范庆,就像是白日里见鬼一般的表情。

项羽的名字,为何先生会知晓?按理说,先生不应该与项羽见过面才对啊。

一个在咸阳,一个在南方,这天南地北的相隔千里之遥,就算是想见面也得有那个机会才行啊。

看着兄妹二人的表情,范庆就从心中得到了答案。

看来这项羽,已经跟虞姬兄妹二人相识了。

只是不知道发展到了哪一步而已。

想到此处,范庆不由得看向了虞姬,问道:“虞姬姑娘,项羽与你关系……如何啊?”

“先生何有此问?我与那登徒子无甚关系,只是他几次三番来与家兄叙旧……”

听到此处,范庆笑了,笑得有些狡黠。

“那看来这项羽找你哥哥是假,来看你才是真啊,这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啊??先生您这话何意 啊?”

直到此刻,虞姬仍然是一头雾水。

俨然不明白范庆口中所谓的那些个什么真真假假,什么醉翁喝醉酒的。

倒是虞子期有些回过味儿来,对着范庆心虚的问道:“先生为何会如此下结论?莫非您对项羽的底细很清楚?”

“对他这个人吗,算是略知一二。”

“愿闻其详!”

虞子期对着范庆一抱拳,竖起了自己的两只大耳朵,做好了聆听状。

“咳咳……”

范庆清咳两声,倒是有几分像说书的开场潜台词。

“要说这项羽啊,乃是楚国名将项燕之孙,姓项名籍,字羽,只是他出生的时候,爷爷项燕早已随着楚国一同消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不过随着大秦统一天下之后,这项氏一族却有些想法了,毕竟之前自己项氏一族在楚国那也是贵族阶级啊,到了大秦却成了最底层的士人阶层,如此大的落差,自然会让他心中不忿。

随后就跟随在他叔叔项梁身边,开始学习文武韬略,只因这项羽天生神力,又好狠斗勇,倒是笼络了不少反秦之士……”

听到这里,虞子期额头冷汗瞬间就流下来了。

似乎自己,就是先生口中所言的反秦之士啊。

莫非先生已然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是救父之恩比天高,大不了,自己把命赔给先生便是。

想到这里,虞子期就忽然间从旁边的侍卫手中夺取了一把剑,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锋利的剑刃,几乎划开了脖颈的肌肤,隐隐有血迹流淌出来。

“兄长——”

虞姬见状,惊呼一声,显然是被自己的哥哥这般举动给吓着了。、

而范庆也是一脸的懵,看着这般举动的虞子期问道:“你干啥呢?”

“我……我无颜面对先生,不如一死了之,也算我……”

“有毛病吧你?我给你讲霸王的故事呢,你拿剑自刎?怎么?你想学霸王自刎乌江啊?人家有虞姬,有霸王别姬,你呢?你只有别挤·吧,脑子被踢了吧你?赶紧拔剑给我放下。”

范庆也是真急眼了。

这古人也真是尿性,一言不合就 拔剑,不是捅死对方,就是自刎,似乎人命在他们的眼中,贱如草芥。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真该死。

虞子期这时候僵住了。

自杀?违抗了先生的命令。

不自杀?自己把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样的地步,似乎就此停手,有些说不过去的样子。

“还不给我把剑放下?不放下你爹我也就不管了,他要生要死,与我再无关系。”

范庆直接搬出了他老爹虞侃,来要挟虞子期。

虽然有些老六的做法,但是相比较于其他的行径,似乎这个办法见效最快。

“哐当——”

虞子期手中的剑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人也直接对着范庆重重的跪下磕头道:“子期有罪,求先生……”

“你有什么罪?谁定你的罪了?我讲个故事给你激动成这样?至于吗?”

“不,先生您不明白,子期……就是先生口中的那些反秦之士啊,所以子期此刻才会无颜面对先生,只有自刎以赎其罪。”

“你?反秦之士?你怎么反的?说来我听听。”

“我……”

真让虞子期说,却又变成了哑巴,竟然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似乎真正说起来,反秦的事情,自己还并没有付之行动呢。

只不过是跟项羽走到了一起,有讨论过反秦的谋划而已。

“你啊,就是个憨·憨,你反秦的理由是什么?因为你爹?因为你爹是楚国曾经的副将?可现在呢?天下一统,早已没有了秦楚之分,你说你还反什么?”

“可是我跟项羽……”

“你跟他交朋友,那是你的人际关系处理得当,他反秦是有自己的目的,他想着自己当王,你呢?你也想当王?”

听到这话,虞子期直接就被吓的打了个哆嗦。

这话先生都敢说,太子还在一旁呢,我虞子期不怕死,但是你得顾忌自己啊。

我死了贱命一条,无关紧要。

但是你不一样啊,你是神医,更是救治我父亲的恩人啊,你要是因为乱讲话获罪,那以后谁来救我爹啊?

想到这里,虞子期直接对着扶苏就跪了下去:“太子,先生适才所言,定是心神已乱而信口胡诌,请太子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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