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赢政听到自己驾崩的话之后,却并未表现出太多震惊的样子。
似乎是之前就从范庆口中听过这样的话,所以依然是有了些许心理准备。
诗曼公主在一旁听到后,却是眼圈泛红,丝丝水雾在双眸中凝结成晶,顺着脸颊滴落。
轻轻走过前去,专心注视着自己老爹赢政的那张坚毅的脸庞,抽泣道:“我父皇不会死的,不会,诗曼不要失去父皇……”
说完,一头扎进赢政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诗曼乖,父皇这不还站在你面前呢吗,不哭不哭!”
作为宠女狂魔的赢政,此刻化身为充满了慈祥,父爱满满的老父亲,在安慰着诗曼。
“先生,之后又如何了呢?还请先生接着说下去!”
赢政安抚完自己的女儿后,再次对着范庆说道。
“之后就是赵高伙同胡亥,对,还有李斯,他们合谋在沙丘就篡改遗诏,逼死扶苏……”
“朕的遗诏他怎么敢篡改?”
“政哥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印鉴可都在赵高手里呢,再说了,平日里你的诏书,不都是赵高代笔的吗?”
听到这里,赢政心中猛地一突。
忽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直袭心底。
自己对赵高之所以如此看重,除去他本身的才华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赵高也跟自己多年的心腹之人了。
同为赵氏后人,血脉上自然会有所亲近。
再加上大秦一统天下之后,颁布的大秦率法,赵高更是能够全部背诵出来。
对于律法如此熟悉,自然更得赢政的欢心。
但是令赢政没料到的是,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会在自己驾崩后毁掉了自己的江山。
大秦奋六世之余烈才成就的大一统,直接就分崩离析。
“接着说哈,扶苏呢,就是你那好大儿,在看到圣旨后,根本就不疑有他,直接就拔剑自刎,蒙恬在一旁拦都拦不住啊!”
“什么?扶苏他……怎么如此糊涂啊,朕虽然不喜于他,但是也不至于想过要处死他啊!”
“后来虽然蒙恬有所怀疑,要入咸阳为自己争辩,但是没能见到二世皇帝,就被害死在狱中了,三十万北军,在王离手中,却是没能发挥出大秦的战力,在后面的平叛战斗中,损失殆尽了。”
“王离?王贲的儿子?”
“对,虽然是王贲的儿子,王翦的孙子,但是论军事才能,他连他爹的一半能力都不及,要不然,也不会被楚霸王项羽按地上给摩擦了!”
“楚霸王?项羽?何人也?”
“楚国贵族,项燕的孙子,大秦之所以被推翻,这楚霸王绝对是居首功!”
“楚国?项燕后人?真是该死,赵铎,传旨,命人前去楚地,寻找这名为项羽的人,给朕抓来,朕要亲手砍了他的脑袋!”
“诺——”
赵铎说着就要转身去传旨。
范庆赶忙拦了下来:“慢着,我就是跟你这么一说,毕竟事情还没发生呢,你这样去干掉项羽,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灭了朕的大秦,朕还能留他?”
“那政哥你自己不死,在把大秦治理好,他还能造反吗?”
听到这里,赢政心中也忽然间敞亮了许多。
最主要的,是不死那两个字,才是重点,必须划横线。
“先生,你是否……有办法让朕长生不老啊?对了,先生上次给朕的那个大力丸,朕一直有吃,现在感觉身体都轻松多了呢!”
“是吗?那仙丹呢?现在还吃吗?”
“仙丹……朕原本还想吃的,但是听先生之言,心中有有些畏惧,难道仙丹真的是毒药?”
“是不是毒药,直接让炼丹的方士自己吃上一段时间不就知道了?”
“此言甚妙,先生大才啊!”
赢政听完范庆的话,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
“先生,那接着说大秦后面发生的事情,朕想知道,这胡亥究竟是如何作死的!”
“那好吧,但是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啊,比如……速效救心丸要不要给你备上?”
“速效救心丸?何物?”
“就是怕你听完后,受不了打击,在气死过去,所以速效救心丸,是可以救你命的药!”
“当真如此可怕?”
“当真!”
“那好吧,赵铎,你去找太医,要速效救心丸!”
“诺——”
“回来回来!你大秦的太医那里来的速效救心丸啊,我这里给你备着呢!”
“啊?先生这神药都有?”
赢政再次被震撼到了。
“先说胡亥吧,上位后,最先处死了对自己皇位威胁最大的长公子扶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公子;
砍头于咸阳集市的,就多大十二位公子,之后在杜邮(咸阳城东)又将六个公子活活碾压致死;
而将闾和公子高他们三人,却是小心谨慎,不给胡亥找到杀自己的理由,但是最后依旧难道厄运,将闾被赵高逼死在自己的家中,公子高为了保全家人,选择了陪葬政哥你,这才让胡亥没有对公子高的家人赶尽杀绝!”
“噗——”
赢政听到这里,直接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睚眦欲裂,钢牙都要咬碎了。
“等这些公子被胡亥杀完之后,又将屠刀对准了那些公主们……”
诗曼公主听到这里,顿时就傻了。
当听到自己的那些哥哥弟弟惨死于胡亥手中时,就已经够震惊的了。
结果又来一个更劲爆的。
自己这些公主,也难道厄运。
赢政更是眼前一黑,就要一头栽下去。
范庆赶忙伸手扶住:“你看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还是没准备好,来来来,这速效救心丸先吃上一颗……”
“老赵,赶紧拿水去啊,你让政哥干咽啊?”
“哦哦哦,我这就去!”
喝完药后,范庆对着赢政的胸口又是推拿又是顺气,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算是将赢政给稳定了下来。
“政哥,还要听下去吗?”
“够了,已经够了,胡亥这个逆子,竟然敢对自己的兄妹赶尽杀绝,看来……朕是不能留他了……”
一句话,说的十分阴沉,切充满了寒意。
就连周边的空气,都明显降低了好几度。